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姆斯,看看蒙多里欧,融入这里的生活,你就能从中感受到自由与平等的力量。”
表情的力量是什么?娜塔丽亲身示范了什么才是表情的力量。言语其实已是多余,只凭那诚挚的表情,就足以打动任何被她感化的生物。
但克姆斯绝对没有。虽然她答应留在蒙多里欧,但克姆斯并不相信娜塔丽所说的任何东西。惨痛的经历犹在,克姆斯不是白痴,如何敢再相信同类。见到的、感受的都可能是虚假的,更何况是听到的。
蒙多里欧确实是个美丽的世界。这里没有任何的约束,任何在外面的凡俗世界中被认为是罪行的事情在这里都是被允许的。
在这里,可以毫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欲望。但奇怪的是,这里生活的智慧生物反而并不去触犯别人的利益。也就是说,在表面上,或者只是在克姆斯的眼睛里,蒙多里欧比那些用严厉的法律约束的社会更显得安定。
当被赋予了最大化的自由后,智慧生物反而更懂得珍惜了。是物极必反还是这些高等智慧生命原本就没有犯罪的欲望?克姆斯唯一能确定的是,秩序之魔绝对是忠实执行了他们破坏秩序的天性。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切都是在演戏,演给克姆斯看的戏。
蒙多里欧是这个世界的称呼,同时,也是这个世界唯一城市的称谓。
城市中聚居着灯神及一些克姆斯无法认知的智慧生物。同样,也应运而生了种种商业需求。
克姆斯有了身体,在他请教过娜塔丽之后,轻易的就获得了新的身体。当然,是克姆斯的原型,也就是德诺芙钟爱的那具皮囊。
“身体是什么?是累赘,是一切的表象。克姆斯,意识才是根本。你现在的状态是最完美的状态。与本源力量融为一体,这才是终极的生命形式。”
“你应该习惯这样的生命形式,而不是回归那种低等的生命形态。”
娜塔丽的话并没有影响克姆斯要获得累赘的迫切愿望,所以,初始的秩序之魔让虚无之魔认知了身体构成的本质。之后,克姆斯就有了身体,用虚无之力构成的身体。
脆弱的身体,象人类一样脆弱的身体。在这种状态下,克姆斯连虚无力量也无法使用。但也有收获,身体虽然制约了克姆斯发挥能力,却也禁锢了虚无的气息,令娜塔丽也无从发觉。也就是说,实体状态下的克姆斯完全就是个人类,而且是最最普通的人类。
克姆斯坐在一家酒馆中,一边审视着自己的新身体,一边欣赏酒客间临时发生的激情戏。激情戏的男女主角分别来自不同种族。紫红色头发的女性相当的美貌,其身材火辣,皮肤白皙,足以勾起所有男性的原始欲望。
妖精,这是个只有女性,不具备繁殖能力的种族。
男性则是个丑陋的罗刹。
长有六条手臂的罗刹是纯粹的力量型的生物。其丑恶的嘴脸加上尖利的獠牙,足以令克姆斯倒尽胃口。但妖精显然会喜欢这样的男性。强大的力量,坚实的肌肉,多出来的四条手臂。不论是战斗还是,罗刹天生就是高手。
自由与平等的蒙多里欧,这样的事情简直是随处可见。只要没有强迫;只要不会妨碍到别人,就不会受到干涉。
“美女与野兽。”一名赤身裸体的妖精对克姆斯产生了兴趣,借搭讪之机,抛了个极具性暗示的眼神。
克姆斯既不拒绝也不表示接受,只是用欣赏的目光打量妖精的身体。魔鬼记得,当日他意外闯入蒙多里欧时,围攻他的生物里面就有这种不穿衣物的妖精。她们使用的是秩序力量,当时忙于逃跑,并没有特别的留意。
“我叫薇薇。”妖精迎着克姆斯的目光,骄傲的挺起了胸部。
“薇薇,好名字。如果你是找人喝酒,那么请坐下;如果还有别的想法,那你只好去找别人了。” 克姆斯并不抗拒与女性,只是在蒙多里欧,这个‘完美’世界中,魔鬼提不起任何兴趣。
戏演的再真仍是戏,克姆斯早已在上一次珐克岛之行中了解了游戏与真实的区别。双方都没有情感投入的游戏,得到的也只能是平淡的欢愉,甚至是让人反胃的欢愉。
妖精薇薇做了个失望的表情离开。
“克姆斯,觉得蒙多里欧怎么样?” 娜塔丽出现在酒馆,坐到了克姆斯对面。
初始之魔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骚乱。喝酒的继续喝酒;的继续表演现场秀;高声谈论的依然保持着热烈……但这都是表象,克姆斯能敏锐的察觉到酒馆中悄然发生的变化。
所有酒客都收敛了,只不过,收敛的并非是表面上的东西,收敛的是内在的灵魂。他们的灵魂在颤抖,他们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惧……
“这是个完美的世界。” 克姆斯淡淡的说道。
“自由与平等,当智慧生物真正懂得它们的含义后,就会产生现在这样的结果。” 娜塔丽摇摇头,盯住克姆斯的眼睛。“可惜,他们现在还并没有懂得。”
“哦?”克姆斯打起了精神。娜塔丽想说什么?她让自己留在蒙多里欧的目的就要摊牌了吗?
“魔都是聪明的,如果把一个已经成魔的同类当作是傻瓜的话,想必自己才是真正的傻瓜。” 娜塔丽自嘲的笑笑。“克姆斯,看来我们需要开诚布公的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