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不妨给张绣增添士卒,让他率本部兵马驻守穰城,若刘表来犯,张绣定能阻敌于外。”
“张绣?!云儿,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楚云这个建议,着实出乎曹操的意料。
张绣先前降而复叛,如今被贾诩以半蛊惑的方式说服,再次归降朝廷,曹操前些日子表面上对张绣礼遇有加,实则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个“墙头草”,更别说将穰城这种如边关性质的重要城池交给他来驻守。
“此等大事,侄儿怎会拿来说笑。”楚云正色摇头,“宛城、穰城乃是许都西南的两处重要屏障,穰城为第一道屏障,宛城次之。
侄儿斗胆猜测叔父是担心张绣靠不住,会再度临阵倒戈,与刘表里应外合?”
“这等摇摆之徒,让我如何能信得过?”曹操叹了口气,算是痛快地承认道。
“叔父大可不必如此过分忧虑,有贾诩在,此人智谋眼光皆为当世一绝,他定能对张绣痛陈利弊,绝不会做出再背弃叔父的行径。”
“云儿……此事……”曹操顾及楚云感受,稍作措辞,才缓缓道:“不是叔父信不过你,只是你何以笃定贾诩一定会坚定地劝阻张绣?”
对贾诩的才能,曹操与楚云持相同看法,但贾诩此人的风评怕是比张绣还要糟糕,此人眼中唯有个人利益,视万民如蝼蚁草芥,这等冷血无情之人,曹操更不敢信任。
楚云意味深长地浅笑着,回答道:“叔父请试想,一个聪明人在又脏又臭的马厩里不得已住了不知多少年,现在好不容易住进豪华的宅院,他怎会自愿再回到肮脏的马厩?”
曹操愣了许久,僵住的神情逐渐绽放笑意,最后放声大笑。
笑声在房内回荡良久,直至曹操似乎笑累了,这才作罢,但很快他的脸色再度变得严肃起来,又向楚云问道:“以张绣之骁勇,贾诩之谋略,在加上路招在宛城与他们互为掎角之势,要防范刘表这庸碌之辈,倒也不难。
但是那位江东小霸王,可就没刘表那般好对付了。”
话音一落,曹操满怀期待地用索取般的目光看向楚云,因为他知道,楚云既然有法子对付刘表,那自然也就有办法对付孙策。
“叔父说得是,孙策自然远非刘表可比。”楚云点头称是后,又道:“侄儿以为,孙策平定江东内乱,击败严白虎,是铁板钉钉之事。
届时,他一统江东,又手握庐江作为开疆拓土的媒介,定要再攻城掠地,一展其抱负,故而想打消他这份念头,是不可能的。”
“那你的意思是……?”
“侄儿觉得,孙策兵锋日盛,叔父一旦与袁绍交手,自无暇他顾,不如趁现在叔父威加海内,而孙策尚未一统江东之际,对其进一步拉拢,将其兵锋引至荆州,最好能使得刘表与孙策两家相斗,打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