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雪团中夹杂着一些薄薄的冰片,就像是鳞甲类动物身上的鳞片一样坚硬而又锋利,在狂风的作用下,它们高速旋转,快速飞行,就像是武林高手射出来的暗器,不停地飞向“沙里飞”的身体。
那些冰片儿一旦接触到障碍物,便会毫不留情地给对方留下一些难忘的纪念。飞沙那厚厚的防护服也不能幸免,冰片过处,那防护服的面料被割开了一些横七竖八的口子,里面的羽绒等一些材料,如天女散花一般地飞了出来。
眼看快到那两座冰山相夹的豁口了,风好像故意在和他们较劲,越吹越紧,越吹越急,甚至将那冰崖上悬着的冰溜子都吹折了一样。
此时,那只雪狐正好从三应台的那个洞口中钻了出来,为了躲逼这凌励的寒风,它贴着冰壁的墙根飞快地往前跑去,一不小心还撞断了几根冰溜子的冰尖。
那冰尖从冰溜子上掉下来以后,学没有掉到地上,便被狂风卷起,一起顺着风向,朝前急速飞了过去。
后面的人使出了浑身的劲,推动着“沙里飞”顶风向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有人用一根长长的红缨枪,刺穿了他的衣服,划开了他的肌肤,冰凉凉地拥穿了他的身体。
他的身子为之一颤,神情为之一紧,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他的胸口仿佛流出了一股温热的血液,将那个插入他身体里的冰凉的异物开始慢慢融化。
而那股温热的血液还没有流到衣服外,便被那凉风吹得凝成了一团血红的晶状体。
飞沙忍住疼痛,看了一下,原来他那厚厚的衣服上被击穿了拇指大小的一个窟窿,一截如拇指大小的坚硬之物已经透过衣服,刺入了他的体内,只是深度不是很深,好像还没有伤及他的内脏,所以他只是感觉有一些疼痛,却没有影响他的生命的一些功能。
但这一惊也非同小可,给他心里造成的阴影和震动都是难以估量的,先前还稳如泰山,沉如深潭的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他首先想到的是转身往回走,但是他身后的人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的情况,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们还以为是风力又加大了,把“沙里飞”吹得在往后退,所人后果面的人又鼓足了劲,使劲推着他往前走。
“沙里飞”被后面的人控制得死死的,一点挪动的余地都没有,只有机械地往前走,这时又一个硬物击中了他的额头,刺破了他额头上的皮肤,那硬物带着雪迹掉在了他的脚下,他忍痛一看,原来那是一小块冰溜子。
这时那些冰溜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杀伤力也越来越大,就像是散弹枪打出来的枪子儿一般。他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要不然他迟早会被这些冰溜子打个千疮百孔。
于是他准备奋起反击,必须挣脱后面人对他的控制,才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生的机会只有靠自己去争取。
他抬起头来大叫了两声音,希望身后的伙伴能明白他的意思,但在这样的环境里,他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
既然用语言已经无法与同伴沟通,那就只有用肢体动作来沟通了,于是他的肩膀也有力地扭动了几下,却一时无法挣脱身后人对他的控制,因为后面的那个人埋着头,用两支有力的臂膀压着他,就像是押着一个即将赴刑场的死刑犯一样。
“沙里飞”越里想挣脱,那个叫“骆驼”的人就越是越用劲,两人就像在摔跤一样,但是在力量上,他显然不是“骆驼”的对手。
没有办法了,飞沙只有扬起脖子准再次备高声呼救,可就在他扬起脖子的瞬间,一根三寸来长的冰溜子,被狂风吹了起来,那锋利的尖端,就像一只锥子一样,急速朝着他的面门飞来,一下子便刺进了他的咽喉。
他只觉得自己脖子为之一紧,全身为之一凉,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他的身子仍然像一块人肉挡箭牌一样,被身后的“骆驼”推着,继续向前走去,只是骆驼觉得自己越来越吃力了,而他手中的“沙里飞”根本就没有一点点自主向前的动力了。
“沙里飞”身上淌出来的血水,还没有掉到地下便凝固了,所以后面的人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异样,更不会想到被大风吹起的冰溜子已经刺入了他的咽喉了。他们都躬着腰,躲在“沙里飞”的后面,这样倒是避开了狂风吹来的冰溜子的攻击。
倒是“沙里飞”的身体早已被击打得千疮百孔,就像是一面筛子一样,浑身上下,找不到巴掌大一块完好的肌肤,而他本人也早已经气绝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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