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他成亲了,新娘却不是她!
何其讽刺!
此时此刻,她觉得,今日不该来的。
因为,她忍不住了,巨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她微微仰了头,想等眼泪收回去,可眼泪却不听话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好可惜,就差一点就忍住了!
厌烦的擦干了眼泪,她重新来到金修宸面前,笑颜如花道:“我要走了!今日是来告别的!”
金修宸看着她泛红的眼睛,一阵阵古怪的感觉冒在心头间,他问:“你要去哪里?”语速有些急。
“除了京都,哪里都好!”彭墨看着他,笑意僵硬起来,忙垂首低眉,眼泪在低眉的一瞬间砸了下来。
滴在红毯上,晕开了小小的水渍,她看着皱起了眉。
“。”金修宸哽住,她想起了书房内,她曾对他说的话。
那样的她才是她不是吗?嚣张又肆意!
为什么会哭?她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可他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悲伤?眼眶内的热流是怎么回事?
骊姬恨得咬牙,这贱人就是来毁她的婚礼的!
再看金修宸的模样,更是让她费解,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对彭墨感到心疼?
默默走近金修宸,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小鸟依人的偎在他的怀里,笑看彭墨:“郡主,你的祝福我和王爷都收到了,不如等会儿留下喝杯喜酒!”
这一瞬间,金修宸心头的异样全都不见了,他冷冽又厌恶的望着彭墨,道:“郡主能来,本王很开心,但若你像普通宾客一样,安静的看完这场婚礼,本王不胜感激!”
彭墨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又是一张笑脸:“王爷别急,本郡主马上就走!”
金修宸皱眉,神情不悦起来,刚想吩咐下人“请人”,目光不经意扫到了她腰间垂的玉佩上,眸子一缩。
这这玉佩很熟悉!
他好似遗忘了什么?
这般一想,他指着她腰间,皱眉道:“郡主的玉佩可否借我一看?”
他认出了玉佩?却没想起她!彭墨心头的怒火蹭的冒了起来,瞪着他咬牙道:“不可以!”
“。”金修宸将她的举动理解为女子的小脾气,心头好似松快了些,他道:“我知道郡主心情不好,但本王是真心的喜欢骊姬,请郡主理解。”
真心喜欢!金修宸啊金修宸!你真是个大混蛋!
一把拽下腰间的玉佩,高举在胸前,仰着下巴倨傲道:“王爷不是要看?”
玉佩坠在红绳上,红绳被她抓在手中,一红一白,映的他心慌。
咽了咽口水,手臂抬起,在将要抓住玉佩的一瞬,她五指一松,玉佩瞬间掉在红毯上。
玉佩在松软的红毯上弹了一弹。
金修宸弯腰去捡,同一时间,彭墨也弯下了腰,快他一步抓住了玉佩。
白色的玉佩被她的小手握住,盈润的玉质从她指缝中透出来,他微微抬头向她看去,带着疑惑。
看着他征愣的模样,她笑了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金修宸,咱们现在算是夫妻对拜吗?”
金修宸心尖剧烈的一震,若是忽略她落下的眼泪,她此时的模样简直像孟浪的流氓!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彭墨抓起玉佩,快速起身走出了礼堂。
转身离开的一瞬,她的心就破了一个洞。
剧烈的疼痛后便是空落落的空虚。
红毯上,一个白衣女子,一步一步,犹如来时一般,只是高傲中却带了凄切。
她不该来的,她不该逞强!
这烈烈红犹如一把噬人的大火,烧的她体无完肤,溃不成军!
人群中,丁广页眼中绽放着精光,他饶有兴致的看向金修宸!
今日的婚礼,金修宸广邀全京都的名门贵族,富商贵胄,只是敢来的却只有极少数的人。
不为其他,就是因为将军府!
要知道,皇上的赐婚圣旨还在将军府供着,现在成亲的女子算什么?
皇家还未出面,这就说明这桩婚事并未作废!
听说今早皇后和金哲还赐了彭墨东西,这份体面,这个叫骊姬的女子有吗?
可他身为都察院御史,为什么冒着大不违来了呢?
因为他要复仇!
酒楼里,金修宸让他失去的面子,他今日要找回来!
他很期待,明日弹劾金修宸的折子摞在勤政殿的桌案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