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妍矫健的跳下马车,看着彭墨踩着脚凳小心的走下马车,嗤笑一声,鄙夷道:“若是不说,本郡主还真想不到四小姐是将军府的人,这般小心翼翼,难不成是怕摔个狗啃泥不成?”
彭墨站定,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袖,听她说完,淡淡一笑,幽幽道:“郡主若不说,我也不曾想到,原来你就是定国王的女儿!那个被我父亲打的无还手之力的定国王!”
思妍一听就着了怒,呲目瞪着她,咬牙道:“你敢再说一遍?”
彭墨闻言勾唇浅笑,向她走近了一步,缓缓轻柔道:“原来思妍郡主就是那个我父亲曾打败的婺城国定国王的女儿!果然,女儿肖父,都是一样的无能!”
这般羞辱的话简直让人忍无可忍,思妍冷哼一声,瞬间抽出袖中的匕首刺向对面笑意浅浅的彭墨。
还不待匕首靠近彭墨,流萤就迎上前去,几个凌厉的招式就将思妍的匕首打掉在地,顺便又给了思妍重重的一掌作为冒犯彭墨的惩罚。
思妍被打的倒退几步方才站稳,胸中的怒气和内伤蕴起的血气合在一起,她痛苦的皱起眉头,咽下口中的腥甜,一字一字恨道:“总有一日,本郡主要你的命!”
“那我就等着思妍郡主了!”彭墨轻笑说完转身步入宫门。
流萤狠狠的瞪了思妍一眼,转身跟上彭墨的脚步。
承乾宫
彭墨还未来到,宫门口的争斗就传到了皇后的耳中,皇后听后还不曾怎么样,就见金柔嘉跳了起来,怒道:“这个思妍太过猖狂,宫门前就敢对墨儿动手,当咱们大庸无人呢!”
皇后挥手遣退了传话小太监,看着金柔嘉嗔道:“你这丫头,一惊一乍的,哪里有墨儿半分的稳重?”不过,幸好将军府是爽朗的将门,不是扭捏的文臣之家,也不担心他们会排斥柔嘉直爽的脾性。
金柔嘉嘟了嘟嘴,低声道:“还不是那思妍太气人,才让儿臣失了体统。”
皇后想起思妍也是有些头疼,这个郡主整日不消停,请旨嫁给金睿的事情还未平息,这怎么又与彭墨斗了起来?
宫门口这桩事若是往大了说便是两国的斗争,若是往小了说,就是两个女孩子的怄气,彭墨今日是奉她的旨意进宫,若是这件事闹大,她只怕也会得一顿斥责。
所以于公于私,这件事情都不能放在台面上说。
彭墨入了宫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承乾宫,看着端坐上位的皇后和站在一侧的金柔嘉,跪地行礼,恭声拜道:“小女拜见皇后娘娘。”
“快起来吧。”皇后让夏瑾将人搀起来,又是嗔怪又是心疼又是打趣道:“以后来本宫这儿不用这么拘谨,就像在家一样,别动辄下跪,你身子本就弱,若是再累着了,英然可是要责怪我这做姐姐的没照顾好你的。”
金柔嘉听着皇后的话,捂了嘴在一旁哧哧的笑。
彭墨红着脸起身,低声应了是,这才看向金柔嘉,嗔她一眼,福礼道:“柔嘉公主今日心情倒是不错。”
金柔嘉憋了笑,来到她身前捏了捏她的脸,笑道:“那是自然,也不瞧瞧这宫里来了谁?”
“救你贫嘴。”彭墨打掉她的手,顺手捏了捏她的,低低笑道:“还是你的手感更好。”
金柔嘉被占了便宜,刚要讨回来,就听皇后笑道:“你俩真是,一个比一个淘气,快坐下吧。”
二人相视一笑,乖乖坐在了皇后下手边的锦凳上。
皇后看着彭墨,只见她面若桃李,唇红齿白,低眉浅笑尽显大家风范,不觉点了点头,笑道:“听柔嘉说你这几日在府中抄写经文?”
彭墨坐的端正,嘴角噙了一丝笑,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因小女父亲忌日将近,所以抄写经文聊表孝心。”
“原来是这样。”皇后想起了当年战无不胜的彭老将军,最后却惨死他乡,心中有些哀恸,不觉道:“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和你的几位哥哥也都是如此争气,你父亲在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彭墨点头称是,察觉到低沉的气氛,便主动开口,微微笑道:“娘娘,听说秋猎一应事宜已经准备妥当?”
这秋猎的事情自然没有人比金柔嘉知道的更加清楚了,当下接话笑道:“是啊,礼部已经准备齐全了。”
皇后看彭墨的一颗心如此玲珑剔透,心中更是喜爱,笑了笑道:“今年的秋猎与往年不同,因有婺城国的思妍郡主和南燕国的明王武王通往,所以格外隆重些,时日也比之以往要长上几日。”
金柔嘉闻言兴奋道:“听闻山中现在枫叶红遍,野果满树满枝都是,到时候咱们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夜里便烧烤便看星星,想想就觉得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