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经历也告诉我,既是真的离开他,又有什么呢?我不过是多一份思念而已,生活还是能过下去的。
明烨的目光沉的像深潭,盯着我看了许久才说:“我来这里就是想跟你一起,过你想过的生活,没有别人,没有什么事来打扰我们。”
他突然好像泄了气似地,握拳在病床上用力砸了一下说:“我知道过去都是自己不好,纠结了太多家里的事,还有乔家的事,不错乔容月确实说过她喜欢我,而且当时因为朱谨音的死……。”
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明烨住了口,而我也转头看他。
对,他知道了我是一个假人,而且这次是笃定的,他大概也知道了真的朱谨音已经死了。
那些话他虽然咽了下去,但是我猜得到内容,在一个假人和乔容月那么多年的痴情面前,他犹豫了。
他或许还在想着,我是一个处心积虑的人,将来做什么都不能肯定,那接受乔容月的感情有什么不可呢?
我看着明烨冷笑,脚往病房门口退。
在门边的位置停下来,对他说:“你说对,我不是朱谨音,她已经死了,就是那次我跟非然出去度假的时候,我不是你们明氏的员工,也不配负担你的感情,所以回去找那个真正爱你的人吧。”
转身,开门,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开。
我听到身后明烨的叫声,也听到他从床上起来的声音,但是我没有回头。
真相比我想像的来的更早,而他也比我想像的更坦诚。
我一直在想,对于乔家的事情,他对我瞒了那么久,既是暗暗去帮忙乔容月,当我们问起来的时候,他也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么朱谨音的事,既是他知道了真相,就也藏在心里吧。
有些东西不戳破的时候,一切都好,就像深爱出轨丈夫,又绝望的妻子,如果那件事情不被证实,她们心里就还带着希望,与这个男人一天天生活下去,骗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一旦说破了,所有的事情都将回不去了。
明烨没有顾忌我的感受,他也许永远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借别人的名字活下去。
可是今天他把真实告诉了我,那么维持我们中间的那点感情就真的断了。
我不想再见到他,更不想让他来提醒我,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何非然尚且知道这个道理,他费尽周折跑过来,却只是为了告诉我这样一个结果。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从来没在此处见过他。
吴良和花儿还站在走廊中间的大厅里,看到我跑过去,忙着接住。
花儿还急着说:“阿音姐,你怎么了?别着急啊,你现在不能跑这么快。”
我搭她的话,一直往电梯里走去。
身后还有明烨的声音,但是吴良没有跟着我们过来,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我看到他把明烨截住了。
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吴良才下来。
看他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也不想多问。
反而是花儿问了一句:“吴先生,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他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认错人而已,走吧。”
开车出医院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看我。
我默不作声,把目光转到车窗外,心情也跌落至谷底。
这就是我找到明烨的结果,其实早应该知道会是这样的,何非然或许更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所以他才不会告诉我明烨的情况吧。
想到他,就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明烨只是受了点伤,在医院里,手机也掉了而已,等过几天他好了就会跟家里联系的,让他和明家的人都不要再担心了。
何非然犹豫着在那头问我;“你还好吧?”
“挺好的。”
他没再说话,挂了电话以后,我看向前座的吴良说:“我不想再见到他,但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你看有没有办法让我去别处住几天。”
吴良过好几分钟才回我:“要不去我那里吧,隔的不太远,花儿也好照顾。”
我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向他点头。
吴良把车子直接开到小区的最里面,停在一处跟我住在的那栋一模一样的楼房前。
这个小区其实不算太大,但是房子却隔的很远,每一栋之间都有很大的空隙,所以平时进来就更显的空阔了。
虽然早就知道吴良跟我在同一个小区,我却从没想过要到他家里来,而且也并不知道他是哪一种,却不想因为明烨,现在要与他同处一室。
电梯和里面的装修结构都大致相仿,不过他的家具却比我那里简单多了,整个屋内都看不到什么,只有一组硬木的沙发,摆在客厅的中间,看着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