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冤观其实不大,都不用问路,闻着饭菜香味就找到厨房了。
烟熏得黑焦的墙壁,几个青衣的小道士在择菜淘米,见晏逆昀探进头来,就朝他点头示意:“施主。”
“没事,你们忙,你们忙,我有点好奇就过来看看。”晏逆昀摆摆手,然后奴隶主视察一样背着个手转悠,看看锅里,又望望盆里。
“诶,对了,昨天给我们家少爷剥橘子的,是哪位道长?”怎么压根不见橘子?
一个小道士抬胳膊蹭了蹭额头:“施主要找坐悔啊,他今天不在,师傅派他出去做事了。”
“是吗,那今天没有橘子吃了……”
晏逆昀只是随口一说,另一个小道士端着盆站起来:“他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好了,交代我们等人过来取呢。”
“这么上心啊?”晏逆昀跟他到一个水缸边,看他打开水缸的盖子,从里面端出一只漂在水上的碟子,“哇,好漂亮的形状!你们这位坐悔道长真是心灵手巧啊!”
小道士把东西交给他后笑道:“这倒也神了,平时看他一把年纪也笨手笨脚的,做这种活倒是心细,别的也不见他多心灵手巧。”
晏逆昀听到一把年纪这四个字心就放回了肚子里——老头儿一个我担心什么啊!
回到房间如实交待以后,镜水砚朝反复念着“坐悔”这个名字,不一会儿道:“这个名字真不像一位道长。”
“不像道长像什么?”
“道士的名字多半潇洒出尘,不羁世事,坐悔二字听起来凡心太重,不知道悬袍道长为什么会给他取这样的名字。”
晏逆昀哼一声:“大概是知道他做不了太久的道士吧,大好年华不享受,跑来做道士。”
镜水砚朝瞟他一眼,淡淡地说:“红尘迷眼俗事缠身,你不懂。”
“是,我不懂!”晏逆昀不高兴地回了一句,正好蝶羽送药进来,借口“催午饭”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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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静府尹府。
“怎么还没找着?要是让他跑回去报信事情可就坏大了啊!”孟迁原地转啊转。
颉勳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下头喝茶。有人接应,那小子应该逃得很快吧?他想。
“天湖姑娘,你也没有办法吗?”孟迁又转向颉勳对面默默地捋着肩上青鸟的佩剑女子。
女子笑着看他一眼,不答话。
“二位大人,你们这么一直不出声下官该怎么办啊!”孟迁急得跺脚。
“我王的手谕上说只要动手,乌珍就会派兵与这边形成夹击,一切就看孟大人的了。”颉勳倒是不慌不忙。乌珍离惠静千里之遥,真要出兵也不可能直接支援这边,最多不过从西北进入,到京城去浑水摸鱼得点便宜。这一点,土乌沁倒是跟颉勳说的很明白。
天湖也微微一笑:“惠静这么些年来也积累了不少人力财力,贺兰也未必帮得上什么忙,我王的意思是,孟大人有何打算就直接行动,什么地方需要我们,我们当然会协助。”
总之就是要惠静自己的兵马打头阵。孟迁脸都扭曲了。
颉勳既然得到了晏逆昀的承诺,其实打不打仗对他来说也就无所谓了,原本就只是为了夺回心上人,既然可以兵不血刃,为什么不呢?至于土乌沁要是嫌他办事不利把他换了,他也不是很介意。
天湖则是刚接到姐姐左贺兰相天玑的信报,自杀的钦差已经秘密送回了大胤皇帝暂居的洗冤观,不管怎么说,贺兰卷入斗争的目的很单纯,既然达不到就直接抽身走人。
“怎么,这钦差一跑,乌珍和贺兰就打退堂鼓了不成?”一个白衣人撩起帘子走进议事厅。
“祝大人严重了,敝国与贵方合作当然是为了有利可图,只要还有利可图,乌珍哪里会打退堂鼓呢?”颉勳不甚在意地说。
来人正是和王太医一道的祝凡儒,他折扇一开:“利益当然有,只怕乌珍吃不下去啊。”
“愿闻其详。”天湖穴嘴。
祝凡儒一出现,孟迁就毕恭毕敬地到一旁候着去了。
他坐上正坐,压低声音:“惠静可藏着大秘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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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这一章会不会被和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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