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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风雨欲来(2 / 2)

“杜鹃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我家娘娘说想来您这讨点心吃!”,来人正是珊儿的贴身宫女,我忙要冬香打赏她然后笑着说道:“你家娘娘总惦记着我这的点心,都要做额娘的人了,还这般贪吃!你去回她,要她尽管过来,我这就要王嬷嬷去准备!”。小丫头开心的领过赏后就下去了。我吩咐冬香去要王嬷嬷准备几样珊儿平日里爱吃的点心,就进内殿休息了。

午间的时候,外殿就热闹起来了,我知道一定是珊儿那丫头来了。也起了身子,整了整衣服,出了外殿。一到外殿,一团火红色就冲到我面前道:“皇后姐姐,你看珊儿今天漂亮么?皇奶奶都说珊儿穿红色可漂亮了!”。我无奈的轻轻扶好她,果不其然,今天珊儿穿着一件火红的宫装,将她白皙的皮肤称得像雪一般白,让她更添一丝妩媚。我有些疼爱的说道:“好珊儿,你都是要做额娘的人了!不可再这般蹦蹦跳跳的了!知道么?”。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冲我吐吐舌头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袋说道:“皇后姐姐,在这宫里,我最亲的人就是皇奶奶、皇帝哥哥还有你了!我给你们每人都准备了一样东西哦!这个是给你的,上面的凤凰都是我亲自绣的!因为见你和皇帝哥哥的戒指一龙一凤,所以我就绣了一龙一凤的锦袋送给你们!里面还装有杜鹃那丫头调配的香料哦!杜鹃可厉害啦!说给你调制的这个香料有提神的功用哦!你不是总说犯困么?”。我有些感动的接过珊儿的礼物,不想她还有这般心细的一面,对她的感情不由得又加深了一些。这香袋确实是做得好,上好的缎子,精致的绣工,还有这好闻的味道,确实让人神清气爽。不多想,我就挂在腰间,和子轩送我的那块羊脂玉挂在一起。这番过后,知画端着王嬷嬷做的糕点放在珊儿面前说道:“主子,你说怪不怪?我去小厨房找王嬷嬷,她居然靠着灶台睡着了!摇了她好久,她才醒过来将点心递给我!睡得好香呢!”。唉!这大过年的,她一个老人家也够累的吧!我忙说道:“知画,你去回了王嬷嬷,让她今日不必做别的,去房里歇着吧!”,知画听命后领命下去了。“主子,你慢点吃!不是才吃过东西么?”,杜鹃对珊儿说道。哪知珊儿边吃边说:“杜鹃,王嬷嬷的糕点做的真真好吃!我越吃越想吃呢!”,听珊儿这般说,杜鹃沉下头去不多说一句。我只当是一场小闹剧,由得她去了,哪里知道这就是祸端的开始……

傍晚,将宴会场地布置好的梁九功过来向我禀报一些大致的情况,我满意的夸奖了他一番后也稍作收拾去了慈宁宫。今儿晚上要宴请群臣,我终于可以看到阔别已久的爷爷了,心里想着就有些雀跃,不由得笑了。“兰儿,可是因为要见到索尼了,所以这般开心?”,皇祖母拍着我的手问道。我点点头,扶着她坐在首席,然后挨着她坐在侧席,判官早在另一侧席坐好。我刚坐稳就放眼望去,爷爷是四大辅政大臣之一,所以很好找,我很快找到坐在左边第一位的爷爷。他看上去更老了些,我的心一紧,心里下意识的去搜索我那不多的历史知识。爷爷他是哪一年离世的啊?我怎么也搜索不出来!也罢,既然如此,也只得祈祷老天让爷爷多活几年。在我的示意下,梁九功等人吩咐奴才们将早已准备好的焰火点燃,顿时整个宴会都不由得因为绚烂的焰火而沸腾起来。君臣畅饮,丝竹悦耳,好一派和谐的场景。“老臣谨以此酒祝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说话的正是爷爷,他高举酒杯,颤颤巍巍的说道。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拿着酒杯,和皇祖母、判官一起将酒饮下。“中堂大人不必拘礼,哀家近闻大人身子不适,这些虚礼就免了吧!也别要皇后记挂着才好啊!”,皇祖母喝完酒后如此说着。爷爷听后原地跪下道:“老臣已是三朝为臣,自当恪守为臣之道。如今皇后娘娘已贵为我大清朝国母,臣自当以礼相待。不可与当年同日而语!还请皇后娘娘爱惜凤体!这就是臣等的福分了!”,我含着泪答道:“中堂大人劳苦功高,今日君臣同席,不必这般拘礼,快快请起!”。这般爷爷才被身旁的家奴扶起端坐好。我的心真真是难受得不得了,但碍着满朝文武都在,只能僵着笑应对着。“娘娘,皇上要奴才来问娘娘要不要离席休息?”,说话的是贴身伺候判官的小福子,也是当日为我引路的那位小公公,我微微一笑答道:“去回皇上,今日群臣共宴于此,本宫怎可先离席呢?本宫很好,请皇上放心!”。看着小福子在判官耳边一阵私语,判官抬头看了看我,露出了一副迷人的笑容,然后接着与大臣们共饮去了。唉!说到判官,他也真是够难了!说是皇帝,却至今没有亲政,看右边那满脸胡子的、粗声粗气的莽夫应该就是历史有名的鳌拜吧?而判官则一改平常的样子,像孩子般与大臣们嬉笑着。这是在韬光养晦么?是想积蓄力量一次性打压敌人吧?如此想着,我才神情自若的吃着眼前的菜,贪婪的看着席间的爷爷还有阿玛叔叔他们。

