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床,粉色锦被,素色皱褶帷幕低垂。kenwen.
谢晚晴看着陌生的周遭,脑袋有那么短暂的空白。
随后,她忆起睡去前的种种,在判断出这里可能是羽翎的住所时,心内有个声音在不断重复:不能连累他。绝对不能。
离开这里。成为谢晚晴此刻唯一的执念。
是的。不管是主动回到谢家,还是混入市井,都不能留在这里。不能让谢朝英,抑或其他人知晓自己与羽翎有一丝的联系。自己的身份对羽翎无疑是催命符。
谢晚晴想到此,格外焦躁。
离开这里,迫在眉睫。
她敏捷地翻身而起,挑开帷帐下床。
站在房间中央快速扫视周遭,这房间应该很大,雕花木床所在应该是屋子深处,帷幕重重低垂着,光线被挡在帷幕之外,屋内比较昏暗。一时倒判断不出适何时辰。
这雕花木床旁边,有木质梳妆台与造型独特的矮凳。那梳妆台上是时下萧月国最珍贵的菱花镜,台上整齐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脂粉盒。
一堵绣品屏风,绣着月下荷塘,屏风右下角打是如意阁的标记。屏风旁的木架上放着一个竹篮,有女子衣衫整齐叠放在那里。
原本以为在羽翎房间或者客房,但看这陈设分明是成年女子的闺房。
羽翎为何将她放在别人闺房?这莫不是他相好房间吧?谢晚晴自语,心里有些不舒服。
随即,她又狠狠敲敲自己的头,低骂一句:“真是疯了,不能在一起的,你还念想?当务之急是离开他。”
她咬住唇,深呼吸一番,敛住起伏的心性,拈起竹篮里的衣衫,竟是*童装、*童绣花鞋。竹篮底放着她那套绣花针。看样子,这些像是为她准备的。还算周到。她撇撇嘴,披上里衬衣,低头系腰带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竟穿着新的亵衣,身上还有沐浴后的淡淡清香。
她略一惊,原来自己不是疲惫睡一觉那么简单。
有人替自己沐浴换衣,甚是还洗头发,并且将这湿的头发弄干。
这么大的动作,自己竟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就算自己再累,也不可能毫无知觉啊。
除非………对方下药。
被人下药。这个认知让她非常不爽。
当然,她不爽的原因,并不是担心自己被画裸像,然后帝都有个什么什么门事件。她很清楚,如果真有人敢这么做,简直就是天下第一SB,她谢晚晴可以抵死不承认,栽赃陷害的手段,她又不是不会用,她自己向来不认为自己是善良的人;再说了,谢朝英和皇家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甚至扩大化?
她之所以不爽是担心对方对自己下药,是要对自己做什么。(不纯洁的童鞋,将你脱缰的思想拉回来,晚晴是很纯洁滴娃,不会想那些的。晚晴:令狐,貌似是你不纯洁,不是读者)比如又他娘的种个新的蛊毒,控制自己。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之前以为是羽翎相好的房间,但因为下药这件事,谢晚晴一时又不确定了。
对于周遭的未知,让她有些焦躁。
迅速穿起外衫,胡乱拿起桌上的丝带扎个马尾,收好套针,蹑手蹑脚转过屏风,轻挑开第一重帷幕。
左臂伤口处与衣衫摩擦,略有些刺痛。
谢晚晴担心伤口,撩起袖子查看。在那昏暗的光线中,原本该是伤口是一支怒放的梅,色泽、风神韵致与先前那支一模一样。
她不觉停住脚,凑过去仔细瞧一阵,也没瞧出不同。
如果不是那地方有些细微的刺痛,她倒还真看不出与之前那支有何区别。联系之前萧文杰对羽翎的嘱咐,这梅花纹饰应该是易容专家青离的手笔。
如此细致入微,分不出真假的手法,还真了不得!谢晚晴不禁暗赞,但随即情绪又有些黯然,暗自腹诽不知这吸血鬼样的青离又剥削了羽翎多少银子。
“江湖传言,青离先生收费贵得离谱,而且常常提些稀奇古怪的要求。”
谢晚晴正在想着这句话。却不计耳畔就有女子轻飘飘的声音?***隼础?br >
她乍一听到,吓的身子一滑,险些跌倒。前世虽是无神论者,但穿越过了,鬼魅之事,还有什么不能信呢?
她慌忙审视周围,没发现异状。这才屏住呼吸,细细聆听。只听得帷幕之外有女子在轻轻说话。
至于说什么,由于对方声音压得很低,实在是听不分明。
只是偶尔个别的词语没控制好,轻飘飘过来。在说羽公子、青离什么的。偶尔还伴随着低低的娇笑。
怕是怀春少女谈闺中话语。
谢晚晴蹑手蹑脚地轻挑帷幕,像只悄无声息的猫咪,一步步往那声音靠近。
足足挑开八层帷幕,光线渐明,可从透进来的光看出屋外是日光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