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1 / 1)

 独孤天闻言不觉好奇,他是久走江湖的大行家,自然看出沈笑脸上带着一张人皮面具,只是不知道他出于何意所以倒自觉不方便问起,谁知道他这面具之下居然还另有乾坤,倒是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

古鸿飞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想当年我若不是心存私念当可将她夫妇二人救出,也不至让这愧疚之情困扰我这许多年。”说到此处他不觉得幽幽一叹,道:“谁知道今日我又因私念而使笑儿面目全非,笑儿你不会怪罪师父吧?”沈笑笑道:“师父说哪里话来?师父的红颜知己必然是一位绝色佳人,若是笑儿能这样的话岂不是更胜潘安,笑儿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埋怨师父?”古鸿飞言道:“当年我袖手旁观,实在是因为得知秀妹嫁入了南海沈家而妒火中烧,所以明知道沈家将有大变却冷下心肠来袖手旁观,致使她夫妇二人横死,这些年来这段错事便如断肠毒药一般盘结在我心内,也算得是命中该有的报应吧。”沈笑知道师父最近几年来一直身染重病,自己虽然通晓医术,师父却从不让自己医治,显然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心中不觉暗中惊惧:“情之一物伤人至深,当真是轻易碰触不得的!”

古鸿飞道:“这段恨事我是补偿不得了,咱们师徒如父子,日后你有机会的话当替我补偿沈家!”沈笑先前便已推测出师父的心思,多年前他之所以要潜入沈家便是因为怀疑《照玉心经》藏在他家,而自己的武功始终需要寻得这门功夫才能融会贯通,师父之所以执意要让自己去沈家给他补偿欠债,大半还是为了自己好,只是他知道师父这几年来精修佛法,不喜做俗人之态,所以也只是应道:“笑儿遵命!”古鸿飞又道:“只是你的面具如需除下便需先施以麻醉之术,今日为师便将撒手人寰,又有何人可以助你呢?”独孤天闻言不觉站起身来,惊道:“前辈何出此言?”沈笑却是早知道此事,倒是不如何惊慌。古鸿飞双手合十,笑言道:“独孤世兄不必如此,老朽这一生于师父、于弟子、于朋友全都心有愧疚,今日若能坐化实在是我佛慈悲了。”

今日古鸿飞在导引独孤天进谷时,独孤天便从他的步伐中察觉出他身体极度虚弱,却没有想到他竟是生命垂危了,当下急忙从怀中取出“炎龙丸”,言道:“这丹药极具效力,前辈服下之后当可无虞。”古鸿飞道:“命中注定,又何必以药物强夺天地之造化?可笑那历代皇帝竟大都妄想长生不老,但若是真如愿了,对他们而言是福是祸谁又晓得呢?老朽行将就木,这丹药还是留给有用之人吧!”随即又郑重其事的对独孤天言道:“笑儿体内的青灵寒果虽然对他的武功大有助益却藏有极大的隐患,而且功夫越深这隐患便也越大,若不小心便会遭寒果内寒气的反噬,炎龙丸只能将这股寒气逼在他的经脉内,却因错过了同时服用的时日而不能根除这股寒气,只盼独孤世兄可以在他危难之时予以援手,老朽便可含笑九泉了。”独孤天闻言,对沈笑说道:“沈兄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说出来休怪鲁莽!”“独孤大哥有何吩咐?”“你我的祖上本就交情莫逆,今日做哥哥的又和你一见如故,不知你可愿和我结拜金兰?”

沈笑知道独孤天此举乃是为了使师父放心,因此也不推辞,笑道:“幸何如之。”当下两人便在古鸿飞面前结拜为兄弟,虽然事出仓促,房内并没有什么香案,但是两人皆是生性豪爽之人,倒也并不在意。独孤天又将那瓶炎龙丸递给沈笑,言道:“做哥哥的本是江湖中人,一向是身无长物,这瓶丹药便送给兄弟做见面礼吧!”

古鸿飞哈哈大笑,颇为安慰,口中言道:“手握耕犁种福田,躬身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成稻(道),岂知后退是向前?”笑罢竟是当场坐化。沈笑见状不觉拜伏在地,失声痛哭。独孤天在旁劝道:“我早听说只有佛门中的得道高僧才可以预知生死,坦然坐化,古前辈有如此修为贤弟应该高兴才是啊!”沈笑慢慢收住眼泪,言道:“大哥说的是,只不过我从小便是被师父养育长大,还没有回报他老人家他就仙逝而去,心中一时难以开释!”独孤天道:“古前辈对兄弟的期望颇高,你当闯荡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来告慰他老人家才是啊!”沈笑向来胸怀大志,闻言胸中自然生起一股豪气,便慢慢收了哭声。

古鸿飞对自己的身后之事早已有了安排,沈笑召集齐谷中居民,按照佛门仪式将古鸿飞火化,然后便向谷主和各个长老辞行,跟随独孤天出谷而去。独孤天见他出谷之时行走的极为随意,对于“武侯遗阵”的变化较之古鸿飞更为熟悉,心中倒也十分佩服。

回春谷与世隔绝,除了历任谷主之外便没有其他人走出雷公山,因此谷内并没有适合乘骑的马匹,两人乘骑独孤天先前骑来的马匹行走了半日,才来到一处稍显热闹的苗家集镇给沈笑买了一匹马。沈笑先前并没有骑过马,先前还不敢纵马,只是他身有武功,悟性又是极高,不到一个时辰便熟悉了骑马的技巧,两人这才纵马狂奔,往北而去。

走了两日之后,沈笑便觉得有些诧异,每每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跟踪,只是见独孤天并没有什么举动,便想到:“大哥是lao江湖了,若是真有人跟踪,他岂能察觉不到?我若是疑神疑鬼的倒是惹他笑话!”可是自从第三日之后,两人身后便时时有骑者忽然赶上,有些从他们身边掠过又沿着大道疾驰而去,有些却远远地跟在后面,这些人中大都是些挎刀佩剑的大汉,显是江湖豪客。独孤天对这些人毫不在意,照常打尖投店。他酒量食量都是极大的,往往一餐便要饮一坛酒,沈笑体内的青灵寒果乃是至阴至寒之物,在谷内受寒气侵害之时他便痛饮美酒,以酒气来逼退寒气,回春谷中的衣食住行均是自力更生,谷民所饮美酒乃是用各种山果配以各类草药酿造而成,酒性着实厉害,因此沈笑的酒量也是颇深,可是见了独孤天的豪饮也是自愧不如。

几日后,天近午时两人来到涪州,独孤天对沈笑言道涪州有几处风光不得不看,便与他穿城而过来到涪州北岩。这北岩在涪州城长江北岸,北宋初已建有普净院等寺庙。绍圣年间,理学大家程颐被贬涪州时曾于此处讲学注《易》。待得南宋时理学日显,北岩便建伊川先生祠堂、北岩书院,日渐成为远近闻名的游览胜地。历代官宦名流、文人学者等路过涪陵,大多要去北岩游览题咏。算得上一处极热闹的所在,独孤天从一处酒店买了四五坛美酒,另外置办了一桌酒菜,令酒保送到江边一座石亭之内,与沈笑坐下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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