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萧墙(2 / 2)

就在此时,一阵略带细嫩的声音响了起来,柳小拙顺着声音看过去,却正是刚刚那个是十四五岁的孩子,此时身形巍直,略略仰着头看着那锦衣少年,一脸的肃然。

“师兄,你不该这么,师傅四处周游各国,历经艰险,今日之事,恐怕早就已经料到。与传扬我儒门的大道相比,个人的生死算得了什么?若是不能实行仁道,我们应该感到羞耻,天下有道而当权者不用,这是他们的耻辱,夫子之道,至大至刚,故无法见容于小小的天下,这怎么能埋怨我们的老师呢,不见容于天下,这更显出了老师的伟大。”

这一段话说的铿锵有力,字字都饱含着正气,就见那锦衣少年顿时露出愧疚之色,双拳作揖朝那孩子一礼:“是师兄我错了,多谢师弟指正。”

旁边那些师兄弟们的脸上也露出毅然之色,便有一个人说:“张师弟说的好,若是天下不能实行仁道,是我们的耻辱,我们师兄弟一定会齐心合力,与师傅共度难关。总有一日,我儒门的大道,会奉行于天下。”

众弟子一阵欢呼,柳小拙仔细的看看那孩子,心底不由的佩服:“那孩子比我还小,却,却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真是了不得。”

那孩子也发现了柳小拙,与他相处的那些师兄弟,最小的也是二十余岁,此时看到年纪相仿的柳小拙,脸上露出了孩童之态,朝柳小拙挥了挥手,掩不住的兴奋之态。

柳小拙虽然面相丑陋,可身形弱小,配合上那一头乱发还有清澈无比的眸子,也说不出为什么,竟不让人生厌,反而让人怜惜不已。

就在此时,那孩子旁边的一个师兄轻拍了他一下头,那孩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赶忙端正仪态,朝柳小拙走了过来,其它师兄也知道柳小拙是丘路托来送信的,看柳小拙的衣裳模样,也知这一路上的艰辛,所以心里都有一些感激。

那孩子也不拘谨,来到柳小拙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便摇头晃脑的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这句话柳小拙是从皇甫洛心那里过的,知道是什么意思,便也笑笑,说:“我刚刚听到你说的那些话了,真是了不起。”

“嘿嘿。”那孩子笑了笑,突然似起什么,回头看了看,又转过头来问:“这位哥哥,你说,你刚刚听到了我说的话?”

“是啊。”柳小拙不明所以得问:“你说的那么大声,我怎么听不到。”

那孩子却是皱皱眉头,又打量了一下柳小拙,疑惑的说:“刚刚我说话的地方离这里虽然不是很远,可风声如此之大,普通人也难听的清楚,而且,这风向,也不对啊。刚刚袁师兄还说他在路上试探过你,说你没有一点功夫。”

柳小拙心里是清楚自己的听力要比常人高出许多的,只是没有到眼前这个孩子如此的细心,讪讪的挠挠头说:“我自小在山里打猎,耳朵听的要远些。”

那孩子脸上露出豁然的神色,说:“原来如此。”

这时,袁青从帐中出来,看到柳小拙和那孩子正在说话,便将两人的手拉在一起,说:“这段日子,你们两个就先住在一吧。”

柳小拙还没说话,那孩子就欢喜的雀跃起来,说:“这下我晚上就不闷了。”

袁青淡淡的笑笑,却是掩不住眉目间的愁色,柳小拙关心的问:“这位大哥,刚刚前辈和你说什么?是不是我们有危险?”

怔了怔,袁青摇摇头说:“没什么,不会有事的,走,我先送你到你住的地方。”

那孩子见柳小拙的模样,笑着说:“你还真胆小,怕什么,有师傅在,谁能伤的了我们。”

袁青摸了摸那孩子的头,也似在安慰自己一般,点了点头。

两人在袁青的带领下,来到一个略小的帐篷里,袁青交待了两人几句,便先行离开了,柳小拙耳中隐隐听到他召集其他弟子的声音,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量。

“呃,你叫什么阿?”那孩子见柳小拙有些拘束,伸出手来递过一个东西。

柳小拙朝他手中看去,原来是一个果核,伸出手接了过来,就听那孩子接着说:“这是我在附近偷偷刨的,你可别对其他人说,师傅不让我乱跑。这果子好吃的很。”

