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1 / 2)

 这座石亭紧邻悬崖,崖下便是浩荡东流的大江,江风吹起令人心旷神怡。()他二人均是酒量极大,推杯换盏犹嫌不够,在独孤天的提议之下便举起酒坛来痛饮,独孤天一如之前几天一样,给沈笑讲解江湖中的禁忌和武林中的趣事,两人相谈甚欢,饮起酒来便不加节制。

沈笑喝完一坛之后,转身去取另一坛时酒已微醺,眼角余光所到之处只见亭外不知何时竟已聚集了几百人,心下不觉一惊,仔细看时,这些人以服色不同分为三个阵营,其中既有身穿白衣的汉子也有身穿官衣的官差,而更多的是服色各异,手持不同兵刃的江湖豪客,他们在离两人十余丈外将石亭的三面围堵起来,等于是将两人的出路堵死了。沈笑的座位原本是面临悬崖的,自然察觉不到背后的情形,独孤天面对这些人却是视若无睹,脸上丝毫没有变化,所以直到此时沈笑自己转身时才看到背后这些人,只听独孤天旁若无人地问道:“兄弟,你可知道怎么样捕鱼?”沈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此问,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知道!”独孤天笑道:“捕鱼较之钓鱼,最大的坏处便是你这一网撒下去究竟是捕到大鱼,还是只能网到一些臭鱼烂虾。便如今日,咱们兄弟俩的运气实在不好,只能拿些虾兵蟹将打发一下了。”

他这一声故意说得极为洪亮,亭外众人闻言登时鼓噪起来,内中一个女子的声音言道:“我等来此请独孤左使回总坛,请不相干的人快些走开,免得妄自送了性命!”她的语音在这杂乱的人声中犹能是众人听闻的颇为清楚,显是内力不凡。沈笑向她瞧去,只见说话之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少妇,身穿白衣腰系黑带,衣衫的袖口、领口上均绣有火焰标记,腰带上则绣着一颗银星。再往她身边看,簇拥在她身边的几十人也全是同样的服色,只是在黑带上的标记分别为日、月、星三种。独孤天对教内的重要事情自然颇为保密,琐碎小事却不隐瞒沈笑,因此沈笑也知道明教有烈日、冷月、流星三堂,分别负责教众的奖赏、责罚和侦缉,合称内三堂。心知这是明教来缉拿独孤天的,当下言道:“你们想捉拿我大哥,可得先过我这一关!”众人闻言都是一惊,独孤天在江湖中是第一流的人物,能和他结交的也多是江湖中的成名豪杰,沈笑初出江湖,众人自然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却也对他起来警戒之心。

经过几日交谈,独孤天已经知道沈笑于内力一道并无修习,对于兵刃招式却颇有研究,便问道:“兄弟,你使什么兵刃顺手些啊?”沈笑笑道:“不瞒大哥,天下兵刃尽在我心,用什么兵器都是无妨的!”独孤天一挑大指,说道:“兄弟果然是名家子弟,我这就去给你取件兵刃!”

沈笑只觉黑影一晃,独孤天已纵身跃入人群,只见十余件兵刃齐向独孤天砍去,他身影一晃,闪到一个汉子背后屈肘后撞,那汉子闷哼一声倒地而亡,钢刀也脱手飞出。独孤天不待钢刀落地,左手轻挥将那柄钢刀接下,一个道士趁机挺剑直刺他的背心,他飞起身来用右足在道士剑上一点,借势跃向茅亭,空中扭身挥刀将那道士劈为两截。这几招兔起鹘落,迅捷无比,群豪围攻之势未成他已跃出人群,群豪人数虽众却是措手不及。

独孤天一挥手,钢刀钉入柱中刀柄颤抖不止,他刚说了句:“兄弟拿去用吧。”却听沈笑脱口叫道:“立竿见影!”他忙向左一侧身,右手接住棒端,不待持哨棒的僧人抽棒一掌打在僧人的胸口,那僧人摔出丈许伏在地上,显然已死。沈笑又连叫三声“大漠飞沙”、“清风徐来”、“六丁开山”,独孤天也在瞬间将追到身边的三人击毙,两人一个叫破敌手的招数,一个拆招杀人,配合得丝丝入扣,竟似事前演练熟悉了。

追到近前来的这四个人武功不俗,所以才能越众而出追上独孤天,可是竟然全都抵挡不了他一招,一时再无人敢于上前。

独孤天回到亭中坐下,向沈笑一挑拇指:“好眼力!”沈笑则向他赞了句:“好功夫!”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大笑,提起酒坛来一碰,仰头痛饮,心中彼此佩服不已。沈笑早就知道独孤天有过人本事,因此独孤天轻松自如地击退强敌其实是他意料中事;而独孤天见他一眼便看出五台、昆仑、华山、神拳门四家不同门派的招式,这份武学见识竟不逊于自己,心中却是暗道:“我这小兄弟的见识倒真是不凡!”。

