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瑛进房之后,毫无形象地倚在床上,打量着手上的包裹,对那个打得很卡娃依的蝴蝶结极为中意,好一阵子都不忍心动手解开。最后还是取过剪刀,小心地把那个蝴蝶结单独剪下来置于一旁,然后才去看包裹里面是什么内容。
这一眼看去,整个人立刻坐直,捧星星捧月亮一样把三只彩木老虎捧在掌心里,笑得乐开了花。等到高兴的劲头过去,她才想到这东西会是谁送来的?
“看这刀工,倒和珐儿那套猫偶很像。难道是吕布那小子?他为什么想到做这个东西送我?感谢?讨好?不对,关键是他怎么知道我想要……不会是那天给他看出来什么吧!”
事关自己的英雌形象,严瑛心觉不安,想要把叮呤招来问一下送礼的是什么人,话到嘴边,不知为什么却生出几分怯意。
“算了,管他是谁送的。只要没人敢说出去就好!”很驼鸟地收起担忧,严瑛把玩着三只彩木老虎,忽然有些不满:“为什么送珐儿是小猫咪,送我就是大老虎?那个吕布不会借此讽刺我吧!”
嘴上不说,严大小姐心里其实已经认定了送礼人的身份,不过对少年来说,这份大礼造成的效果是好感度UP还是踏中地雷,还真是很难说。
严瑛对着彩木老虎时喜时嗔的表情变化,都被叮呤透过屏风的间格看在眼里,内心喜忧各半,还有一丝丝嫉妒。喜的是大难已过,忧的是大小姐的表现太怪异,不会是和那冤家有什么难言的纠葛吧?说起来,那冤家叫什么名字?改明儿要好好打听一下才是!
至于看到彩木老虎时打眼底生起的丝丝酸意,那才不是什么嫉妒呢!只是眼睛睁太久所以累了,嗯,就是这样,一定是的……
主婢二人芳心各有别样滋味,那扰乱了一池春水的少年,却正在埋首苦背《雷霆动劲》的秘笈。通宵达旦,在这严家大院中就有三个男女,竟是一夜无眠。
待到雄鸡一唱天下白,少年已经将整本秘笈连图带字铭刻于心,开始考虑在失主发现之前把东西送回去。只是这会儿正是众人起床上工的时节,庄子上到处有人走动,因此少年虽然暗自焦急,却只有按捺着不敢妄动。
好不容易撑到午休时分,少年正打算动身再探严大小姐的香闺,却发现有人在暗处偷窥。心头一紧,少年当机立断改变方向朝自己栖身的柴房走去,他那处地方甚是偏僻,对方若是敢跟上来,保叫他无所遁形,便是藏尸也很方便。
不得不说,跟在他身后的那追迹者实在菜鸟的紧,少年只不过在转过一处墙角时停下脚步稍待了片刻,对方就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我道是谁在鬼鬼祟祟地偷窥俺的美色,原来是你这个没穿内衣的小丫头。”
“你、你胡说,我明明有穿。”
叮呤下意识地分辩了一句,随后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姑娘家家的,对着男人说的这叫什么话。
少年只是笑笑,这丫头尾随自己的用意不问可知。果然下一句就听她用蚊蚋般的声音说道:“你快把那件东西还给我,否则、否则……”否则了半天,却没吐出什么像样的威胁。
少年叹了口气,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道:“我说,你连怎么威胁我都没想好就敢来要东西?还有啊,吓人的时候不要眼珠子像做贼一样四下乱瞟,一看就是心虚,真是没有当坏女人的天赋。”
“谁要当坏女人了?我要跟小姐一样,做个能把男人踩在脚下的女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