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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六章 坠崖的男子(1 / 2)

 身为看守第四书库的魔导师,察觉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怎么了?

抬起头一看,一名男子从通往第五书库的阶梯走了过来。

魔导师因为男子异样的气息而警戒着,当他看清楚男子的容貌时,原来对方是守护第五书库的魔导师。第四书库的魔导师松了口气,对他说:

喂,怎么了?应该还没到换班的时间!

魔导师的悠闲声音途中停了下来。因为站在照明之下的伙伴表情怪异地扭曲着。他脸上带着苦闷的表情,两眼翻白。

你咦发生什么事了!没事吧!

当魔导师叫喊着打算跑向对方时,从表痛苦的魔导师耳朵里掉出了一粒粒不知名的物体。那是反射着照明,一闪一闪的白色沙子。

仔细一看,通往底下的楼梯也全都被闪闪发亮的白色沙子覆盖了。

哇哇啊啊啊啊!

从软体动物般爬向脚边的白沙上感受到莫名的恐惧,看守的魔导师大叫起来。被沙子入侵魔导师胡乱扑向第四书库的魔导师。

勉强闪过口吐白沫袭向自己的魔导师,看守第四书库的魔导师拼命跑向墙边。他拿起吊在墙上的槌子,猛烈敲打着紧急联络用的墙壁。

尖锐的声音向上传去,当班的魔导师听到紧急联络,立即敲响了警钟。

连续不断的钟声传向四周,慢慢响遍了暗魔法教会本部。

听到远远传至混沌的群集的钟声,街上的居民不安的抬起头来。

宫殿的魔导师冲进干部们聚集的议场。

报告!不明的白色沙粒现在已经侵袭到第二书库的阶梯!目前沙粒仍不断增殖,藉着无数的缝隙扩散,似乎能侵入人体内引发错乱!最初发出警迅的第四书库以及第三书库,已经完全断绝联络。据推测,在这之下的层级没有生还者。

听着绝望的报告,议场充斥着紧张的沉默,而墙外依然不断传来警钟声。一名干部看着教主,紧张的叫道:

教主大人!

教主口中发出低鸣,面具上的红色石头闪耀着光芒。教主身旁坐着瘦小的少女,她用锐利的眼神看向所有干部。教主一脸痛苦的开口:

是魔物。光之波非常微笑,要毁灭也非常困难的种类。

为什么那种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是魔物出现,那现在就不是开干部总会的时候!得快点准备布署才是!

一名戴着单眼眼罩的壮年男子用低沉的声音叫着,周围传出质问的附和声。

教主却突然用惊人的音量怒骂:

闭嘴!谁都不准离开这里。立刻放第一到第三地下水门,导向王之池。使用灼烧之水。

难不成

听到灼烧之水,周围的紧张气氛瞬间高涨了起来。

所谓的灼烧之水,是魔导师的一项发明。把地底深处发现的某种石头以高温烧熔,再将成为黏土状的物体溶入水中而成。这液体就如同它的名字,几乎能够烧毁世界一切的事物。

要压制光之波就只有这个方法,用灼烧之水填满地下书库!

教主的声音传遍议场,干部们发出悲鸣般的声响。

书库的贵重资料,全都会化为乌有!

愚蠢的东西!你以为魔导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为了消灭魔物,一切都可以牺牲!

教主的声音中没有分毫迷惘。看着他被岁月削去一切情感的严厉脸庞,干部们忍不住沉默了下来。因为教主那闪耀着璀璨光芒的眼神明白显示出教主的觉悟,魔导师们都倒吸了一口气。

不过在这些人当中,刚才戴着眼罩的魔导师仍开口反驳:

之后用了灼烧之水之后要怎么善后!?要是灼烧之水流进河川,会对下游的居民造成莫大的伤害!

放弃他们。灼烧之水接触空气之后,会慢慢变回普通的清水。他们只能算是大事之下的小事罢了。

对于教主直接了当的放弃,戴眼罩的魔导师站起身来。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泛红,弹劾着教主:

我要弹劾你的行为,总教主!这做法太强硬了!你一直都是这样,始终只重视力量!完全不怀疑自己的正确性,甚至连确认都不做不到!话说回来,魔物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该不会是藏在书库的某个角落吧!?