独孤天一口气喝完了坛子里的酒,抡起酒坛砸向亭外群豪,人群中跃出一名道人举掌迎挡,不料独孤天凌空掌力拍出,“嘭”的一声打中酒坛,酒坛登时碎成千百块,锋利的瓷片如同飞镖一般袭向人群,那道人急忙挥袖扫落打向自己的瓷片,人群中早有几十个来不及抵抗的人被打的头破血流,独孤天足挑手拍,接连丢出四个酒坛,正要再用凌空掌打破,却见几道银光一闪,几个酒坛立时碎开,酒水洒落下来,碎片尽数落在地上,便无法再伤到他人。独孤天扭头向明教那为首的女子赞了句:“张香主的‘追风针’越来越厉害了!”话音未落忽觉右侧一记柔和的掌力若有若无地拍来,当即挥掌相架。两人掌力相激,独孤天只觉掌心一麻,那人却腾腾退出几步。独孤天认出那道人乃是武当清虚道人,心道:“武当子弟果然不凡!”吸了一口气,第二掌排山倒海般又向清虚打去。

清虚知道硬拼比不过他内力深厚,便急忙向旁边一闪避开这一掌。独孤天的掌力汹涌而至,清虚身后的汉子首当其冲,忽地一声横飞出去撞上另一个僧人,那僧人伸出双臂来接他,“咔嚓”一声双臂齐折,两人软软倒在地上,竟是被这股掌力打得骨断筋折而死。

清虚见独孤天的掌力竟威猛如斯,心下大禁骇然。此时,明教中一个精瘦汉子已挺剑中向独孤天,这人的剑法十分了得,连环三剑分刺独孤天眉心、喉头、胸口,三式一气呵成,竟似不分先后。独孤天喊了句:“好一招‘三羊开泰’!”曲指在剑上一弹,那汉子只觉虎口一麻,长剑脱手飞出,与此同时他左右“肩井**”上也各中了一指,急忙腾身跃回人群以免独孤天进袭。独孤天飞脚在剑柄上一踢,那长剑洞穿了两个江湖豪杰的身子又飞出丈余方始落下,青光闪耀,笔直的穴在一旁的山壁上,虽是一柄无生无知的长剑却似乎是附有灵性,剑光闪烁处群豪无不为之失魂落魄。

清虚向群豪招呼了一声:“大伙儿降妖伏魔,并肩子上啊!”抡掌劈向独孤天,而明教众人见独孤天对那精瘦汉子不予追击,显然是手下留了一份人情,一时之间也顾念彼此情份也不急着来和他为敌。

沈笑在亭中冷眼旁观,将攻上来的十余人所用招式一一叫破,独孤天拳打脚踢,把这十余人一齐逼退。两人一个眼力精准,一个武功高强,彼此搭配得天衣无缝,使群豪顿生忌惮。其实,攻到独孤天身边的十余人均非弱者,一齐出手围攻的情形下独孤天若是等沈笑提醒之后再应招拆散哪能来得及?这不过是他有心要使沈笑扬名才存心专门攻击被他叫破招式的那人。而沈笑也果然没有令他失望,敌方人数虽多他仍旧能在一招之间叫破他们的武功招数。旁观群豪只看到他二人口传手到,却没有留意独孤天在中间施展腾挪的小巧功夫,因此全都误以为他能好整以暇地击退强敌是因为得了沈笑的指点,惊惧之余对沈笑也是颇为佩服。

明教众人对独孤天一时不便下手,对沈笑却无须留情,为首那少妇一使眼神,两个手持长剑的教徒分左右攻向沈笑。沈笑见这二人身法轻盈,心中暗喜,不动声色地等二人逼近后忽然握住刀柄将自己吊起,二人刺往他左右两肋的两剑登时刺空,沈笑身体悬空踢向他二人面门的两脚他们竟不及闪避,沈笑不等他们变招已从柱中拔刀将他二人劈翻。

沈笑虽然生性高傲却有自知之明,外人见他一招取了两个明教高手的性命,极力轻松自如,他却暗自侥幸:“幸亏这两人的武功是以招数见长的‘蝶衣剑法’,若是再来两个内力深厚的高手可不见得能再这么轻松啦!”当下高喊了一声:“大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挥刀冲向围攻独孤天的江湖群豪。旁人只道他是拔刀相助,哪知道他是想浑水摸鱼。

独孤天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大宗师,虽然身陷重围却依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沈笑以古拙招式胜了明教高手,对他的应变功夫也颇为赞许,待他冲到自己身边更已筹划好了应敌之法。

明教为首的妇人向独孤天扬声喊了句:“独孤左使,我等奉命请你回总坛,说不得是要因公废私了,得罪莫怪!”言罢亲率教中高手上前围攻。正派人士原本震慑于独孤天的威猛还有些缩手缩脚,可是随着同伴中受伤人数的增多,倒是不觉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怯惧之意反而减去不少,他刚击退一拨人立时便另有一拨悍不畏死的冲上来,人竟是越杀越多。那身穿官衣的锦衣卫更是在正、邪两派高手动手之余对他暗中发射暗器。幸好独孤天不但武功高强更兼经验丰富,不慌不忙的在迎敌之际更将沈笑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其实若以沈笑的功夫而论,是有一流高手的见识而无一流高手的功力,如果是他自己单独面对几百人围攻绝对坚持不了多久。可独孤天以浑厚内力护住他,使他得以尽取攻势而不必顾及本身,招势威力大了何止数倍。只见他单刀一圆,砍向清虚,用得是少林派“降魔刀法”;反手上挑斜扫五台山德明主持,改用了“五虎断门刀”;不出几招又用武当派“玄虚刀法”斩伤了一名明教高手,数十招之后将胸中所学与各派高手的招数相互印证,实在是受益良多,虽是初次与人交手却也是威风凛凛,心下不禁得意洋洋,对独孤天颇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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