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呢?”
“等时间到了,大夫人自会放她出来。”
就这样,她几乎是被这两个丫鬟拖着拽着回到了她的新房梳洗换衣裳,而后走到与文殊兰离得极远的君子来。
一进门,乔氏迎面一个响亮的巴掌甩来,打得她直往墙上撞,“果真是你这贱货掠走了翩若,还有天佑,就那么不明不白死在你房里……你快将他们还回来……”
大哭大叫着,又要跑上来抓她,却让云孟亭扯住了。
此刻她还未从强光的刺激中缓过来,那一巴掌更是打得她直发晕,撑着桌角,冷道:“不管有没有今日的调包,这个位子本来是我云轻雪的,我只是将本属于我的东西要回来。还有,云天佑借酒轻薄我,我只是惩罚了他一下,并未伤及性命……”
“嘭!”乔氏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就朝这边砸过来,“一把大火烧了你的房间,你却失踪了,这事不是你干的还会有谁?你恨翩若抢了白杨,更是嫉妒她的命生得比你好,于是你心生怨怼……”
轻雪唇角冷冷扯了一下:“是,那把火是我放的,因为我想断绝与你们云家所有的关系……”
“啪!”这次是云孟亭毫不客气的一巴掌,红红的手掌印比粉颊上那块红斑还要突兀刺眼,苍白的唇角淌出一条艳红的血痕,“天佑是你大哥,你如何狠得下心……”
她将脸微微一偏,冷冷看着外面:“如果他真当我是妹妹,就不会对我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但是你也犯不着去杀他!”
“我说过——”她将脸侧回来,冰冷异常:“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点燃了灯油,烧掉那里一切肮脏的记忆!”
“天佑就是让那把火烧死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云孟亭大声吼起来,胡子气得直发抖,颇有让她偿命的气势,“即便天佑糟蹋了你,你也可以做他的妾……”
是吗?
她沉默,深吸一口气,转身往门口走。
“你给我回来!”
“禀二夫人。”三个人正拉扯间,一个穿桑葚紫衣的小丫鬟急匆匆走出来,盈了盈身,望着门里:“大夫人让奴婢来通报一声,少主刚刚回府,已经在飞凤楼摆宴了,请两位移步一道用膳。”
“一道用膳?”云孟亭吓了一跳,对乔氏对望一番,望回来:“少主是为二夫人的事吗?”
“不知。”丫鬟冷冷回他一声,即刻转身走了。
一个时辰后,飞凤楼的盛宴散去,云孟亭与乔氏酒足饭饱让丫鬟带去客院留宿。南院的文殊兰却忙开了,丫鬟们将热水一桶一桶的提进来,伺候轻雪沐浴香汤。沐浴完要抹香露,穿薄如蝉翼不带内衣的纱衣,长发拧干披散,室内熏香……
轻雪在纱衣外又披了件外衫,推开窗子:“好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这话,是对那一黄衣一绿衣的丫鬟说的。
“等爷过来了,我们才能出去。”黄衣善音冷道,走过来又给她将窗扇关上:“爷就寝的时候不喜欢这外头的兰花香气。”
轻雪回头,看了这丫鬟一眼,走回来:“你本是大夫人房里的人,为何要来文殊兰?”
她认出这个丫鬟就是那日在御龙山庄不客气遣她的大丫鬟,也是秘密带她入别院调换翩若的那个女子,只怕是大夫人的心腹了。
听她如此一问,女子修得弯弯细细的柳叶眉往上一勾,冷道:“这是大夫人的命令,请二夫人不要过问太多。”
轻雪微冷的笑:“好,大夫人的事我不过问,但是你们现在是我房里的人,我现在需要抹膏药,你们是帮忙还是退出去?”
两个丫鬟不做声,冷冷立在那里,训练有素。
轻雪眉一蹙,走进内室自己将衣衫褪下,用小指勾了一点膏药轻轻抹在被打伤的臀部,晕开。她伤的到底有多重,大夫人清楚,凌弈轩也清楚,可是他却偏偏选在今夜洞房花烛,并在宴席上只字不提翩若的事。
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还是他发现了她才是那个被他毁掉的女子?
抹完药将小瓷瓶搁在枕边,揽臂拉被子盖上身子,却陡觉帐子一掀有一阵夜风扑进来,带来一阵淡淡的男性体香。
她侧首,被冷冷立在床前的高大身影吓得整个身子往里一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