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一年七月二十一日凌晨,莫言是被大力摇醒的,应该说,他也仅睡了几十分钟而已,并且是极度疲劳下的无意识昏睡。
醒来后的他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每一个关节都疼的要命,下意识的第一个反映使他迅速的向右手边望去,那是轿子的位置,最危险的是也先,所以,它被纳入了莫言的正面视界里。
转头的一霎那,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一些东西,这种感觉促使他再度把头转了回来,以确定自己到底看到了些什么,而转头回来的时候,似乎右边也有些什么东西不对劲。
“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莫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囚禁他的铁笼不得不说是十分结实的,这一点,他昨晚已经亲自印证过了,可此时,这个大家伙,已经成了一堆破烂儿,那曾经冰冷坚硬的钢管,一根根痛苦的扭曲着,倾述着之前它们所受的摧残。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你醒了?我们要马上离开。”
一双大手容不得他再考虑,已把他从地面上拖了起来。
“喂……喂喂……等一下,喂,你要干什么……喂……”
这家伙似乎并不准备征求他的意见,一手抄肩一手抄腿,莫言已经被粗鲁的像背麻袋一样摔到了肩上,随着角度的不同变化,印入眼帘的一幕幕惨剧让莫言的舌头忘记了原有的功能,这世界上的事,也许只隔了几十分钟,就已经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了。
‘我到地狱了吗……’
喷薄的血迹散落在墙上、地上、院落里、大门处、小路上,从颜色上看,仍未全干。尸体反倒成了这个村落里,最多出现的,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了,就那么呈现着各种姿势遍布在每一处角落。
人类的身体柔韧性敢情还是一种天赋。
只有眼神扫过时,院落里的某一处,那一团乌黑的毛发和一堆已经不能称其为形状的烂肉,还能让莫言想起,那笼子的本来主人——也先。
“糟了,寒霜……”
背负莫言的黑大个此时已出了村口,直奔山上而去,说他是黑大个一点不假,这人身高足有一米九,膀大腰圆,周身一袭黑色劲装,就连整个头颅都笼罩在黑纱之下。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寒霜……不,我的朋友还在里面,快放我下来……”
挣扎也许是徒劳的,但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得到的答案只是一记简单的点穴手,看来黑衣人并不想回答他什么。
扑扑……扑……
醒来后的莫言已到了一处山坳里,不远处停着一辆越野车。
“是你们干得吧,为什么?”
这些是什么人,那么多的尸体,一定出事了,寒霜……
“你朋友没事,而你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和你无关。”
黑衣人的声音很奇怪,应该是带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这是我家……”一股悲愤此时已经填满了莫言的胸膛,杀人犯,还这么嚣张,村里人跟你们有仇吗?真的是太过分了……
“这是我的证件,你必须服从,而我也不需要跟你解释。”黑衣人的话依旧像冰一样冷。
“国安部第九局?什么东西,你别以为拿这玩意儿就能唬住我,杀人犯……我要报警,你们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