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袁基打破沉默,首先发出了耻笑声:“你这是从哪里淘来一把破铜烂铁,竟敢冒充修罗刀!”
吕布拿眼角捎了他一眼,顺手就下了个套:“你凭什么说它不是?”
袁基果然上当:“修罗刀乃是霸王项羽的爱刀,东征西讨斩杀强敌无数,单在出炉那日便饱饮二十万秦军将士鲜血,刀上所附的怨霸灵气,斩神灭鬼,当者披靡,是世上罕有的超阶魔兵。怎么可能如你手中那块废铁一样晦暗钝锈!”
“超阶魔兵?”吕布耳朵一动,留上了意,不过现在不是提问的时机,他只是冷冷一笑:“世上有眼无珠之辈多矣。所谓眼见为实,怎么比得上亲身体验。传说中修罗刀还有一项异能,不知你这位猴子少爷听说过没有?”
“什、什么?”袁基的脸孔又一次扭曲成了猪腰子,但心中又不禁好奇,修罗刀还有什么异能是自己不知道的?
“那就是——”吕布拖长的声音在句尾突然如雷爆发。“碎魂!”
已经对他脾性有所了解的严重见他神态便知不好,根本连住手都懒得喊,直接就从席上跳过,欲行阻拦,但还是慢了半拍。
暗中已经憋足了劲的吕布,一刀朝着袁基那细白的脖子斩去,原本晦暗无光的刀身,在紫雷劲的灌注下锋芒毕露,配合着这一式“春雷暴殛”,犹如异形雷兽一般择人欲噬。
生死关头,袁基双眸爆绽重华,两手旋起一圈内晦外明的金色火环,与修罗刀激烈碰撞,却仅仅只能阻得刀势刹那,便告瓦解。如果不是严重及时赶到,扼住吕布脉门,这一刀就要把他的大好首级如同烂熟的果子般斩落。饶是如此,刀锋也已经在他美玉般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啊——”袁基死里逃生,头上冷汗如瀑布般垂下,突然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抱着脑袋滚倒尘埃,旁人怎么也按不住。
一开始,众人以为他是被吓坏了。后来渐渐觉出不对,再联想吕布之前说的话,随行的谋士大惊,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镇魂固魄的黄符,扑上去贴在自家公子额头,才听到袁基的惨叫声低落下来,变成有气无力的呻吟。
见到袁基的惨状,吕布痛快之余也觉心惊,他只是在来时的路上听吕平提到修罗刀的这项异能,刚才随口一吼,主要还是借“声打”慑敌,没想到碎魂之威如斯残暴,实在是大出意外。
那谋士镇住袁基的伤势后,满面怒色地站起身来,冲严重拱手一揖,要求他重重发落吕布。
这时,吕布的脉门掌握在严重手里,旁人只道他已全无反抗之力。可只有两位当事人才知道,吕布体内的紫雷劲因着中途被严重扼住,直至此时仍然在蠢蠢欲动,如果没有吕布的配合,严重的手指早就已经被震开。
再加上亲眼目睹了修罗刀的威能,严重此刻,已经在心中把吕布的地位隐隐提高到了袁基之上。
因此,虽然谋士很有头脑地没有提出移交犯人,只是要求严重这个做主人行使处罚权力,结果仍然落空。
“为什么?”谋士很愤怒,后果很严重。
“因为,老夫曾经答应过这个小子,如果他能解开修罗刀的封印,我便给他一个机会……”严重说着放开了吕布的脉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萎顿不堪的袁基,最后定论。“一个让他与你家公子公平竞争的机会。”
谋士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么一个答复,气极反笑:“一女许两夫,此事不合礼法!”
严重盯着他,沉声反问:“若说不合礼法,自指婚之后,袁家一十六年不曾有片纸传书,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