“我叫柳小拙,你呢?”柳小拙着那孩子的样子把果核放在嘴里使劲咬开,里面便有一个豆子大小的果实,咬了几下,果真十分好吃。

那孩子一副得意的样子,说:“你的名字不好听,给你取名字的人希望你很笨么?我叫张云铿。”

柳小拙见那孩子说的天真,笑了笑说:“我的名字是一个世外高人取的,来定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吧。”

张云铿扑哧一笑,坐在柳小拙的身边说:“还什么世外高人呢,就给你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轻轻的摇了摇头,柳小拙见张云铿天真无邪,心里并不在意,他也知道道宗和儒门因为在吴国传道有一些积怨,所以并不提起柳庄和莫知道长。若是他对那张云铿说名字是莫知道长取的,定然那小家伙会转而羡慕不已,要知道莫知道长在中原的名声极大,就像是一个神仙一般,被传得神乎其神,能知过去未来。昔年倒是有不少达官贵人找莫知道长为自己的孩子取名。

两人年龄相仿,聊了一阵子就熟络了,柳小拙知道这张云铿是萧子浩最小的弟子,本来萧子浩已经不愿意再收徒弟了,可一日发现张云铿这个资质奇佳的孩子之后,却忍不住将他收为关门弟子,这孩子也确实聪明的很,悟性在众师兄弟中无人可及,小小年纪,功力已经让人有些乍舌。

“小拙哥哥,你将来有什么志向么?”张云铿躺在被子里,问一侧的柳小拙。

柳小拙仰头看着帐篷顶,心里起萧子浩说过的话,有些自怜的说:“我一直成为一个大勇士,大英雄,可是,萧前辈说,我不能习武了。”

“哦。”张云铿抿抿嘴,滚到柳小拙的被中,安慰说:“小拙哥哥,别难过,我以后练成了绝世的武功,绝不叫人欺负你。”

柳小拙见张云铿脸上那真挚之色,心里也甚是感动,心下:“我又何必这样灰心,其实去墨门也只是试一试,这个结果,早就应该有准备了”于是长长呼了口气,转头问张云铿:“你呢?午时你说的那番话,应该志向不小哦。”

张云铿脸上露出了坚毅之色,与他小小的年纪有些不符,双目炯炯有神,充满豪气的说:“将来,我一定要将儒门的大道施行于天下,让天下以儒为尊。”

这话说来有些霸气,另柳小拙都为之一愣,但却丝毫不让人以为是玩笑大话,那声音说出来振振有力,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说出来的。

柳小拙皱了皱眉头,将盖在张云铿身上的被子紧了紧,有些不懂得问:“为什么一定要以儒为尊呢?各宗和善共处就不好么?”

“五宗之间的信念都不相同,就如正反一般,取其一就不能取其他的。”张云铿像个小大人一般,明显是引用了他师傅的语气:“天下乱了几百年,能让天下太平,民生安宁的,只有我们儒门。”

“其实每一宗都有可贵之处阿。”柳小拙曾听莫知道长说过一些五宗的事,而且也跟随皇甫洛心读了不少书,便说:“给我取名字的那位世外高人说,五宗其实有很多共通之处,都有一些好的地方,也有不足的地方。若是单说一宗是对的,而全盘否认其他各宗都是错的那就不好了,其实,我觉得,你们为什么不能互相习取长补短呢?我路过一些城池,也听说书的说你们五宗每隔几年就聚在一起,可为什么总是打打斗斗的。”

张云铿听柳小拙说完,脸上露出思索之色,过了好一阵子才说:“你说的对阿,当年伦非前辈就是取墨门和儒门的精华自创了火宗。若是我也能取长补短,习其他四宗的长处,说不定,也可有一番成就。”

柳小拙笑笑,略带鼓励的点点头,却不知道,他这一句话,影响了日后的天下,甚至整个的后世。就听张云铿突然到了什么,兴奋得说:“小拙哥哥,我是第一次跟师傅出来游历,在师门的时候,总听说江湖上很多人结拜,成为异性兄弟,今日,我们也结拜好不好,我好有一个大哥。”

“阿?”柳小拙怎么也没到张云铿提出这样的要求,自个儿也才十六七岁,初到中原便已结拜了一个大哥,今日,倒是又要认一个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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