如果是这样又如何?

你要负起责任!为没察觉到魔物的侵入负起责任!我们应该马上回到自己的岗位,用其他各种手段击退魔物。不需要你那只夸示力量的命令,新的时代已经来临了!

听到魔导师的发言,周围的空气略微出现变化。

应该所有人都稍微如此想过。对教主强硬手段的不满和不信任,像传出淡淡味道似的散了开来。在这情况下的教主丝毫不退缩,缓缓开口:

你说的新时代,是黑之摇篮带来的吗?

教主的唐突发言让戴眼罩的魔导师吞了口口水。

你说什么?

对着口气稍停滞的魔导师,教主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们在几天前,袭击绑架了那名身中魔物之毒的药师。这件事已经调查证实过了。应该是抓去做实验对象了吧?不过很可惜,你们的部下几乎全都被抓了。

被教主指控的独眼魔导师马上大叫:

你没有任何证据!

(他在动摇。)

米莉安仔细盯着眼罩的魔导师。就算不用魔法力也可以看出魔导师很紧张,拼命压抑着隐藏在心中的动摇。教主按照米莉安的要求,调查了袭击卡那齐的魔导师。结果就是眼前的情况。

不过,教主接下来的话却让米莉安非常意外。教主说:

我的确不太清楚详情,不过对于黑之摇篮在这教会内游走的事情,一直都很清楚。那是极为古老极为古老,将魔物视为世界正统主人的结社。如果安分一点,我本来打算放过你们,不过也差不多到了该大扫除的时候。我也希望能将这里扫干净后,再传位给下任教主。对黑之摇篮的成员来说,和魔物同化的研究非常吸引你们吧?毕竟,是能够和崇敬的魔物合为一体,我没说错吧?

听着完全没听说过的教团内部秘密,米莉安稍微张大眼望着教主,之后再看着议场中的魔导师们。所有的魔导师似乎都听过黑之摇篮的名号,他们畏惧的交换着视线,一齐看着戴眼罩的魔导师。

成为注目焦点的魔导师拼命呼喊:

不对!我是清白的!大家要相信我!他才有问题!他脑中只想着让自己中意的儿子继承自己的位置!

你要大声疾呼也没有问题,不过在宫殿内监视的人回报过哦。刚才魔物出现,召集全员时,从快崩坏的废墟地带里跑出了几名可疑的人物。那些都是你的部下吧?黑之摇篮的基地应该就在那附近详细情形晚点再慢慢询问。慢慢的库欧里亚,把他抓起来!

是!

并排着站在议场墙边的目暗魔法教会本部的警备队依照库欧里亚的信号动作,很快就包围了戴眼罩的魔导师。魔导师不断的开口又阖上,带着扭曲的表情被抓了起来。确认逮捕对方之后,教主开口:

开始开放水门!

是!

没有人敢违抗他的指示。米莉安低头看着慌忙走出议场的魔导师们,心中开始感到不安。

(空去找卡那齐,他们会在哪里?不会在地下吧?)

随着一阵小声的开门声响起,一名男子走进昏暗的房间里。

除了墙上使用魔法的圆盘之外,这是间极为杀风景的房间。在房间的正中央,两手被绑在身后的卡那齐趴倒在地。男子举手拿着照明快步走向卡那齐,用脚尖翻过卡那齐动也不动的身体。

被翻过身的卡那齐,脸庞泛着生死不明的青白色。为了确认他的呼吸,男子靠近静静闭着双眼的卡那齐。

瞬间,男子的下颚被卡那齐猛然抬起的脚给踢中,呻吟着向后退去。

卡那齐踢中后,瞬间张开双眼站起身,但膝盖使不上力气。卡那齐紧抓胸口,跪在石地上。绑住手的绳子早已被卡那齐用碎玻璃勉强割断,男子进来时只是装成仍然被绑住的样子。

不过体力被消耗过度,无法一击就击倒对方也是这个缘故。

混蛋!

