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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九幕 in the 「D」aylight 3(1 / 2)

 第九幕inthe「D」aylight3

1.

对了,以前曾经听老师随口提起过,「有黑猫从眼前经过是不吉利的预兆」这个迷信,已经被魔学证明为是可信度很高的说法了。

在近代,奥兹前身组织的魔学结社AA(ArgenteumAstrum=「银星」)中,有位隐密学者雷蒙德贝克勒,在一九二八年提出的《以隐密学证明凶事与特定事物之于命运的关联性》论文就有触及到这个迷信,之后也有众多研究者进行相同的研究。老师说去大型书店就可以找到不少把它解释得清楚易懂的相关书籍,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找来看看。

说是这样说,不过我当然丝毫没有要把这次的事全归咎到黑猫身上的意思。

「好、好重。」

保健中心建在大约距离综科大楼一百五十公尺的西边。

一如其名,这里就是为了管理维护学生健康而建立的设施,只要是与城翠大学有关的人,谁都可以**使用。受伤了可以来这里贴OK绷、感冒了可以来这里拿感冒药、不舒服可以过来这里躺,是非常有帮助的设施。

只是。

以现在的状况来说,刚刚提到的最后一个用途「不舒服可以过来这里躺」已经不太适用了。这是因为中心一共备有七张病床,而现在其中六张都已经被占走了。顺带一提,那六个人的症状全都是「中暑」。每当隔一阵子就陆续把病人送到这里来时,都好像可以感受到中心职员扭过脖子来,投以怀疑眼神的模样。这也难怪啦,因为再怎么说现在都十月了嘛,而且那个理由本来就是在说谎。

然后。

现在这个正是最后一个人了我把第七名病患搬到中心安置好,记得还有跟职员说些什么话。但是之后我的体力与精神毕竟也到了极限,整个人往候诊室的长椅上一躺,跟着就那样不省人事了。

2.

根据老师所说,那个强烈到让我失去意识的「声音」,是演术「召唤」时产生的振鸣。

这种现象在正常状况下不会发生。不过在使用简式的压缩咏唱之类,比较草率的演术时,若咏唱中有不安定的振动,附在魔器上的备用放大器会把那个振动一起纳入、放大,便会引发那种现象了就是这样。不过虽然后来听了这番解释,老实说我仍然不是很懂。

因为它属于常人听不到的那类「声音」,所以不会对周遭造成实质伤害,但是能听得到的我当然就首当其冲。好像有人在我头盖骨内侧乱搅的不快感,以及脑子本身承受不住直压下来的冲击,让我昏倒在A栋前面。不过幸好陪在我身边的凛凛子,以及跑出A栋的印南两人很快就把我摇醒了。

「阿周,没事吧?」

凛凛子以泫然欲泣的表情抱着我问道。我按着头回了声「应该吧」,紧接着老师已经从时钟花园那边冲过来。我知道老师也是因为听到刚才那个强烈的振鸣才跑来的。因为距离远,所以老师没受到什么影响的样子。

老师在抵达我们身边的同时,马上下了个唐突的指示:

「三嘉村、扇谷,你们俩去把广场舞台那边的放大器和效果机拿过来。」

因为太突然,她们俩当然手足无措了一下,不过我已经了解老师的用意了。

重点是,老师想把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支开。

在目送她们往时钟花园的方向跑去的同时

「老师,要她们拿放大器和效果机过来,是要做什么呢?」

「要布下不让目标逃掉的结界啦。」

老师把事情解释一遍。在A栋内恐怕已经有概念被魔器召唤出来,附在某个对象身上,所以很可能有被附身者存在。让被附身者逃到外面会有危险,再加上要是有人进去也一样危险,所以要在A栋布下强力的「结界」封住出入口。

「你也要帮忙演术『结界』喔。因为要把这么大的建筑物整个罩住,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一个人办到。」

「咦?可、可是请等一下啦,这里接下来会成为校庆的会场耶?要是演术什么『结界』,真的让人进不去,事情肯定会闹大呃,老师,您这是要做什么呢?」

「看就知道了吧?剪断电线和电话线啊,要是里面的人能和外面的人取得联络就麻烦了嘛。」她把手指拗得霹啪作响,勾唇一笑:「顺带一提,我这双手套可是完全绝缘制品,你不知道吧?」

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老师既然说要做,就真的会去做。

然后在凛凛子和印南把放大器和效果机拿过来以后,老师叫她们负责向要进A栋的人解释(这当然使她们陷入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状态),而我和老师则一起演术「结界」封锁住A栋,使之变成密室。

理所当然的,不能进A栋也造成一场骚动。不过好在A栋的教室不多,所以也没有多少临时店开在这里,因此事情并没有闹很大(不过当然还是给相关人士添了极大的麻烦,甚至还有人提议要不要找警察来的样子)。而且如果楼内有危险的概念附身者存在,那确实是不能够眼睁睁地放人进去。

后来的事就一如我向化为被附身者的手鞠坂交代过的一样,总之有尽快解决事情的必要。

我们在布下「结界」以前,已经先把老师的使役魔黑猫放了进去,之后全都是透过它掌握笼罩在「结界」下的A栋内状况。似乎可以透过与使役魔听觉同调的方式,使老师也能听到黑猫听到的声音,总之算是一种会动的吧。(不过这个例子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妥当?)

