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倚在枕头上,舒舒服服地靠坐在床头。
倚着松松软软的枕头,惬意地靠坐在床头虽然很舒服,可这会儿她只觉得咽喉火烧火燎地疼痛,头昏脑胀,整个人病恹恹的感觉……抬手揉了揉眼睛,又忍不住大大打了个呵欠,扭头左右看了看:什么都没动,所有物件都和一开始一模一样。
看着看着,却陡然觉得视线渐渐模糊起来,花蓉心下暗惊,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前额……
一片滚烫!
发高烧了?啊,是了,一开始原本就有些发烧,又穿着单衣被捆绑在刑柱上吹了好久的冷风,这身子如此矜贵柔弱,受了这般折腾,不发高烧才奇怪呢……
可是,现在她哪里有心思顾及这个!
“呃,莫非卓寒钰并没有来过?”花蓉诧异地左右张望,忍不住喃喃自语:“莫非我又开始白日做梦了?”她皱起双眉,想了半天,愣是想不通这层道理,脑海中陡然灵光乍现,终于‘觉悟’般一拍被面,欣欣然道:“啊,是了是了,我一定是靠坐在床头,睡着了,在做梦!”那十分善于‘自我催眠’的家伙眯着眼,咧着嘴,又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心想:啊哈,我就说嘛,半夜三更的,那卓寒钰又岂会去而复返?没道理不是!
哎,一定是我被烧糊涂了,真是的,自己吓自己……
一抬眼,突然看见大门‘吱嘎’一声,开了,卓寒钰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花蓉陡然间跟画面定格似的,浑身僵直,那笑容还凝结在脸上,表情却情不自禁变了个味道。
Oh,Mygod!如来,观音,玉皇大帝!
不要这么吓我!
花蓉情不自禁双手捧脸。露出一副活见鬼地表情。下一刻。又很‘善解人意’般拍了拍自己地前额。道:“瞧瞧。瞧瞧。又开始睁着眼睛做白日梦了不是?”说完。还十分形象地挥了挥手。用沙哑地声音自我安慰道:“睡觉。睡觉。我一定是烧迷糊看见幻觉了~”说完。干脆利落地放下枕头。一头扎进被窝里。翻了个身。缩成一团睡呼呼去了。
卓寒钰站在一旁欣赏完她那一整套‘表演’。只觉得哭笑不得。
“喝了药才许睡。”管他幻觉不幻觉。他端着药碗走近床榻。将她又硬从被窝里拽了出来。不由分说把手中地大碗塞给她。命令道:“喝完它。”
“……”甘苦、滚烫、浓烈地中药气息在在房间中涤荡弥漫。花蓉这才终于浮生梦醒:果然不是幻觉啊……
超囧!
她不甘心地捧着碗,露出一张苦瓜脸,十二分的不情愿。
“喝啊。”他催促道。
“哦……”呜呜呜,最讨厌喝中药……
花蓉迫不得已,端起大碗抿了一小口,更是被苦得皱紧双眉,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好苦……”她抬起头来,央求般望着他。
“喝完。”看见她痛苦,他好像欣赏表演一般,怡然自得地在床沿坐下来,又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
“……”这该杀千刀的!简直就是魔鬼啊,妖怪啊,心理变态啊!上帝老爷,您咋就不一个落下个霹雷把他给劈了呢?
花蓉一边苦不堪言地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汤药,一边暗自忿忿不平。
从头到尾,卓寒钰就好像一个监督官一样,坐在床沿望着她,硬是逼着最恨喝中药的花蓉将那么满满一大碗汤药给吞了下去。
还很不厚道地笑着告诉她:“为了惩罚你,我故意多加了许多水。”
……
花蓉心里那恨得,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隔墙有耳!隔墙有耳!隔墙有耳!
她今天总算是深有体会地把这四个字彻底理解了个透彻。
直到花蓉将一碗汤药喝得见了底,卓寒钰这才心满意足地从她手中接过空碗,站起身来,随意搁置在旁边柜台上,又打开大衣柜信手翻出一床厚实暖和的棉被。
花蓉拿手绢抹了嘴角的残汁,又缩回被窝里,见状警惕道:“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