男子生气的扑向卡那齐,卡那齐气息紊乱的喘着看向他。

(快动!)

鞭策着自己的身体,卡那齐终于站起身来。他躲开男子的手腕向前扑倒,手肘顺势击向对方的脖子。加上体重的一击顺利击中弱点,男子发出怪异的呻吟倒在地上。

和男子一同倒地的卡那齐重复着混乱的呼吸,挣扎着打算站起身来。

虽然意识和身体勉强能够联系了,不过身体的状况极差。不知道被放在那声音当中过了多久,只要稍微分神就一定会倒下。

(剩下就看对方还有多少人了。)

身体沉重的完全无法起身,但是不起身就活不下去。卡那齐用力踏着地板。

这种身体要怎么去打倒其他敌人?还是早点放弃比较好吧。

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

不过,卡那齐马上在心中笑起来。不可能!要放弃随时都能做到,但结果还是无法放弃。所以自己还活着,既然活着就只能前进。

卡那齐终于站起身来。抬高视线一看,眼前就是铁门,很近。虽然打算靠近门,不过卡那齐却摔倒了好几次。感受不到疼痛,可是要站起身实在太麻烦了。

活下去这件事,实在又麻烦又痛苦。

那么,为什么还要活下去?答案很简单,因为没有死。过去遭遇过好几次危险,不过都没有死。为什么?在如此询问的内心更深处,有什么大声叫着要活下去。这应该是人的命吧?

卡那齐意识朦胧的想着,终于到达了门边。没有人来妨碍真是不可思议。从被关的房间出来之后,周围又是个昏暗杂乱的房间,但幸好没有人的气息。还来不及安心,卡那齐又摔倒在地上。

知道没有人后稍微安心了一点,这次的起身变得更为艰难。

身体无法动弹,仰躺在地上的卡那齐呆呆看着天花板。似乎听到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但现在还没办法站起身。

当覆在眼前的雾开始越来越浓厚时,卡那齐看到了奇妙的东西。

和这场所,和这状况非常不协调的东西。

他看到了白色的脸孔。

很美,同时也很恐怖。

既安静,又绝对。

这是什么?

你好啊,卡那齐。

清爽的声音传到耳中。谁好了啊?想这么骂却出不了声。

不过,站在卡那齐头部旁边的诗人,就像听到卡那齐的心声般回答:

的确,你完完全全的濒临死亡啊。

这不是很平常吗?放弃吧!这就是我。

反常的是你吧?你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诗人又回答卡那齐心中的问题了。他带着纯白的面无表情,就像人偶一样。

我是来救你的。

诗人非常确实的回答了问题,让卡那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说出声,还是没有。在疑惑之下,卡那齐继续问:

救我?你吗?我?为什么?

因为米莉安对我这么说。

卡那齐很不可思议的老实下来,平静的想着。

被米莉安如此冀望着来拯救,或许有点高兴吧?不过,也有点苦涩。究竟是哪边啊?

不要问我关于心的问题。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心喔。

这么说来也是,不好意思。

不过这么一看,你看起来好熟悉啊。以前,在哪里见过面吗?

不,不对原来是这样啊!

你和死很相像。

既漂亮又恐怖,既冰冷又安详。你就像死本身一样真怀念啊!

卡那齐这么一想,诗人缓缓的眨了眨眼。几近残酷,毫无表情的冰冷脸上,露出了稍微困惑还有怒气的感觉。他脸上明明就没有露出任何表情,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光景。诗人说:

你真让人困扰。非常困扰。你知道吗?听得到吗?我的话无法传到你心中,你没有丝毫能理解诗歌的心。可是,你却说着真实。就是一生都无法理解真实,所以你才能说出真实对这样的人,我要说什么才好?

诗人看起来就像小孩子一样,卡那齐稍微反省了一下。这样啊,这家伙感到困扰啊。

不过,如果这么困扰,闭上嘴不就好了?

闭嘴啦!

