不过今天算是出师不利,刚鼓起当山贼的勇气,却又被张和他们给打掉了。
看着眼前这一帮走投无路的汉子们,张和却是也有些发愁,乱世人命如草芥,一时之间,他就是想帮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想的办法。一众护卫之前也是流民中一员,此时却也对着这帮昔日的同行们,心有戚戚然。自然在看向张和的时候,却是一副期望张和能够帮助这些人的目光。
张和却也没有想到怎么才能最好的帮助这些人,打发了些钱,让他们走了。
之后的行程却是平淡了许多,先前的那点事情,就像是偶尔惊起的一点浪花,刚刚扬起一点波,就又消失了。不过护卫队中的人们,倒是比之前更加惊醒了几分。看着甘宁的时候,更多了一份敬重。
鄱阳城此时并不是什么大城市,可是却是商贸发达,好像古代只要是靠着水边的城市商贸来往的都很多。鄱阳城自然是靠着鄱阳湖,而鄱阳湖有联通着大江的上下,加上此时这一带东还未被东吴的势力完全的掌控,所以很多的外地的商人都来此交易,甚至还有不少的山越人也在这里购买些生活所需。
说起来鄱阳城的繁荣离不开它边上的鄱阳湖,可是这鄱阳湖却是因这鄱阳城而得名。原本这鄱阳湖却是叫做彭泽湖。
一行人进入城内,自然早就有陆府的人在迎候。到得陆府,却是先见到了陆逊的几位亲人,却是他的族叔陆绩,和他的弟弟陆瑁。两个人虽然备份不同,不过年纪却是相差不大,此时的陆绩也不过十五岁而已,不过却已是声名在外。
却是因为陆绩六岁的时候,就曾见过袁术。当时袁术招待他,摆上了六枚柑橘,陆绩倒是往自己的怀里装了三个,临行时,拜别袁术,那橘子便掉了出来,袁术便随口问道,“何故?”陆绩却是答道:“欲归遗母!”自是让袁术佩服不已。
而陆瑁看上去却也是博学有识,所谓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有陆逊和陆绩这样的榜样在,他倒也不会差的多少。
见到陆逊回来,陆绩等自是早已安排好了沐浴更衣之事,连带着也给张和,甘宁等都有准备。
待得众人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行色,自然是容貌尽复,精神也为之振奋。穿上陆府给准备的衣服,张和却是觉得大小合适,得体舒服,不愧是大家子弟,尽管家道曾有颓败,可这大家风范却是已经深深的镌刻在了骨子里。
少顷,陆逊安顿好了外出后家里的一些遗留问题,便邀请张和等人一起赴家人们给安排好的接风宴。
席上,陆绩和陆瑁叔侄二人自然对张和等人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言谈间,举止大方,令大家都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感觉。
**宴过后,第二天醒来,张和倒不觉的身体有何不适,加之他又没有喝酒,好好的饱睡了一番,心情大畅。于是寻到陆逊,于书房中继续畅谈来。
陆家自是江东的大族,数十年能够纵横不倒乃是凭借着陆家高超的造船工艺。自家道中落,原先陆家兴旺的造船坊却是已成他人之物,本来兴盛的船坞也不知道已经长了几许荒草。幸好,造船的手艺却是没得遗失。而张和就以打算在长安边的渭河边上开设一个码头,一个造船厂,所造之船可以在黄河流域通行,就能够让陆逊重建船坞,开造新船。来吸引陆逊迁居前往长安。
至于其他的那些山野百货等自然都算是些小事情,张和和陆逊两个人探讨着,不断的商量着,却是渐渐的都为他们自己的设想感到高兴,试想若是一切顺意,大江上下,商船如织,每艘船上都堆满了益州的织锦,南海的奇珍,北方的皮毛,东吴的盐铁,而这些船都是陆家船坞给建造的,到那时陆家的景象又是何等的风光。而张和所想到的却是他的税赋将会源源不断地通过商船,送到自己的跟前。
陆府书房内,张和和陆逊却是都为美妙的前程所触动。
“哎,可惜啊,如今却是乱世,各地诸侯并起,割据一方,自是不能让我等的货船通达天下啊!”陆逊却是一时感慨。
“天下大势者,必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每逢乱世时,必有英雄人物以救我大汉苍生!”张和倒是开解陆逊道。
“为兄倒也是熟读史书,自也知道,没有秦末大乱者,就不见我大汉之文景之治,不见我武帝赫赫武功,若无王莽乱政,也不会有光武中兴!”陆逊顿了顿接着说道,“及至于此,为兄也不怕贤弟见笑,自我读书明理以来,却也深知我陆家受朝廷恩德不浅,如我从祖就被授为庐江太守,可是见得我大汉政事颓废,自也心下惶惶。为兄虽不才,却也不妄自菲薄,自是也有一番建功立业之心。”
“兄长之言,却是颇得我心!”