快到宴席结束的时候,苏麻嬷嬷慌慌张张的走到皇祖母跟前悄悄说了些什么。皇祖母听后脸色大变,随后很快恢复冷静的说道:“哀家有些不胜酒力,今日就与诸位大人们畅饮至此。大家都散了吧!”。听完皇祖母这般说辞后,在座的大臣都恭恭敬敬的福礼后离去了。皇祖母这才神色痛苦的对我和判官说道:“烨儿、兰儿,珊儿的孩子没了!”,一听这话,我如五雷轰顶般眩晕,险些站不住脚,幸而馨儿和冬香在旁扶住我。而判官在听完这番话,早就不顾形象的朝飞羽阁飞奔而去。我忙站稳脚,走到皇祖母身边道:“我们这就去飞羽阁去看珊儿,皇祖母切不可太过神伤,以免伤了凤体!”。皇祖母点点头,我扶着她也往飞羽阁走去。心里真真是难受,一来为可怜的珊儿,不想她竟小产了;二来看刚才判官那般着魔的反应,我的心有些吃痛!但那毕竟是他的孩子啊!他这般紧张是应该的吧?可是,为什么我会心痛?为什么呢?

一到飞羽阁,见到的就是进进出出端着热水盆子的宫女,里面都是血迹斑斑,散发着一股血腥味。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突然那边传来判官的一声怒吼,只听他说:“都给朕滚开!朕要进去!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一群嬷嬷宫女们跪了一地不停的磕头,一年长嬷嬷颤抖着说道:“皇上,您是万岁之躯,不可进这女子的污秽之房啊!请您待奴婢收拾好娘娘后,您再进去吧!”。我不忍看这一地的嬷嬷宫女们为难,忙走过去拉住判官的袖子道:“皇上,臣妾知道你关心妹妹。可是此刻嬷嬷们都忙着给妹妹打点,您这样不是耽误她们做事么?如果您不放心,就要臣妾进去帮您瞧瞧可好?”。,听罢,皇祖母也道:“皇帝,兰儿说得对!你此时进去也是添乱,待哀家和兰儿一起进去!你大可放心了!”,判官这才侧头看了我一眼,闭上眼睛想了会说道:“如此,就麻烦皇祖母和皇后了!”。

一进内殿,那股血腥味更浓烈了,我不由得有些眩晕,忙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才提起神和皇祖母来到床榻边。刚刚不久还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人儿,此刻面如白纸一般的躺在那里,想起这丫头平日里的种种可爱,不由得泪流滚滚。我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珊儿,姐姐来了!痛么?”,听到我的声音,那虚弱的人儿缓缓睁开眼道:“皇后姐姐,珊儿没用呢!都没保住自己的孩子,做不成额娘了!你和我还有冬香嬷嬷做的小衣裳都用不了了!还惹得你哭了,珊儿真是没用!”,说完她的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我忙拿起随身帕子帮她擦起泪来,自己也哽咽不止。皇祖母在旁看见我们二人如此,也忍不住哭了对珊儿说道:“苦命的孩子,快别哭了!小产不能多哭,对眼睛不好!你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珊儿看皇祖母如此,哭得更凶了,痛声道:“皇奶奶,珊儿对不住您!”。皇祖母也上前边哭边安慰她,如此一番折腾下来,珊儿也就沉沉的睡去了。