诗人露出真实的淡淡微笑说:

不开口的我,没有任何价值。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你试者着闭上嘴看看嘛。即使如此,还是有人会承认你的价值吧!

至少,米莉安和我都会承认。

虽然无法全面信任,不过不说话的你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既脱线又有趣。这样不就好了?绝对的存在什么的,大部分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是,你无法相信?

卡那齐心中这么问着,诗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以失去生气的脸小声说着:

直视着死亡的人,为什么都这么粗暴又温柔呢?

诗人的声音在卡那齐听起来带着一点寂寞。诗人缓缓蹲下身,将手放在卡那齐面前。会被杀吧?卡那齐不知为何这么想着。不过,诗人的手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卡那齐的额头就移开。感觉像是喝了澄净的水一样。卡那齐的意识鲜明了一些,他眨了眨眼。

起来吧!还没到你安眠的时候喔。

诗人不客气的如此说着,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卡那齐是卡那齐的剑。看到剑的卡那齐,带着安心和疲劳叹了口气,体内深处还可以感觉到仍留有力量的残渣。卡那齐勉强动起手腕,抓住一旁的桌脚。

抗体的内容物,被拿走了。说不定,还在这里面。

勉强挤出的声音十分沙哑。诗人点点头,将剑交给卡那齐后站起身来。

来找吧!

卡那齐抱着剑,抓住桌脚勉强站起身,发现这里是个细长的房间。虽然还算宽敞,不过一个窗户也没有,空气停滞在房间里,这里似乎是地底下。诗人从走廊拿来照明,放在桌上。

周围有着许多奇怪的装置。

中央是卡那齐藉以起身的桌子,桌上杂乱堆放着木皮和羊皮纸记载的文书。墙边突出着一个火炉,周围并排着用金属、玻璃、动物内脏等东西做出来的复杂机关。看到墙上的架子还有桌上放着药师所用的钵和药草,魔导师在这儿研究什么可说是一目了然。

啪嗒啪嗒,突然传来振翅的声响,卡那齐惊讶的看向声音来源,发现房间的角落放着钢铁制的鸟笼。在崇拜鸟之神的这个世界里,养鸟在表面上是完全禁止的事。看到笼内蹲着漆黑的鸟,卡那齐稍微眯起眼。

诗人扫了四周一眼,用着不像平常人的熟练动作打开墙上的棚架、翻找着抽屉,拿出了像是液体的东西并排在桌上。

要是这里面有你的抗体就好了。交给你自己判断。

还真可靠啊。

卡那齐无力的反讽着,靠近并排在面前的瓶子和药品盘。

眼前的许多药品,闻起来说好听点是具有个性,说难听点就是恶臭。卡那齐先闻闻看,然后再确认味道。祈祷着不要有剧毒,试到了倒数第二个,当他靠向烧焦一半的盘子上时,表情明亮了起来。

很好,找到了!

这样多少能多撑一阵子吗?

站在桌边的诗人如此询问,卡那齐慎重的用手指沾起抗体,靠近唇边舔进嘴里,卡那齐像平常那样皱起眉头。

只是多少而已。

他简短的回答,从桌上选了个似乎洗得比较干净的玻璃瓶,将盘上的抗体移到瓶中。看到他沾满干涸血污不断颤抖的手,诗人从旁伸出手来。

让我来吧。

抱歉,麻烦你了。不过,这群人到底在这儿做什么啊?好象是打算要将我解剖之类的,是为了研究关于魔物的事情吗?

边等着药效起作用,卡那齐试着将左手的手套拉开,然而马上就痛得表情扭曲而放弃。手套已经粘在伤口上了。没办法的卡那齐只好割下里衣的一角当作临时绷带,用右手和嘴在手套上勉强包扎左手。

应该是这样吧?可是方法不但太过强硬,而且还躲在这地底深处就很奇怪了。看来还真是激进的团体,你真是容易被麻烦事缠上啊。

诗人一边说一边将栓好盖子的玻璃瓶递给卡那齐。靠向桌边的卡那齐将瓶子收入怀中,拿起照明看着散落在桌上的文书。

真是不值得高兴的话啊这、这些好眼熟。是魔物的?什么!

