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殿城楼,刘辨、曹操、卢植等人居楼下,张让、赵忠等居楼上,双方正紧张的对峙着。()
刘辨隐约听见刘协、何后等人在哭喊,心中又气又急,冲楼上张让喊道:“阉贼!速将太后等人放了,孤留尔等全尸!”
“哈哈!太子殿下何须吓唬我等。大将军兵马随后即到,太子还请多为自己考虑吧?”张让得了何进的答复,对刘辨的威胁怡然不惧。
“呔!阉贼大胆弑君,楼上竟无一忠义之人乎?”皇甫嵩恨不得生啖张让等人之肉,冲楼上大呼。
“忠义?”张让冷笑道,“尔等若知忠义,就应立即斩杀那弑父夺位之人!”说到此,伸手指向刘辨:“此人窃取传国玉玺,又使毒害死天子,合该天下共诛之,天下共讨之,尔等附庸于他,也是弑君反逆的同党!”
刘辨气极反笑:“好好好!一直以来,的确是孤小看了你们这帮阉贼。”又朝楼上喊道:“符玺郎可在楼上?”
“符玺郎在此!”赵忠从城上掷下一物,正是符玺郎人头,“此人勾结刘辨,早已被吾杀了!”
荀彧此时却极为冷静,很快抓住张让等的漏洞,反击道:“若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确无人能比张常侍、赵常侍更为擅长,楼上诸人想想,倘若事实果真如张让等人所说,他们又何须挟持太后及皇后等人?”
“不错!阉党大胆弑君,今又劫持国母,楼上诸公还请立即格杀十常侍,此乃扶保社稷之大功,忠义之人莫非无意于此乎?”曹操这时也明白过来,朝楼上高呼道。
楼上军士闻言已经哗然,一部分人已经紧持兵器瞄向张让等人,张让、赵忠等大急。
张让强辩道:“我等并非劫持,实是在保护太后等。”说到这里,拿出一份诏书,继续道:“天子圣明,驾崩前曾拟下两份诏书,一份已交与大将军,一份则交与我等,此诏书曰:‘太子辩大逆不道,毒害君父,今顾念父子之情,姑且免死,特将太子贬为庶人,由皇子协继承天子之位。’刘辨你如今已不是太子了,赶紧离宫去吧。”
“哈哈哈!张让狗贼,你这份伪诏会有人信吗?汝问问身边军士,会有人信吗?”普通军士哪里懂得诏书的真伪,曹操这么说也是在提醒楼上军士不要相信。
果然,城楼上的禁军军士更加哗然了,张让等不由更急。
却在此时,刘辨军后方传来一阵号响,一支大军正疾驰而至。
城上张让、赵忠等终于舒展眉头,朝来军激动地呼喝:“大将军兵马到啦!快请速速将逆贼刘辨拿下!”
来军正是先头赶来的袁绍、袁术二将。袁绍时任中军校尉,本不属何进统辖,不过素与何进走得很近,且兼司隶校尉一职,故而外人皆把他视为何进一党。袁术任虎贲中郎将,其立场自不必说,何进行篡逆之举处处都有他的参与。
对于袁绍的立场,刘辨一直都拿捏不住,虽然曹操一直劝刘辨将其收为己用,不过刘辨始终对袁家心怀忌惮,故而一直不敢把袁绍召入幕府。但是几年来,刘辨与袁绍也可以说得上是私交深厚,毕竟袁绍一直身在洛阳,刘辨与他交往的时间比曹操要久远得多。不过这些都是瞒着何进的。
至于袁术,刘辨却一直没有主动去结交过他,与袁绍的宽厚相反,袁术心胸狭隘,性格尖刻,刘辨一直不喜欢他。而且刘辨于后世也了解到袁术最后还私藏玉玺,自立为帝,于是愈发讨厌此人。
二人此刻奉何进之命而来,袁术对何进的计划是心知肚明,袁绍则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何进打好算盘认为何进必定会依诏令而行,与袁术一道对付刘辨,所以此刻……
二人兵马渐渐靠近,刘辨等也已经列好阵势准备迎敌。
袁术此时方对袁绍道:“本初,刘辨篡逆弑君,大将军持天子遗诏在手,令我等先来,正是要我等斩杀刘辨。”
“什么?”袁绍知城中必定是发生了政变,只是没想到是这个,而且天子与刘辨的关系一向极其亲密,此时听得天子被刘辨所害,袁绍心中自是不敢相信。
袁绍疑惑的眼神自然落到袁术的眼里,袁术乃小声道:“本初,此番刘辨必死,你是欲奉天子诏剿灭刘辨呢?还是加入刘辨,成为逆贼,为我袁家蒙羞呢?你自己可要想清楚。”
袁绍还在犹豫,袁术兵力不多,也不敢冲上去,而且袁术希望最好刘辨先与张让等交上手,自己好渔翁得利。
城上张让打的又何尝不是渔翁得利的打算,见二人还不上前,疾呼道:“大将军兵马何故迟疑不前,刘辨逆贼就在城下,还请速速将其剿灭。”
刘辨等人此番两面受敌,亦是万分焦急。
却在此时,突然听到城楼上一人大呼:“张让、赵忠弑君谋逆,忠义之人且随我杀!”只见那人手提大刀,一刀往张让脖间斩去,只瞬间,张让人头已落于城下,无头尸体也站立不住,随之栽于城下。
这番猝起变故,城楼上登时一阵大乱。那斩杀张让之人又朝赵忠杀去,赵忠护卫赶紧拦住,赵忠捡起张让所遗诏书,又一把抱起刘辨,在一群禁军的护卫下赶紧逃往城下逃去。
城楼下,刘辨见机不可失,赶紧命张颌等攻上去,自己却和曹操、卢植等留下一部分人马防守袁绍兄弟。
袁术见也见机不可失,不再理会犹豫不决的袁绍,带领麾下兵马开始冲击刘辨。袁绍见袁术已经冲上去,知道不能迟疑,也赶马追了上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列阵等待自己的正是刘辨本人,曹操也赫然在列。
“殿下,孟德,你们……”袁绍显然还是没有相信袁术的话。
曹操、刘辨也发现来人正是袁绍兄弟。曹操自幼便与这二人相识,颇知其性格,知道袁绍未必想附庸何进造反,于是问袁绍道:“本初莫非相信宦官矫作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