「不能与视觉同调吗?」

「与视觉同调是『不可能的课题』。话说在前头喔,就连要听觉同调都相当困难了。」

就这样,掌握住楼内状况的老师一一下指示「魔器好像是在一楼的教室,去拿过来。」「有人单独行动了,去把人带出来。」「这次有两个人。」「被附身者手鞠坂落单了,照我刚才讲解过的,去演术解除概念吧。」等等等等我一一遵命行事,手忙脚乱地四处奔波(我让被带出楼内的人处于昏睡状态,请凛凛子与印南把人搬到保健中心)。

然后。

我用脚绊倒在门厅朝我飞扑过来的手鞠坂使他摔倒,在咏唱完毕的同时,把魔器往他脸上一砸,解除概念。当我「碰」一声把手上的手写本阖上时,老师正好到了。

老师像拖着旅行箱还是什么似的,一路拖着一个眼熟的人过来。我探头看看那个人的长相,呃这个人是上午在贝克见过的记得是叫做衣笠。不知道是老师用了法术,还是被打中要害昏迷过去。我十分希望是前者。

「结束了吗?」

我一眼就看出老师心情很不好,而且也知道理由。

「啊,是。」我用手中的魔器往地上躺平的手鞠坂一指:「幸不辱命。」

「喔,辛苦了。」老师简短地道:「效果机的复诵也到极限了,差不多该解除『结界』了。从那边出去吧。」

就这样,老师和我顺利把原本在楼内的所有人都带出来。

但是连续超过两小时的持久演术(虽然我在半途中曾经多次解除,还把比较困难的演术部公都丢给老师扛下),再加上在楼内东奔西跑,最后还和被附身的手鞠坂搏斗一番。在**与精神方面的疲劳都达到巅峰,所以似乎就让我在一切都结束的同时昏睡过去了。

然后。

「醒啦?」

我在保健中心的长椅上醒来,外面已是黄昏,老师坐在我对面的长椅上跷着二郎腿,一脸不爽地抽着烟,好像还在看什么书似的。老师在看书的这个光景也叫人有点怪怪的感觉。

「感觉怎样?」老师埋首于书中说道。

「啊,嗯,很好。」我在长椅上坐起,身体的关节有些痛。「老师,那七个人呢?」

「还在睡,因为他们中的是稍强的『催眠』嘛.要是他们可以顺便以为今天的事全都是梦就更好,也不必烦恼善后,不过应该不会有那么刚好的事吧。之后找时间对他们下『暗示』好了,不过没有实际做以前,也不知道可以把记忆处理到什么程度。但是呢,以陷入异常状况的人来说,越激动的家伙就越容易被下『暗示』,所以多半不成问题。就在不至于会造成麻烦的程度内动手脚吧现在比较重要的是,周。」

「什么事?」

「手鞠坂在楼内说过什么『全世界一共有七位法术师不是吗?』那家伙该不会知道你也是吧?」

我目瞪口呆,老师在说什么?

「不,应该不可能会有」

在我为意料之外的报告心慌意乱的同时,也想起一件事,然后忍不住往自己的额头一拍。

对了,这么一说,在我四月被手鞠坂硬拉去参加他主办的联谊时,依稀曾经一时不察把「世界上有七位法术师」的事给说溜嘴

「呃,对不起,那多半是我的过失。」我小声说道:「可是那样应该还不至于让他发现我也是,所以就这点而言,我想没问题。」

「是吗?哎,反正也与我无关,所以那种事怎样都好啦。」

老师从鼻中哼了一声。

「对了,老师,A栋那边怎么样了?」

「我刚刚过去看的时候,企划什么的已经开始了,所以没问题吧,详细状况我就不知道了。比起那种事,现在还有个更加重大的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我订定的校庆初日行程变成泡影了。」

「」

老师忿忿地咬牙切齿,看来她的心情还没好转的样子。不过老师毕竟是老师,在事态收拾后,不是也马上调整行程,去可以逛的地方逛过了吗?因为她上午时说过下午可以空出一点时间,所以现在也许就是那个时间了吧。

