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多里欧就是封印秩序之魔的异世界。而蒙多里欧海则是这个世界中开放的一小部分。之前克姆斯的意外闯入并非是什么冥冥中的召唤,根本就是虚无拒绝一切的力量让他无视任何力量的阻碍,从而轻易突破了封印。
虚无,超自然生物于虚无中创造了世界……虚无就是世界最初的本质。克姆斯从娜塔丽获得了他最想知道的东西。
至于虚无可以衍生出什么能力?为什么克姆斯没有生命核心?……这些问题连娜塔丽也没办法解答。而现在,娜塔丽能为克姆斯解答的仅仅是虚无在克姆斯身上表现出来的禁绝一切的能力,除此之外,就需要克姆斯自己来寻找答案。
克姆斯又向娜塔丽询问了神界的事情,得到的答复却令他大失所望。神界就是神的领域,除了神,其他三支力量属性不同的超自然生物根本无法进入神界。也就是说,根本无从得知神界的所在。
“克姆斯,你的虚无之力应该可以轻易的突破神之领域,不过,你需要先获知它的入口在哪里。” 娜塔丽招集了蒙多里欧的所有秩序之魔,将克姆斯这位新生的虚无之魔介绍进了秩序之魔的世界。
蒙多里欧一共存在着二十三位秩序之魔。二十二位男性,一位女性。作为唯一的女性,又是最强大的初始之魔,娜塔丽理所当然的成为蒙多里欧的领袖人物。
掌握秩序力量的一般都是男性;而掌握混乱力量的一般为女性。两位初始之魔完全颠倒了这个既定的概念。这点,克姆斯倒并不惊奇,就如他意外获得虚无力量一样,没有什么是固定的。
魔在这个世界是最高的存在。灯神、巨人、妖精……各种神奇的智慧生物都是秩序之魔的忠实信徒。不过,在蒙多里欧,信徒与信仰对象的关系并非象外界那般泾渭分明。秩序之魔与信徒的关系更象长者与晚辈的关系,或者根本就是朋友关系。
当然,事实的真相是这些神奇的智慧生物依靠自己的能力与付出才获得了这份荣耀。而他们原本的目的也正是如此。当年的毁灭之战的起因,正是蒙多里欧这些由超自然生物创造出来的高等智慧生命追寻平等与自由而引发的。
魔其实并不需要信徒,不管是混乱之魔还是秩序之魔,他们要的都是混乱。不需要神秘又抽象的教义与指向不可知的暗示,只要彻底的激发智慧生命的所有欲望。让他们如魔一般,为所欲为的率性……
蒙多里欧现在这般关系融洽的气氛是由是共同的敌人与相同的目标造成的。秩序之魔从未放弃破坏封印他们的超自然生物所谓的秩序;而灯神这些高等智慧生命也从未停止过再一次踏足凡俗世界,向神、仙、妖、魔争取平等地位的梦想……
蒙多里欧有二十三座秩序之殿,作为二十三位秩序之魔的居所,当然,仅仅是居所,没有任何供奉与仆役的居所。平等的蒙多里欧是没有高贵与低贱之分的。
作为最高存在的魔,唯一与普通众生不同的仅是其居所的巨大与辉煌。
初始之魔娜塔丽在自己的秩序之殿招集了所有的秩序之魔,新成员克姆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深受迫害的同胞们聚在一起,理所当然的声讨起混乱之魔的劣行。残害魔族同胞;为了荒唐的理由,扼杀新生的男性雏魔;……
秩序之魔对于封印他们的超自然生物充满了仇恨,这点是不容置疑的。同为受害者的克姆斯得到了所有秩序之魔的欢迎;而克姆斯本人也同秩序之魔产生了共鸣。
“克姆斯,我们最小的兄弟,对于你的不幸遭遇,我们深表同情。该死的混乱之魔;可恶的神、仙、妖,他们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阿斯卡利德是位老资格的魔,曾参与过创造世界的秩序之魔。
“对,他们都该死!该死的神!该死的混乱之魔。”同这些充满仇恨的魔在一起,克姆斯自然要投其所好。反正,神夺走了他的德诺芙;混乱之魔让他差点毁灭,这些实实在在的仇恨倒一点不用假装。
“小克姆斯,那些死板的,精力过剩的神以他们所谓的秩序为借口,卑鄙的夺去了你的爱人。这是令我们为之愤怒的!”
“混沌赋予了我们魔不羁的率性,却要受制于所谓的秩序。该死的秩序!他们是在扼杀我们魔的天性!……”
秩序之魔的言论越来越激烈 ,大有立即就要冲出蒙多里欧与封印他们的超自然生物决一死战的意味。但克姆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秩序之魔只是在刺激他同仇敌忾之心,彻底的激化他的仇恨。魔是自私的,魔是阴险的;魔绝不是战士,魔只能是阴谋家。
现在,他们耍弄的阴谋就是在最大化的挑起自己的仇恨,让自己成为可以为他们利用的工具。克姆斯虽然不知道秩序之魔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完全可以肯定,秩序之魔也决非什么好东西。
克姆斯沉默了。众秩序之魔也停止了激进的言论。即便克姆斯没有实体,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即便虚无力量阻碍了任何探测其精神波动的试探,秩序之魔也能从克姆斯的态度变化中认知到这个小家伙绝不是什么好唬弄的主。
“克姆斯。”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娜塔丽终于开口了。“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这点无庸置疑。你需要拯救你的爱人;我们需要重回外面的世界。神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而你则需要我们的帮助。”
“是的。”克姆斯当然不会否认这一点。但魔鬼心里清楚,秩序之魔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帮助他。四大超自然生物中,魔其实是最弱的。魔掌握的混沌力量在凡俗世界中虽然以杀伤力与杀伤范围最犀利著称,但在超自然生物的战争中,混沌却以它的驳杂落为了最下等。
所以,魔历来都是躲在背后的阴谋操纵者,用他们的邪恶智慧来战胜敌人。正因为如此,克姆斯才会对秩序之魔抱有那么点信心。实力并不能决定一切,智慧才是最为关键的决胜条件。
现在,这些秩序之魔想利用自己干什么?魔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自己获得帮助的代价又是什么?……
娜塔丽从克姆斯的反应中领味出这个虚无之魔心中的顾忌。初始之魔以她的经验就能从克姆斯简单的回答中读出了很多没有说出来的东西。
娜塔丽有了表情,诚挚的表情。“克姆斯,我可以这样认为吗?你对同胞有一定的误会,你将混乱之魔与秩序之魔混淆了。秩序之魔虽然追求的仍然是混乱,但绝不是混乱之魔那样只为了自己的利益。我们是破坏秩序的混乱,让凡俗世界能象蒙多里欧一样,自由、平等。”
“想想你与你的神族爱人,你们并没有侵犯到任何生物的利益,却无辜的被强行拆散;想想你身为雏魔的命运,却为那荒唐的理由而被恶毒的剥夺生存的权力。还有更多的不合理,更多的事实证明这个世界并不需要秩序。”
“相信我们,虽然我们秩序之魔的实力无法与我们的敌人相比。但是,我们拥有智慧,拥有无数的支持者。那些至今还在被愚弄的凡俗生命,只要稍微给予他们点拨,将自由与平等的火种散播,他们就会是我们最忠实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