待把飞羽阁内殿都收拾好,判官迫不及待的冲进来,一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珊儿,忙冲至床边推开我们,自顾的拿起珊儿的手摩挲起来喃喃说道:“珊儿,我来了!是不是很痛?我对不起你!要你受了这么大的罪!”。看着他喃喃对珊儿诉衷肠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刀割般的难受,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有些羡慕床榻上的珊儿。泪,又忍不住落了。冬香和馨儿扶起被判官推倒至地的我,冬香在我耳边小声说:“切莫这般伤心,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说完就拿出帕子将我面上的泪悉数擦去。

“朕问你们,是怎么照顾你们家娘娘的?为何好好的人儿会小产?今天你们不说出个所以来,朕要你们全体宫人为我没出世的皇儿殉葬!”,判官红着眼对着飞羽阁的宫人们咆哮着。我看了也不禁有点害怕,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珊儿在他心里很是重要吧?不知为何,今天因为这件事,心里已经难受了千百回了。飞羽阁上上下下四个宫人哆哆嗦嗦的跪着,不停的磕着头说不知情。我这时冷静下来也心生奇怪,怎么白天里好好的人,就小产了呢?这时,闻讯赶来的其他妃嫔也坐满了飞羽阁的外殿。只听纳喇氏对判官说道:“臣妾一听珊儿妹妹早产的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不想这大过年的,竟发生了这等事!臣妾还请皇上彻查此事,严惩不贷那蛇蝎之人!”,判官点点头后又对那些宫人说道:“朕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们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朕把你们全关去宗人府!那些宫人还只是拼命摇着头说不知道,判官正准备把他们全押去宗人府的时候,从内殿跑出来的杜鹃跪着说道:“求皇上放了飞羽阁这些宫人!奴婢有事要禀!”。听到杜鹃的话,判官命人放开那些宫人,只见那杜鹃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后对我说道:“皇后娘娘,对不起!这事关奴婢家娘娘肚里的龙儿,也关系着飞羽阁上下的宫人性命。奴婢不得不说了!”。我还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时候就听她一股脑的对判官说道:“皇上,我家娘娘今日白天里一直都好好的,只去了皇后娘娘的坤宁宫食了些点心。回到飞羽阁的时候,娘娘说可能有些积食了,说要休息一番。哪知等奴婢端了消食的药膳进内殿的时候,娘娘已经躺在床上见红了!后面的皇上您都知道了!”。

