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乞丐见老学究呆看着杨念宗,似乎一时间还回不过神来,便心急地走了过来往纸上看去,可是由于自身水平有限,再加上杨念宗那字儿又实在是写得太不规整,所以她看来看去,愣是没看出杨念宗写得是什么。而刚刚凑过来站在老学究另外一边的几个书生却是看得震惊不已,心实在难以相信此等绝世佳作竟会出自眼前这个“乞丐”之笔。
小乞丐听到旁边那几个书生发出了啧啧赞叹声,知道杨念宗的字人家个个都看得懂,这样一来,岂不是越发证明自己水平太低了吗?想到这里,小乞丐不由恼羞成怒地瞪了杨念宗一眼,这家伙不仅粗鲁、猥亵,就连写得字都这么讨厌。
而那些看不到诗作的人此时都纷纷好奇地嚷嚷了起来,让看到的人把诗念完,那个老学究此时已从震惊恢复过来,当下便清了清嗓子重新朗读到:“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念完后,他对着杨念宗作了一个揖,叹道:“先生高才,老朽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先生见谅。”
锦官城正是蜀郡的别称之一,而这首《蜀相》也正是杜甫游览这座“*祠”时所作,此时用来正是贴切以及。
围观的游客们听完全诗后,皆是惊异赞叹不已,这时才知杨念宗所说的强过他们百倍并非无的放矢。而那个小乞丐虽然水平不高,但在琢磨了一会儿后,却也明白了此诗的精妙,一双丹凤眼不由惊异至极地看向了杨念宗,心实难相信这个猥琐的家伙能作出如此好诗。
见四周的人都被自己剽来的诗给震住了,杨念宗暗自好笑,当下便以一副沧桑的口吻对那个老学究摆了摆手叹道:“罢了,在下今日沦落至此,被人讥笑也在所难免。”说完后,杨念宗又转身对那些游客抱拳说道:“各位兄台,小弟不才,在来蜀的途用光了盘缠,若是各位看得上拙著,便请帮小弟一个忙,小弟感激不尽!”
诗虽然是好诗,但那字儿写得太有限,再加上其作者又不是什么名家,众人对它的价值不太好肯定,便一个个地沉吟不决。
见众人没有回应,杨念宗还以为他们对这诗没兴趣,不由心哀叹,难道自己的计划就要这样流产了不成?
正在杨念宗无比灰心的时候,却听一把清脆悦耳地声音有些腼腆地喊道:“这位……这位……”
“终于有客户回应了!”杨念宗心高兴,迫不及待地向声音的发源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翠绿长裙,年约十五六岁,做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正在一个虬髯大汉的陪同下向这里走来,而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还停着一座精致的小轿子。
小丫鬟走过来后,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满脸的欲言又止之色,杨念宗见状心知她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才好,便呵呵一笑道:“小姑……这位小……小姐,你不用为难,要是觉得叫我公子别扭,那就叫我乞丐也无所谓,重点是……你是不是想买这诗?”杨念宗本想直接叫她小姑娘的,但随后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又临时改了口,只是这“小姐”二字让他叫得极为别扭。
小丫鬟闻言眼珠一转,嘻嘻笑道:“那……请问乞丐公子,你这诗准备卖多少钱呢?”
杨念宗脸一黑,这小丫头还真能凑合,不过这“乞丐公子”好歹也是个公子,看在她肯买诗的份上,杨念宗也不与她计较,当下微微一笑道:“诗画之物,其价本无定数,小姐就随心给吧!”
小丫鬟闻言兴趣怏然地看了看杨念宗,然后向身旁的虬髯大汉说道:“哥,你把这位公子的话告诉小姐,看小姐的意思怎么样。”
小丫鬟身边的虬髯大汉闻言点了点头,回到那顶轿子前禀报去了。
杨念宗此时下意识地往那个小乞丐的方向看了看,却发现她不知已在何时离开了,向四周环视了一下后,也并未发现她的身影,反倒是看到周围的游客正纷纷对着那顶小轿子窃窃私语着,而这其的很大一部分人在看轿子的同时还不时地回头偷看一眼小丫鬟,眼满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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