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寒钰不满地望着花蓉,吩咐道:“跑这么远做什么,过来。”
“……”花蓉那一肚子苦水真是没法往外倒,左思右想权衡了半晌,只得勉为其难稍微移过去一点点。
卓寒钰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花蓉都想哭了,心想,谁知道你会不会半夜发疯吃了我……心里这么想,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闷不作声地再移过去一点点。
卓寒钰翻过身,伸手轻轻按在花蓉的前额上,试了试温度,叹道:“还是滚烫……睡吧,明天早上要是还好不了,让下人再给你煎一回药。”他说着,又仔细替她掖了掖被角,贴着她身旁躺下来。
花蓉条件反射地就想逃。
可是……没用吧?今天已经折腾得够让人疲惫不堪了,她真的很累,甚至连思考都不愿再有。
深吸口气,不再多话,干脆地闭上双眼。
眼不见心不烦,既然不能驱散他,只好假装视而不见了。
谁知还是做不到。
她能闭上眼睛,却闭不上耳朵,因此仍然能清晰地听见他在她耳畔轻声道:“赌约照行,不过不赌《龙棋》了,得换个方式。”
花蓉强忍住大翻白眼地冲动。扭过头。专注地望着他。心平气和地轻声道:“围棋也可。”
卓寒钰一副老奸巨猾地模样。侧过身子。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她地鼻梁。笑道:“你这个机灵鬼。又想算计我是吧?”看见花蓉果不其然地露出一副‘怎么会呢?没那事儿~’地表情。他闷笑一声。道:“也不赌围棋。为了惩罚你。我要另换一个。”
“……”花蓉真地都想哭了。
她预谋那么久。甚至不惜以自己为诱饵施展苦肉计。最终却是这个结果!
本来一切布局都非常完美。谁能想到这卓寒钰竟然去而复返呢?最可气地是——那口风不严说破迷局地。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真是让人想咬舌自尽啊……
卓寒钰望着花蓉那一脸懊悔不已的表情,觉得实在好玩得紧,他想了想,一锤定音道:“我那里有一只三百来斤的青铜落地方鼎,到时候就把它搬出来,我们就赌谁能抱着它走得更远。”
“啊?”花蓉一听,登时寒毛倒竖,差点没吐出口血来:叫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和他一能征惯战的将军比谁力气大?噢,上帝,不能吧!
更何况她现在一双脚伤成这副模样,站都站不起来,又怎可能抱得动那三百来斤的青铜方鼎?!
当然即使站得起来也抱不动,以前去超市称个二十来斤的米,她都还坐公车回去呢,三百斤?她又不是举重运动员!
“我不赌!”花蓉怄气地往另一边撇过脑袋,无视他的存在。
卓寒钰笑了笑,温和道:“不赌我回去就先将那六人剁了,再以武力强行占领九寨,将所有居民一律驱逐出境。”
他手中有把柄啊,才不怕她使性子呢。
“你……”花蓉这回除了能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他之外,真的是没辙了。
卓寒钰好像很喜欢逗弄她玩似的,看见她一副憋足了劲儿却浑身力气使不出来的模样,他笑眯眯的,像只偷了腥的猫儿一样,很高兴。
他高兴,花蓉可一点都不高兴。
不仅不高兴,还恨得不行。
呜,气死!怎么这么倒霉!实在太郁闷了!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花蓉一肚子窝囊气没地方发泄,只好非常生气地往另一旁侧过身子,干脆拿背对着他,暗自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理他了!
卓寒钰伸出一只手,霸道地将她拽了回来,又肆无忌惮地挑开被褥,摸进去,拾起花蓉的小手,笃定地握住。
花蓉使劲挣扎。
卓寒钰纹丝不动。
实在是力量相差太过悬殊,挣扎了半天,始终甩不掉他。
又想到言语的对决最终必然会被他以‘惩罚’为由驳回,在武力与智慧都力不从心的情况下,她只得将胸中一口闷气往肚子里咽。
卓寒钰见她放弃了挣扎,便挑逗般挑开她的柔若无骨般的手指,将自己一只手扣了上去,压在那只柔软细滑的小手上。
花蓉心中极恨,手指一翻,用力抓了他一把!
卓寒钰吃痛,五指蓦然收紧,却始终不肯放手。
仿佛轻慢戏言一般,她听见他慵懒地呢喃道:“等这件事过后,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天都。”
花蓉忍不住扭头瞪他,讪笑道:“都尉大人真有意思,我跟你走做什么?”
卓寒钰却一本正经地回望过来,告诉她:“我要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