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一的语气有些不善:“你想干什么?”
“爬树逃走啊!他们不认识我,不会拦着我从后门离开的!”
“你要是光明正大的从后门离开,当然没人拦你,可你就这么爬下去,却一定会被当成可疑人等抓起来。快点回来!”
他把她拉到身后,顺手掸了掸窗台上的脚印,关上窗户。隔壁房间里已经传来了破门的声音,马荆棘听的心惊肉跳,扯着他的袖子问道:“你……你是不是会隐身术?或者遁术也行啊,先想办法避一避嘛!”
白初一的神色却颇为凝重:“刚才解禁锢咒耗费了太多灵力,我暂时还不能使用高级别的法术。”
看见她失望的神情,他指了指墙角的樟木大衣箱:“我可以躲到这里面……”
“不行!那群人一冲进来就翻箱倒柜的,看见箱子里躲着个人,还不一刀捅死你……”她的目光迅速从屋子的陈设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那张雕花大床上,顿时急中生智,一把抓住他的手:“要不就这样……你跟我来!”
白初一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女孩子推倒,而且还是推倒在床上。
她不光把他推倒了,还顺手放下厚重的床帐,然后两手一扯打算脱他的衣服。
就算他心理素质再好,也不能淡定了,急忙一把按住她的手,低声道:“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想办法蒙混过关啊!”她半趴在他身上,扭着他的手,持之以恒的想去解他的衣扣,“若是我一个人也就罢了,大不了装一下彩鸳楼的姑娘。可你是个男人,男人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嘛,所以咱俩只好暂时伪装一下了……”
他按住她的手愈发用力,眸色深深,看的她突然不自在起来,呐呐的停了手,方才那些理所当然的话也说不下去了,胡乱的抓了抓头发:“既然……既然你不愿意,那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说完转开脸,正要去拉开床帐,门外突然响起了一记重重的踢门声。
她大惊,腰上却突然一紧,一下子被他搂了回来。他用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让她动弹不得。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了,近的连每一根睫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古代宽大又层层叠叠的衣服铺散开来,袖间带着淡淡的熏香,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跳骤然加快,不知道是因为外面那些踢门的士兵,还是因为他幽深的目光。
相比之下,白初一比较镇定,至少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反应,他贴着她的耳边低低道:“没时间想别的办法了,照你说的就行。再过几分钟我就能使用青炎刺,那时候不用经过花园也能离开这里。”顿了顿,又轻轻道,“……抱歉。”
她一时没想明白他所说的“抱歉”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一丝丝热气拂过耳畔,要命的痒,要命的心悸……这个人是笨蛋吗?难道不知道耳朵是很私密很敏感的地方呀喂……
外面传来了门闩被撞破的声音,可她的眼里,这一刻,却只有眼前的少年——清秀的眉眼,冷峻的神情……这个人,是她喜欢的人!
她想到了在s大的小洋楼里,那个似是而非却最终什么也没发生的吻;
她想到了在汴梁城外的树林里,认错人的叶婉,却毫无顾忌的亲了他;
其实,她很不甘心很不甘心……
鬼使神差的,她就这么亲了下去。
因为本就靠的很近,她甚至不需要跨越太长的距离,稍稍一低头,就碰到了。
刚一碰到,她就清醒了。
她一下子扭开了头,眼神却定不下来,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已经不记得刚才的碰触是什么感觉了,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还不如不要亲——她简直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外头传来拖曳桌椅的粗暴声音,随后是茶壶摔碎的清脆响声,把本就手足无措的她吓了一跳。她忍不住低叫了一声,扣在后颈的手指倏然一用力,cha进她的发髻,抽去了那支绾发银簪。
黑发如瀑般流泻下来,缕缕青丝中,温热柔软的嘴唇吻在她的唇上,动作虽然青涩而笨拙,触感却很真实。
这就是方才不记得的感觉——清爽的气息,还残留着沐浴露的味道——完完全全是他的味道……
于是,马姑娘在那一瞬间短路了。
他在她唇上停了一会儿,开始很浅很浅的吮吸,缓慢而生涩,不知道是不会做还是有意克制。马姑娘尚未从痴呆中恢复,加上经验值为零,自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他搂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
呼吸也有些乱。
她的眼睛忍不住微眯起来,神情中有种从未有过却自然而生的妩媚一闪而过,即使只有一瞬,也是风情万种,勾人心魄。
……
就在这时候,拉的严严实实的床帐被人一把揭开,一把明晃晃的刀伸了进来,几乎砍到了她身上。
随后,她就听到了无数低低的抽气声和不怀好意的邪笑。
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的马姑娘终于在这个紧要关头清醒过来。这下完了!全完了!彻底的悲剧了……不,简直就是惨剧……她的初吻啊,如此美好的初吻,竟然被那么多拿着兵器的陌生人白白的围观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