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宫里显神仙了。()”
“神仙?在哪儿?什么人看见了?”
宫女太监好几个人凑一块小声地议论,“是在御花园,好几个嬷嬷都看见了,那神仙说了,我们大清出了妖孽,而且就在我们宫里。”小声地说着,一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四处,意示旁边的人靠近些,这才接着道:“神仙还说,这妖孽能死而复生,额中生红莲,满头白发,此妖孽不除,大清永无宁日。”
“妖言惑众,来人,把他拉出去斩了。”冰冷的声音透出浓浓的杀意,一下子这宫女太监们都跪下求饶,说话的小太监更是全身直发抖,急道:“四爷饶命,四爷饶命。”胤?恨恨地道:“饶命,你在宫中散布谣言,如何饶得了你。侍卫何在,还不快把他拉下去斩了。”
两个威风凛凛的大内侍卫听命地上前将那太监架住,小太监不停地喊道:“四爷饶命,四爷饶命。”胤?连理都不理,目光冷冽地扫过跪下的宫女太监,“谁若再敢乱嚼舌头,定斩不饶。”
连声应是,胤?亦挥袖而去,随从快步追上,道:“爷,他们说的这不是离妃娘娘。”“闭嘴,再敢胡说半句,连你也斩了。”胤?阴着脸喝斥,随从自然不敢再多说一句,胤?想起前些日子那拉氏提起风离与额娘的事,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只是公事繁忙,所以没来得及细想,加上今天听到的流言,此中定是有人故意挑起,而这人的目的明显就是风离。妖孽,如若真让这流言宣扬下去,假的亦成真。
“爷。”听见一声轻唤,胤?止住脚步看去,眯起眼睛,露出一丝丝怒意,“爷且息怒,奴婢此来是奉离妃娘娘之命。”怀言感觉到胤?变脸,心在发颤,连忙说出此行目的,果然,胤?听了神情虽是不变,眼中却无怒气,“说。”
简洁的一个字,怀言暗自舒了口气,道:“爷想必也听说了宫中流言,所指离妃娘娘乃是妖孽。”顿了顿,“娘娘说,不仅宫中,只怕如今整个京城亦有所闻之。”胤?听着,怀言接着道:“娘娘说,此次之事绝非一人之力所能为之,娘娘让奴婢转告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听,只需做好本份之事。”“她可曾说谁人谋重?”胤?感觉原本凌乱的心一点点地平静了下来,怀言面露难色,道:“娘娘说,一切只是开始,她能猜出一二,但究竟有多少人,还需看看。”
胤?握紧了拳头,“皇阿玛是何态度?”
怀言闻之,垂头道:“自那日娘娘与德妃娘娘争执之后,皇上就一直政事缠身,多宿于御书房,就是到长门宫看看娘娘和小王爷,也是刚一坐下就给叫起,奴婢看离妃娘娘好像也不想跟皇上说这些事。”
是听闻近日来各地琐事不断,却不想竟让皇阿玛忙至于此,不对劲,总觉得哪里都不对。“你回去提醒她,皇阿玛的事也极蹊跷,不管她是如何想,宫中流言都必须让皇阿玛知道,如防万一。”“爷,此事让离妃娘娘同皇上提起,不妥。”怀言提醒,胤?恍然大悟,道:“对,不妥,确实不妥。那你无须与她说了,此事我自去同皇阿玛说个清楚。”怀言应下,道:“那,爷若再没什么事,奴婢告退了。”
胤?挥挥手,怀言退了去,胤?急赶往乾清宫。
“四爷!”乾清宫侍卫眼见胤?神情匆匆赶紧请安,胤?嗯地一声就往里去,压根没见着侍卫欲言又止的样子。
“皇上,这是济南知府刚上的折子,奏报济南一带发生异事,万千竹林一夜开花,一夜败落。皇上,竹子开花,千年未尝得闻,实乃不详之兆。”刚进殿门,就听着有大臣上奏,胤?敏感地挑起眉,脚步一下子顿住了,上座的玄烨听了这话,抬头看向那大臣,余光瞥到胤?,道:“老四,进来吧。”胤?大步迈入,跪下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玄烨往后靠在椅背,让人看不透情绪地道:“竹子开花,确实是未尝得见,不过,千年未有之事,未何今日得见?不详之兆,若真有竹子开花,自然是不详之兆。对了,朕听闻京城四处传扬,说是宫中显神灵,传我大清有妖孽生存,此妖孽能死而复生,而且额中生红莲,一头白发,还说这妖孽不除,大清江山将永无宁日。”
扫了座下的众臣,只见他们具是颔首,又一人踏出道:“皇上,此言不差,想那神仙显灵不过几日,朝中大事一再发生,先是已近完工的黄河决堤,再是各处官道出现大蟒拦路阻挡官差进京,如今又是竹子开花。皇上,神仙所言不能不听,定要除此妖孽啊!”“那依你之所言,此妖孽是为额中生红莲,一头白发,指我大清何人?”没人想到玄烨会如此一问,逼着他们必须说明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