“然而世事纷纷如潮,为兄这些年虽然读书以明志,经济以持家,却也时刻纵观天下,凭借着行商交通,倒也信息便捷,却是看不出天下局势会变成何等样貌,又有谁能挽此大厦于将倾?”
陆逊还待续言,却听得门外有人喊道:“伯言,伯言可在屋内?”却是陆绩的声音。
“可是叔父,小侄正在屋内,且与张兄闲谈!”闻得是陆绩,陆逊却是恭敬守礼。
门开,陆绩自然迈步进到屋内,先和张和打了个招呼,“每次和伯言说话,却是很有些拘谨的感觉,”见到张和有些诧异的眼神,陆绩道,“我俩虽然差一辈,可是我却要比他小,而且现在又是他掌家。一见面说话,他就是这般守礼的摸样,虽然让他不要这么端庄,可他老是不听,弄得我很是惴惴,时时的得端着架子,怕让他看了笑话,幸好今天张和你不是外人,不然我也不敢这么说啊,这可是失礼了,哈哈!”说着,说着陆绩却是笑了。
张和也禁不住笑了,开口道:“伯言兄想是平日里在外行事习惯了,怕在外人面前失礼,丢了陆家的身份,却也很是辛苦!”
陆逊则道:“不敢,逊自掌家,自不敢坠我陆家门风。今日既然叔父责怪了小侄,今后定当顺从叔父之意,不过到时候,叔父切不要怪罪小侄不知道尊卑就好啊!”
“你看,如此这般随意,倒显得屋内暖意洋洋的,舒服多了!”陆绩却是这么说,转头对着等喊道:“还有张和你且不可迂腐,你和我呢,之间就以平辈论交,呼我为兄即可,对于我和伯言,与你就各论各的,”见张和的表情变化,他又接着道:“就这么定了,不然我可就说你们不分尊卑了,谁让我当下在这里我最大呢!呵呵”
三个人却是相视一笑。俄尔,陆逊却是问道:“不知叔父刚才有何事情?”
“却是方才得到消息,言道,袁术称帝了!”
“唉、这下战火又起了!”陆逊说道。
“袁术此举,许昌出师就有名了!”张和说道。
“哎,这袁术称帝,天下却又不知多出多少事故,如我等的那般美景倒不知可在何人手下才能得以实现?”陆逊对着张和说道。
身旁的陆绩闻言,自是询问他二人筹划了什么美景,待张和开口解说后,却也为之振奋,少顷却又一叹。
这时,张和却是开口道,“想那曹操现下亦然是有天子在手,可挟天子以令诸侯,有的以战胜袁绍,展示其骄人的武功,伯言兄何不去投他,实现家业之复兴?”
陆逊却是摇了摇头,不由好笑道:“贤弟,却是与为兄开玩笑不成?以贤弟的智慧,自会看出,曹操之所以有今日,却是多赖以中原之众多世家之力,似我等江东小族,又有何作为?”
张和闻言却是点头,一旁的陆绩却是看了看张和言道:“伯言,我却是从张和此问中听出些内容来了!”
只见陆逊眼睛一转之间,脸上也是戴上了笑意,和陆绩相视而后言道:“贤弟,却是不厚道,想来贤弟已经是心有定论,还来此试探于我,真是有些过分呀!”
“小弟也不过只是偶有些心得,却是当不得众人称道,张和看来,长安经历董贼祸乱后,世家大减,倒不失为陆家的立根之地。”张和笑答道。
“可我等不知长安如今的情形啊!若是能安居乐业,当为最佳之地了。”陆绩叹息道。
“听闻长安被汉中郡守张永之子所占据,巧了、倒也和张兄一般、同名~”陆逊忽然看向张和来。
“嘿嘿、嘿嘿、”张和挠挠头害羞地笑道。“正是在下。”
“啊?”……
匆匆一晃,张和和甘宁已经在鄱阳待了有半个多月了,这半个多月来,张和却是找到了年岁相当的陆绩和陆瑁,与长安所处的日子相比,这样的日子,却是自在了许多。
这日、陆家终于将江东的大小事务处理干净,举家随张和北上长安去了。那里、即将有一座崭新的码头、与崭新的陆氏船坞……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