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下来,天渐渐暗下来,伍庸赶着车与楚凡出去,钟初一在后门等着,马车缓缓走来,伍庸扯着缰绳冲钟初一笑。钟初一一阵疑惑,究竟是看什么货需要如此神秘。半夜出行仅楚凡与伍庸,究竟是去看货还是去逛街呢。
钟初一上车,楚凡坐车内,夜晚寒气重,车被铺了毯子,楚凡穿黑色貂毛衣,领子黑色的貂毛衬得他半闭的眼几分慵懒邪魅,似画里百炼而出的妖精。钟初一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马车缓缓走开,车内无声,楚凡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的,手里捏一个小盒子,半垂的眼皮遮住了眼内的流光,乍眼看去似睡着了般。钟初一忍不住看他,目光游过他的脸颊,落在他手中的盒子上,不知盒子能装的是何物。
“想看吗?”楚凡突然看口。他并未看她,却似知道她一直盯着自己般。
心陡地一惊,她一脸窘迫,扭头道:“对不起。”
楚凡抬眉,看她一眼,突然轻笑一声,道:“想看便拿去看。”他说着,抬起手。
钟初一这才扭头看他,又低眼看了看那盒子,接过来打开盒子,一股奇异的香立刻散出,带着致命的蛊惑,酥软骨子。是一盒胭脂。钟初一伸手去摸胭脂粉,粗糙的很,手感不好,却异常的香,钟初一皱眉,脑中骤地闪过一个念头,这样的香在过去她只闻过一次,在博士的花棚里——罂粟。
楚凡看一眼她,问:“怎样?”
“很香。”钟初一合上盖子,抬眼看楚凡,问,“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在哪里买到的?”
楚凡微笑着,道:“这正是我们今夜要去看的货。”
“你要卖这个?”钟初一大吃一惊,想起历史上*片战争,商人便是以罂粟的毒牟取暴利,令人沉醉无法自拔,楚凡也想要利用这个来牟取暴利?!
楚凡拿过她手里的盒子,打开轻嗅一下,笑得诡异,道:“知道吗,这种胭脂很香,有着能令人沉醉的香,无法自拔,像毒。这是胭脂,女人用了离不开,男人闻过离不开女人,起先是流传在烟花之地,而后在街面上四处流传,许多人家已用上这种胭脂,水涨船高,价格自然是贵了,从十文钱到十两银子,还在涨,不知要涨到什么时候。”
“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是有毒的吗?”钟初一脱口喊出。
楚凡挑眉,问:“你知道有毒?”
钟初一道:“胭脂中掺有罂粟,罂粟是能令人上瘾的毒,一旦吸食便再也离不开,一旦没有了它便会全身乏力,如蚁噬身,生不如死。一些商人用此牟取暴利,却是害国害民。”
楚凡“啪”地关上盒子,依旧是微笑着,道:“你有何证明胭脂中视掺了罂粟呢?”
以现在的科技又有什么能证明里面含有罂粟是有毒的呢。钟初一一时无语。楚凡道:“我让伍庸去买这些胭脂,买回后便发现不对,让伍庸去查,却发现胭脂并非在西域商人手中买到的,那些商人在上个月已被朝廷抓捕,一些地头蛇见有利可图,便以西域商人之名四处贩卖胭脂,我手中的正是出自他们之手。”
钟初一一时不明白楚凡的意图,他究竟是要去看货还是去……
似看出她的疑惑,楚凡道:“这批胭脂我买下不多,我不会售出,但是它在街面上流传对我旗下胭脂楼生意多少是有影响的。一旦噬瘾成性,这批胭脂将会夺取我所有的生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一行的规矩不能被坏。”
钟初一狐疑的问:“那你今日去看货……”
“既然是我要买的货,自然要知道是否安全了。”楚凡道,“只要拿到证据,剩下的刘抚台自然会处理。”
他是要寻找罂粟的证据吗?钟初一不解的看楚凡,他究竟是正直的还是无赖的,究竟是善人还是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