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日,经受了几天攻击的躲在圈中的敌人的日子还是不好过。砥平里内颓桓断壁,房子都被揭了盖,军用帐篷破得像蜂窝。一发迫击炮弹打到弗里曼的指挥部,作战官哈罗德·休梅克见了上帝,一块弹片崩裂3瓶威士忌,又击中弗里曼的左小腿。弗里曼顺手撕块布裹伤,然后一瘸一拐地检视阵地。美2师师部想调1架飞机送弗里曼到后方治疗,他一口回绝:“我既然把他们带到这里,我就要把他们**去。”
弗里曼和他的部属陷于困境。给养需要充实,二百多名伤兵切盼飞机运走,预备队已用完。弗里曼千方百计加固阵地,以坚持到援军的到来。他指挥部下用铁路枕木、米袋堆成工事、急救站、指挥部、火力中心、补给品堆集所,做好最后的准备。
此时受李奇微之命北上支援砥平里的美军骑一师被三十九军二师的部队阻挡在曲水里,战斗异常激烈。攻打砥平里的志愿军各部也放弃了白天不进攻的惯例,冒着飞机的轰炸展开冲击,想拼死打下砥平里。
稍事休息的王勇他们登上了一片靠近战场的阵地,这里昨天经过敌我双方多次争夺,厚厚的的积雪都让飞机扔下的燃烧弹融化蒸发了,变成了一片焦土,没有一棵树,哪怕一棵小草立在那里,遍布的弹坑,杂陈的尸体让人能想象的到当时战斗的激烈,恐怖的气氛让人在白天也感到头皮发麻。
猛烈的炮火,肆虐的轰炸,让交战双方留下的尸体很少有完整的,变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寻找半天也难以拼凑起一具完整的尸体,突然王勇听到有人在哭喊:“我不走,把我留在这里吧,我们一个连的弟兄都躺在这山上,让我留下陪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声听着让人心碎。
“怎么回事?”王勇问一个从那边过来的战士。
“唉,那是咱们军一师一团的部队,今天凌晨遭到敌人猛烈攻击,一个连一个早晨几乎打光了,那是他们的连长,受伤了,抬不下来!”战士抹了把眼泪说道,王勇向那看去,一个身上绑满绷带的人从担架上滚下来,手使劲扣着一块石头不肯离开,“让我留下吧,求求大家了,不要让我走,指导员,一排长,二排长,···你们等着我啊!”那个连长‘呜呜’的哭着往山上爬,在场的人没有不掉泪的。
这个连受到攻击后,为减少伤亡,只把1个班布置在前沿,一班打没了,二班接任,二班打光了,三班上。连长、指导员受伤,副连长代替指挥;一排正副排长受伤,班长dai理排长,他受伤,二排副排长dai理排长。二排副排长受伤,二班班长龙济泉dai理副排长;二排的干部均伤亡,四班班长dai理排长,战士dai理班长,一个排缩编为一个步枪组作战;三排死伤大半,缩编为一个班,排长变成班长。全连官兵同仇敌忾,为了连队的荣誉而战。一个连前后缩编11次,1个连变成1个班,170多名官兵仅生还30多人。
中午时分,王勇他们终于到了最前沿,趁着战斗的间隙收拢烈士遗体,这时美军飞机来回地俯冲轰炸扫射,这些飞机有的来自美丽国海军的航空母舰,有的来自南朝鲜釜山的机场,重型轰炸机则来自日本板付机场。它们在很低的高度上掠过,发出的啸音震耳欲聋。与志愿军阵地相邻的高地依旧在美军的控制之下,美军在高地上使用坦克的直射火炮和高射机枪,居高临下地近距离向中国阵地上进行射击,中国士兵的射击完全被压制了,处在束手无策被动挨打的境地。中**队参加批平里攻坚战的各部从四面八方一齐开始向这个不到两平方公里的小小环形阵地开始了前赴后继的攻击。
在炮弹和手榴弹连续不断爆炸的闪光中,美二十三团各营的前沿阵地同时出现了激战状态。中国士兵冒着美军布置下的一层又一层的拦截火力毫无畏惧地冲锋,前面的士兵倒下,后面的士兵踏着尸体前进。环形阵地内到处是跃动的中国士兵的影子,但他们滚动前进时瞬间即逝。美军所有的坦克和火炮用最密集的发射速度向四周喷出火焰,在中国士兵冲击而来的每一条路上形成一面面弹雨之墙,任何人撞倒上边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这叫打的什么仗,这是在用血肉往钢铁上撞!”贺斌看着进攻的战士们成片的倒下用手在战壕上拍了几下心疼的说道。王勇吃惊的看了看连长,他没想到打起仗来从不叫苦喊怕的连长会说出这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