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
“豹哥教训你,你还敢不服?”旁边小弟过来一脚把徐大刚踹到地上趴着。
“朱向阳,”徐豹开始点名,“你说一下,徐大刚还有啥子问题?”
朱向阳吭哧几声:“豹哥,我、我想不出来……”
徐豹一拳擂在朱向阳腮帮子上,打得他惨叫一声倒地。“妈的你们几个天天在一起,互相之间不晓得点底细?以为我是瓜娃子?今天你说不出来,老子就喊那两兄弟轮流抽你耳屎,抽到你想起来为止。”
朱向阳偷瞟跪着的徐大刚徐二刚一眼,憋出一句:“他……他们两兄弟把你哥给的步话机拿去卖了。卖给乡上收旧电器的王老六,足足二十块钱。”
话音未落,徐大刚徐二刚已经被窝心一脚踹得仰面朝天。徐豹不解恨地上去踏住徐大刚的手,高帮解放鞋使劲地碾:“贼手够贱啊,敢拿我哥的东西去卖?看老子不把指头给你切下来。
“豹哥、豹哥、”徐大刚惨叫,“我赔、我赔给你,不要打了……”
徐豹喷着粗气:“你们几个就是欠收拾……都给我起来跪好!”说着一指靠着公路附近的某角落,“把那个也给我拖过来!”
这时郭路才注意到那黑糊糊的角落里有一摊类似人样的东西。两个小弟过去一人一只胳膊提溜起来拖着走。那人耷拉着脑袋,脸被头发挡了些,猛一看没认出是谁,细看才发现竟然是小黑。
小黑软得像面条,两条腿贴在地上被两人扯着走。他的脸五颜六色,眼圈和脸颊都浮肿且青紫,鼻梁歪着,黑红的血渍糊满人中与下巴。拖到徐豹面前时,他努力挣扎着不想下跪。但左右两脚踢在他膝弯里,肩膀又被死命往下按,不跪也只能跪了。
徐豹摇头冷笑:“啧啧,龟儿子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傻不开窍。难道还指望姓郭的回来救你?我跟你说,我大哥已经给县看守所里的一个老大递了话。郭路到了他的监房,一定要好、生、关、照。你晓得那个老大是哪个不?说出来吓死你——”
旁边小弟很凑趣地问:“豹哥,是哪个嘛?”
“姜奎发、发哥!人家手下十几家夜总会,小弟都收了几百个。里头那些犯人,哪个敢不卖他的面子?随便开一句口,郭路那虾子死都不晓得咋个死的。哈哈,哈哈哈!”徐豹张扬地笑了几声,冷下脸问,“小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服不服?”
小黑努力撑开浮肿的眼皮,轻蔑地挤出几个字:“服你妈比。”
最后一个比字余音未了,徐豹已经狠命一拳挥出,直击小黑那张破烂的脸。小黑咧着缺了门牙的嘴,一脸看开生死的微笑。太史公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预想中的打击没有到来。小黑拼命睁大眼睛,看见一个熟悉的、安心的背影。郭路拦在他身前,单手捏住徐豹的拳头。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站出来挑战郭路的威权。所有人都楞了,郭小黑也楞了。陡然间大悲大喜,他脑筋被冲刷得一时有些混乱。想了好久,他才筹措起话语,艰难地扯动着嘴角说:“路哥,我没有给你丢脸。他们打了我一上午,我一个字都没有软过。”
“还在喊路哥?”郭路回头冲小黑一笑:“该喊大哥了,瓜娃子。我们磕过头的,那么快就忘了?”
“没忘,哪能忘呢?大哥……”小黑喃喃地说,忽然忍不住眼里迸出泪来。“哈哈哈!哈哈哈!”他疯狂地笑,用力仰起头,任泪水在脸上流淌。
(继续努力攒冬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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