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俊越听越迷糊,看着低首弄发的雪妍大惑不解的问道:“可听说那具尸首早就肿胀不堪,还毁他做什么。()”
“因为那具尸首根本就不是陶掌柜。”
雪妍淡定自若的答复着她的问话,无生气的匍匐在桌沿,星眸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一滴一滴融落的烛泪,她的眼泪是不是也该流尽了。
“雪研。”润妍猛的转身,惊呼了一声,雪妍的话语深深的震撼了她,这个妹妹其实是心明雪亮的,许多的事情都逃不过她的慧眼。
“陶掌柜脖子上有颗黑肉痣,而那具尸体根本就没有。”
雪妍低低的、悠悠的继续解说着,柔软的指尖上沾覆着点玩过的蜡油,有点烫,泪终究是伤人的。
“那真正的陶掌柜呢?”青书也越听越糊涂,忍不住发起了疑问。
“我们也只是揣测,无真凭实据,不敢妄加断言。”
润妍坐回了原位上,狭长的凤目精锐的注视着疑惑的青书,清晰的,谨慎的低呼着。在她心中此事十有如她所料,可的确还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
“妍姐姐似乎不是一个喜欢揣测的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
南宫俊把玩着精美的茶盏,笑意分明的轻言着,听似轻松随意的言语有着却让人不敢忽视的震慑力。
他虽久居山中,可观人知性好似是他的天性,这个姐姐同妹妹天壤之别,一个率直过于纯真,一个迂回过于城府,但其本性倒也不坏,青书中意这样的女人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多加解释?”
雪妍怒目握拳,很是不悦地冲口而出,她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姐姐说话,难道你愿意帮助我们,我们就应该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真是莫名其妙,自大的男人。
“我是你相公。”
南宫俊声如温玉般笑言着,移到了桌角边跟她挨得更近了,虽故意戏谑着她,但他知道她在为自己刚才对润妍的态度而生气,他无心,只想更好的保护她们。
“胡不了牌的小相公。”雪妍也移到了他边上低低喃语,看见他苦笑不得的样子后转而大嚷了一声:“乐蕊,房契呢?”
乐蕊急急忙忙的迈着小碎步从房内奔了出来,一脸唯诺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将一叠银票摆在了雪妍的跟前。她心里非常的愧疚,第一次替这个救命恩人办事,却没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雪妍看着低首默默不语的乐蕊,再看着那叠原封不动的银票,清冽又担忧的问着:“那老家伙是嫌钱少还是有意刁难。”
“不是的,房契,房契在公子那里。”乐蕊杏目怔忪,惊慌的摇着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雪妍瞪向了不明所以的南宫俊,生疏的低呼着:“喂,银票给你,把房契还给我。”那叠银票被推到了他的跟前。
“你费尽心机的敛财就是为了跟我清清楚楚的划清界限。”
南宫俊的心好似被一把坚韧的冰刀生生的剜掉了一块肉,不仅仅是痛,还寒了心。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做才能让她明白,他能为她做的,不仅仅只有这些,他愿意把整个人整个心都给她,而不是如此这般的漠视他的付出,抹杀他对她的好,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对自己来说是一种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