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了呢?”老国王慈祥地表达不悦。
司宫女官已经亲自添了条椅子,放在腓特烈和国王中间,刚好成一桌扑克的架势,把餐桌团团包围。女皇镇定地拢裙坐下,低头小声说:“上宫烦闷,所以走几步散散心。”
老国王已经夹了一枚鸽子派到女皇碟子里。腓特烈看得眼睛险些蹦出来,一个声音在胸膛里撞来撞去要出来:“别吃!会死的!”
艾莲娜犹豫了一下,拾起刀叉,乖巧地切了一片,送进口中慢慢嚼着,似乎已经习惯这霸道的独裁,没有荡漾出任何表情。
腓特烈对女皇的忍耐力肃然起敬。
“这是腓特烈伯爵,你也许认识他。”国王慷慨地向女皇介绍年轻的伯爵,“不仅是日后向你效忠的骑士,也是一位与皇室有丝缕关系的远亲。”
斐迪南亲王哈哈大笑,打断这介绍:“在日不落大帝的安排下,哈布斯堡的远亲遍布世界各地,在咱们说话的功夫,也许某个国家的继承权又落到了您的账簿上啦。”
“马克西米连一世给皇室留下了一句受益匪浅的话,”老国王也兴高采烈地笑道:“结婚吧,哈布斯人,愉快地去结婚吧!在别人打仗的时候,我们已经用婚姻征服了世界。”
女皇和腓特烈默默地低头吃难以下咽的鸽子派,含泪和血吞。
“您在维纳还习惯吗?”两个老男人洋洋自得地大笑的时候,女皇礼貌地捱了两秒钟,才双手拿餐巾擦红唇,看着腓特烈寒暄道。
腓特烈听见这声音,身体都热了,涌起狂野的喜悦,仿佛心脏撞破肋骨,飞进了云里,只剩下尸体还在餐桌上坐着,全身都是酥麻的荷尔蒙在血管里汹涌。他点头说:“我和士兵起居一致,世界上没有哪个角落是我不能习惯的,陛下。”
艾莲娜习惯了他的嚣张,微笑给他看,稍微点下头,低头继续切鸽子派,小心翼翼地借进食来跟他交谈:“我听到了很多关于您的议论,对您的褒奖太多啦,像满溢全城的火绒花香一样,都飘进宫廷里来了。”
腓特烈迫切想知道她的心意,冒犯地瞧着她,问:“那么您看到我本人啦,会像火绒花一样让您驻足吗?”
艾莲娜没料到他侵略性比森林大火还强,没聊两句就上房揭瓦,第一反应是抬头瞧父亲。她看见老国王和亲王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聊天的兴趣,在安静地盯腓特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