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箬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前些日子,柳夫人的世子打了鸣莺,虽说风波不大,但是府中的谣言却是不少。直过了好些日子才渐渐平息。
欧阳箬平日若出去散步,看到那些丫鬟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只是她涵养好,不去理会。只是天长日久,也不是个事。
欧阳箬的担心与宛蕙说了,宛蕙细细想了下,才道:“夫人的忧虑也有道理,小小姐虽然进了府,但是名分上总是名不正言不顺,难保以后长大了不会被府中的世子,郡主们欺负。如今夫人尚年轻,侯爷也甚是宠爱,要趁这劲头给小小姐安个名分才行。”
欧阳箬亦是点点头,但总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便搁下了。
七月的夏天就缓慢而热闹地过了。楚霍天自从去了欧阳箬的院子,一个月总有好几日在那边歇息,若得了什么好事物,也定有欧阳箬的一份。
楚妃见楚霍天渐渐往“静云阁”处跑,也渐渐坐不住,欧阳箬若是请安,便不时地提起换院子的事,只是每次都让欧阳箬委婉推了去。
柳氏对欧阳箬却是热络如前,常常下午没事便过来喝喝茶,聊聊天,欧阳箬对她亦是热情,态度不卑不亢,又时常把自制的香露,香膏送与她。柳氏便十分高兴。
常笑道:“欧阳妹妹的手真巧,前些日子,我涂了妹妹给的荷花香露,闻着分明就是淡淡的,若有还无,可偏偏可巧那天侯爷过来,却道我身上的味道香,说没了那股子烟熏火撩的焚香味,鼻子都舒坦不少呢。”
欧阳箬听了,也只是淡笑着,为她添上一杯新制的茉莉花茶才道:“如钰姐姐喜欢便好,熏香虽然浓烈,但是这天气那么热,闻着便难受。若是身上点几滴香露,汗一出,不仅闻着香,还能盖掉不少汗味呢。姐姐若是喜欢,等时令花开,妹妹便再做几瓶给姐姐,只是这手工活慢了点,还望姐姐耐心等才是。”
柳氏听了笑得眼角弯弯,忙道:“那太谢谢妹妹了,妹妹手下的人也不多,改天我叫我房中的几个闲得没事的丫鬟给妹妹打打下手。把那花园子里的花都摘了来。让妹妹调制。”
欧阳箬展颜笑道:“如钰姐姐也不能下手太狠了,要是把一园子的花都采光了,其他几位姐姐还不把我埋怨死了。”
柳氏闻言,漫不经心地低头吹了吹茶上的浮叶道:“妹妹怕什么,她们能怎么说,顶顶了不起,我采光了她们的花,再叫外边送来一批,才值多少银钱。”
押了口茶,又赞道:“妹妹这般玲珑的人,难怪侯爷那么喜欢还为妹妹破了不少例呢。”欧阳箬闻言,心中一动,忙问道:“姐姐谬赞了,妹妹蒲柳之姿,哪里比得上几位姐姐,都是侯爷厚爱而已。”
柳氏放下茶盏笑道:“欧阳妹妹太过谦了,你说侯爷出外打仗来来回回十几年了,哪次见他带回来一个半个女子的,有些吃了败仗的别国将军、官员每每送来歌姬美人什么的,都让侯爷给退回去了。还有皇上有时候也赏赐下来,实在推不过了,侯爷才收的。还有那书房,平常人是进不得的。徐氏刚来府中的那些时候,每每找了借口过去,都被侯爷给轰了出来。久而久之,府中的夫人们都不敢去书房去招惹侯爷了。”
说罢微微叹了口气道:“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瞧着侯爷对哪个夫人都不那么上心,如今妹妹一来,看来侯爷是真心喜欢妹妹,这是妹妹的福分啊,要好好珍惜才是。”说罢看着欧阳箬,漂亮的月牙眼里满满是真挚。
欧阳箬亦是面上动容,握了她的手劝慰道:“姐姐待妹妹真是一片真心,姐姐也别叹息了,不是还有世子么,这可是侯爷的长子啊,以后还不是要继承府中的一切。姐姐才是真有福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