完了,这是我听完这番话后的第一反应。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眼下这人证物证皆对我不利啊!还不等蔚恼徘裳蹋≌馀邮呛浩炫樱眯∏涉鼓龋泄倨饺绽镆不崤级ニ恰N掖丝毯薏坏媒淖焖豪茫庋凰担憬液驼隼つ娜酥劣谒鹬邪。∥疑砗蟮能岸投阋丫蛳拢丝涛倚纳褚崖遥恢迷趺窗觳藕谩!盎实郏豢梢蛭幻嬷示投ɑ屎蟮淖铮热簧憾茄就肥浅远鞯贾碌男〔颐蔷痛映允巢槠穑』屎蠊笪福运男宰樱遣换嶙稣庑┤叹帕鞯氖拢《ㄊ怯行┎话卜值奶阕蛹藁鲇诶つ模保首婺敢幌叭门泄俪僖闪似毯螅泄俣远啪樗档溃骸澳闳范慵夷锬镏怀粤嘶屎蟮钪械某允常俊薄6啪榭耐晖泛蟠鸬溃骸盎鼗噬系幕埃壹抑髯咏袢瘴缂淙ヌ侍竽鞘沉宋缟啪腿チ死つ鞠氪饶氖澄镉Ω檬蔷悦晃侍獾模∷允O碌木椭挥欣つ母獾懔耍薄E泄倏戳艘晃乙谎郏纸幼盼识啪榈溃骸澳慵夷锬锍缘母獾闶呛稳怂觯俊保拔壹夷锬锞Hダつ娑恢倍妓祷屎竽锬锏哪棠锿蹑宙肿龅母獾愫贸裕∷晕医穸茉缇凸ジ嫠呋屎竽锬镂壹抑髯佑窒氤酝蹑宙值母獾悖闹庖怀裕髯泳驮饬苏獍阕铮保低辏嵌啪榫屯纯蘖似鹄础E泄偃嗔巳嗵粞ǎ魃悦磐獾氖涛浪档溃骸叭ィ∪ダつ淹蹑宙执矗‰抟鬃陨笪剩∷潮闳ダつ〕炕褂型蹑宙肿∷匏阉眩从忻挥惺裁纯梢晌锲罚薄R桓扇肆烀氯ズ螅也乓馐兜剑衷谒械淖镌鹑赶蛄送蹑宙郑乙徽蠡怕业亩耘泄偎档溃骸扒牖噬厦鞑欤⊥蹑宙质浅兼哪棠铮恢笔歉稣娜屎竦母救耍换嶙稣庵质碌模薄E泄儆挚戳宋乙谎郏淅渌档溃骸笆遣皇乔灏椎模日庑┦涛阑乩戳司椭懒耍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双脚也跪得失去了知觉。“皇上,皇后娘娘体弱,此时又是腊月天。还请皇上体恤皇后娘娘,让她起来先吧!要不冤枉了娘娘,又让娘娘承受这些磨难,就得不偿失了!”,为我说话的竟然是钮祜禄氏·寻薇!我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她则报以一笑,继续说道:“再说,以皇后娘娘名满京城的才女之称,她会傻到在自己的宫中害人么?皇上,您说呢?”。判官一把扶起行礼的她,一面温柔的说道:“还是寻薇心思缜密!皇后,你起来吧!还有冬香嬷嬷,你们也起来吧!”。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寻薇和珊儿吧?所以才这般冷酷对我!我心里一酸,狼狈的被冬香和馨儿扶起坐在皇祖母身边,皇祖母疼爱的给了我一个信任的眼神。我知道皇祖母是相信我的,心头不由得一暖。我是个感恩的人,立刻对寻薇也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她微微一笑,算是领情。

终于,去坤宁宫的那队人回来了,也带来了王嬷嬷和知画。我心里一紧,因为我看到侍卫手里有东西。只听那侍卫对判官说道:“回皇上,臣等在王嬷嬷寝室里搜到了这些用锦布包的药材,已被研磨成粉状,臣等不知是何物,就把王嬷嬷带来了!全凭皇上处理!”。果真搜出东西来了?我的心紧张得要跳出来!判官冷着脸说道:“去把太医请来!朕要知道这是什么!”。不一会儿,太医遵命而来,摸了摸侍卫搜出的那粉末,闻闻后说道:“老臣如若没猜错的话,此物乃是鹿衔草!”。“那你给朕说说这鹿衔草有何功用?”,那太医就是平日里为我诊治的太医,他说的话我自是相信的,只听他答道:“回皇上,这鹿衔草又名小秦王草、破血丹,是止血上品。但在宫中却不常用它,因为医书记载有使妇人滑胎、不孕的功效,长期食用还会导致终生不孕。所以御医房一般都不收藏此草!”。一听完太医这番话,我急忙看向判官,只听他说道:“来人啊!将王嬷嬷送至宗人府,好好审判!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看着那群五大三粗的去绑王嬷嬷的侍卫,我冲到王嬷嬷身边哭着说道:“皇上,您还没查清楚啊!怎么可以把嬷嬷送到宗人府去?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可以去弄这些草药啊?”。哪知判官根本不听我的话,命侍卫拉开我,王嬷嬷含着泪对我说道:“小姐,老身没做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让老身去吧!老身没事的!”,说完嬷嬷松开我的手,任由那些侍卫将她带走。为什么?没做过错事的人为什么要受这种冤屈?“皇后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就在坤宁宫呆着!不准出坤宁宫一步!”,在嬷嬷被带走后,判官这般无情的对我说道。呵,什么恩爱小夫妻,完全没给我一点解释的机会啊!亏我还傻傻的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和他过着幸福的生活,亏我还以为自己动心了!一直强撑着的精神在这一刻轰然崩溃,眼前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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