怎么了吗?

听到卡那齐不寻常的叫声,诗人开口询问。卡那齐颤抖着肩膀咳了几声之后,将看到的文书推向诗人。诗人拿起文书,不解地看向卡那齐。卡那齐脸上完全失去血色,勉强开口:

这是我写的东西。

到这里之后写的吗?

听了诗人的问题,卡那齐不断摇着头。虽然感到很晕眩,但他脑中却更为混乱。这是很旧的东西,是将近三年前写的东西。

不对,不对,!是故乡出现魔物,被帝**抓住那时候所写下的招供书为什么这东西会在这里!诗人,把这附近的文书都翻出来。

卡那齐对诗人这么叫着,收集起桌上的文书,拿起火把一个个确认。

东方的地图不是当地人画不出的正确地图。

看到并排熟悉的名称的地图,卡那齐呆呆的说着。诗人打开放在房间角落桌子的抽屉,拿起一叠文书走到火把旁。

还有古老的巡礼地图。这是魔物的版图吗?收集的资料真多啊。

解剖图人类的魔物的还有,这是什么!?

发现了类似人类的奇妙解剖图,卡那齐不禁仔细察看。奇怪,好象有哪里很奇怪?

从旁探头观看的诗人稍微眯起眼说:

有点像人类啊可是内脏,好象有点缺失?这种情况应该活不下去吧?

晕眩和呕吐感强烈到几乎无法忍受,卡那齐将文书一掌拍到桌上。他抓住桌边,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卡那齐有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

诗人这里究竟是哪里!混沌的群集吗?

卡那齐紧闭着双眼询问诗人,诗人平静的回答:

这里是宫殿深处的隐藏房间。刚才在宫殿内起了一些小骚动,魔导师们全都收到召集令了。于是我就趁这个时候来找你。

你说来找我你是怎样找到我的?

趁着骚动的时候,偶然看到从废弃地区走出来的魔导师。因为很可疑,所以就向他询问你的下落,他就告诉我了。

听着诗人淡淡的说着,卡那齐睁大眼眨了几次,这样问怎么可能会回答!想到着,自己不是看过很多次,这男人靠着容貌和语言操纵人的情况吗?

总之先出去吧,这里的资料交给我带走。

卡那齐看了诗人一眼,收起桌上的资料,将资料全塞进上衣内侧。

挂在房间一角的鸟笼,这时传来鸟儿啪沙啪沙的振翅声。

出不去!出不去!通路被堵住了!魔物出现了!

高亢的声音响起,鸟说起了人话。卡那齐惊讶的看向鸟笼,在昏暗的房间里,鸟的眼睛模糊的闪耀着红光。

是听说过能学人说话的鸟,但应该没有能够对话的鸟吧?

像是嘲笑诗人一样,鸟发出了犹如人的笑声。

咕咕咕咕不对,不对!通路里,有魔物在!到这里来卡那齐,兄弟!

喂你,刚才说了我的名字!?

卡那齐打算跑向鸟笼时,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回过头一看,房间外的细长走廊上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刚才那里明明是更为昏暗的地方,在一阵物品回转的钝重声响后,鸟儿高亢的鸣叫:

过来!带有印记者!我在走廊的底端!

脑中充满了阴暗的预感,卡那齐抓起剑走出走廊。诗人追在卡那齐身后对他说:

等一下,卡那齐。前方传来很强大的魔法气息,无论是这照明还是操纵鸟,全都是魔法的能力。在这前方的,应该是绑架你的魔导师同伙,过去太危险了。

讨厌的话,你可以不要跟来。

卡那齐头也不回的这么说,于是诗人闭上了嘴。卡那齐也知道前面有危险等着啊,不过他的脑中,现在只想要确认那不好的预感实体。

两人走进了狭窄昏暗的走廊,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现出一个凹槽,凹槽里点着照明。

跟随着明显引导方向的照明,两人穿过狭窄的走廊,走上一条同样狭窄的阶梯。爬到最顶端,卡那齐慎重的拉开头上的金属门扉。

这是,书库吧?

随着卡那齐爬上阶梯,诗人小声的这么说。

与其说是书库,更像是仓库吧?

卡那齐用锐利的眼神看向四周,如此回答他。

两人到达的地方与其说是书库,的确更像是巨大壮丽的仓库一角。他们进入了放在角落的石柜之中,卡那齐边从四周刻着各式各样雕刻的石柜爬出来,一边环顾四周。这里是几乎和王城大厅一样宽敞的房间。没有窗户的室内由石头构成,天花板有普通建筑物的三层楼高。几根柱子刻在四周的墙上,和天花板交错的部分雕着张开嘴的圣兽。

魔导师的书库收集了世界的知识,不过据说同时也用来防止被诅咒的物品流出。收在这里的东西,应该都是这类物品吧?

正如诗人所说,左右两侧的墙上露出了高达天花板的架子,架上堆放着形形**的各种杂物。玻璃瓶和壶,卷起来的书籍和绘画之类,金属制的天球仪,不知名的兽类头骨还有看起来很古老的乐器。几何图样的地毯铺在地板正中央,四周并排着数列高大的书架,挡住了两人的视野。

真亮啊。

因为书架对面的照明,使书库内的摆设大致都看得出来。这时,书库突然传出第三者的声音。

嘻嘻嘻嘻嘻嘻嘻!欢欢迎光临!欢迎来到这儿,欢迎回来!

一阵难听的大笑传来,让卡那齐头痛的皱起眉头。对方究竟是怎样发出那种声音呢?极为尖锐的声音,却会突然变得低沉,又变得像孩子一般,极为不安定。

书库内的空气因为奇怪的大笑而震荡着,周围突然暖和了起来。就像陷入湿软的烂泥一般、像触摸着兽类的内脏一般,湿暖的空气包住四周。声音继续说:

欢迎回来,黑之摇篮团员编号七七号!带印记的卡那齐!这里是地底,将不可能的存在变为存在的第七书库!

被叫到名字的卡那齐吞了一口气,从书架背后冲出来。诗人也不阻止他,跟着卡那齐走出来。两人穿过无数的书架,到达照明所在的地方。

书库的最底端,一架魔法机器正在运作着。

咯啦,咯啦,设置在地上的魔法机械发出声响回转着。乍看之下像是精细的半球形地球仪,不过表面却刻着魔法文字,边回转边放出淡淡的光芒。

光芒照亮了钉在最深处墙上的一面金属板。板上刻着大大的七,在板子下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一样东西缩着身子坐在一张古老的椅子上头,那东西身上缠着写满魔法文字的大量绷带。

被绷带包起来的东西,外形看起来像是人类。不过他的身体实在太大了,就像小孩子捏的黏土一样扭曲着。手脚和头也莫名的长,手掌无视体型均衡的巨大。如果站起来,身高应该比卡那齐还高上一倍吧?

这绷带的顶端,要是拿人来比喻就是脸的部分,带着半个面具。眼珠的部分镶有魔法石的半边面具和暗魔法教会总教主的面具刚好成对。

一看到面具,卡那齐就压制不住胸口的怒火。

极度的不悦。从那绷带底下传来生理上无法接受的气息。卡那齐感觉自己冒出了汗水,他尽量冷静的问: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卡那齐的声音传到了天花板上,绷带怪人发出一阵颤抖,挺直了背。同时,几天绷带随着他的动作而掉落。这东西的手指动了起来,缓缓伸缩的模样,与其说是人还更像某种虫。

嘻嘻嘻嘻嘻真好,好问题!真不愧是带有印记的人!那么,我也报出名号。我是和神对话而疯狂的男子,黑之摇篮的团长!乌高尔!

绷带怪人用着高亢又不安定的声音叫着,周围的书架一齐骚动了起来。引起小小的嘈杂,四周传来不像是人的笑声。

卡那齐因为莫名其妙的厌恶感而咬紧牙关,诗人沉稳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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