我在内心耸了耸肩同时说了句社交辞令「您的心情不难想像」,然后

「对了,老师。」

「啊?」

我把叫我很在意的一件事问出口:

「老师只能靠使役魔听到的声音与声响,来掌握楼内的状况吧?绝不可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那又怎么样了?」

「可是老师为什么会知道幸二在楼内,甚至还知道他是被附身者呢?」

老师从鼻中哼了一声,紧接着突然阖上自己在看的书,把它递给我。我收下它一看,那是A5大小的线装书,封面上以草书体直书着「不开之房」四个字。呃,我对这个书名有印象

「这该不会就是推研的社刊吧?」

「似乎是吧。」老师吐烟:「有看过扇谷写的小说吗?」

「不,没有。」

「那就看看刊载在上头的东西吧,这样应该就会懂了。」

「?」

印南的小说和老师为什么会知道手鞠坂在楼内、而且就是被附身者的事有什么关系?完全找不到这之间的关联性。不过我还是依言确认目录、翻页。那里有标示作品与作者名称的扉页,接着是「前言」的页面,更之后才进入正题,开始故事。

~「D」的前幕~

虽然现在还在说这种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找藉口,不过我还是要说出来。

老实说我相当后悔。

要问我是对什么后悔,那就是我竟然糊里糊涂答应了她们的要求,而要问起她们的要求到底是什么,那就是

「讨厌,怎么这么乱来啦,阿周。为什么要拔掉衣袖上的扣子啊?」

「没啦,因为上衣的扣子不见了嘛。」

「那为什么要拔袖子的扣子啊?」

「因为我想说这件衣服的扣子缝在右边,既然要拔,就拔同一边的扣子缝上去。」

「这种时候怎么想,也应该是另外买扣子缝上去才对吧。」

凛凛子一面帮我把扣子缝在上衣的最下方,一面这样回答我。顺带一提,这套衣服是我自己买来在开学典礼时穿着的,而现在却在不知道算是什么的因缘下被拿来当成「cosplay服装」,是套命途多舛的服装。

「徽章是在这边吧。」印南在我襟边别上刻着六芒星花纹的徽章,然后说了声:「好,接下来是这个手套。」并递给我一双皮手套。我依言收下它,套在手上。

「完成了。」缝好扣子的凛凛子退后几步看着我这边:「哇,这身打扮好适合阿周!」

面对着一群雀跃的女孩子,我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才好,只能回一声「多亏大家帮忙」。

话说回来了。

要说起我为什么会像这样被她们当成穿衣打扮的洋娃娃,起因在于前些天印南在我们常去光顾的咖啡厅贝克提起一个话题。当印南提起那个话题时,我正好在

「老师,这难道是」我在浏览过开头部分后抬起头来。

老师点点头。

「是啊,似乎是所谓以现实为原型的纪实小说嘛。」

「纪实小说」。

而且写在上头的那番互动我有印象。这跟之前帮我挑选「面具舞会」所穿服装,也就是我现在所穿这身服装时的互动一模一样。

「扇谷在那篇『前言』中也说了,她写了《魔学诡术士》、《魔学诡术士L》两本纪实小说,这本是接下来的第三集。想来多半在前两本有以更加清楚的方式写出来,所以内容会比较好懂吧。不过呢,其实光这个《魔学诡术士D》的开头也已经提供足够的情报了推研那些人看了它,似乎就想见见书中登场人物原型的天乃原与凛凛子,于是拜托印南务必要在城翠节把人带过来,所以就把所谓印南朋友的手鞠坂误会成『天乃原周』罗。」

「咦?这是什么意思?」

「周,你扯掉的扣子,是那件西装上衣哪一只袖子上的扣子?」

我举起袖子。

「呃,是左边的。」

「那理由也是和那个《魔学D》中所写的一样,是要扯下它拿来当衣扣代用品吧?还有为什么是扯下左边的理由也一样。因为从你身上穿的衣服来看,打开衣服时,扣子是缝在左襟上。」

「嗯,是这样没错啊!」我提高声音,然后重新把印南的小说看一遍,察觉到机关何在。「这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罗。你西装上衣的扣子缝在左襟,也就是说你的西装上衣是右开襟的从这里就可以知道你的性别。至于小说中嘛」

『讨厌,怎么这么乱来啦,阿周。为什么要拔掉衣袖上的扣子啊?』

『没啦,因为上衣的扣子不见了嘛。』

『那为什么要拔袖子的扣子啊?』

『因为我想说这件衣服的扣子缝在右边,既然要拔,就拔同一边的扣子缝上去。』

小说中的「天乃原周」拔的是右袖上的扣子,也就是说那件衣服上的扣子也是缝在右襟,代表那件西装上衣是左开襟的。重点来了

「换句话说,小说中的『天乃原周』是男性?」

「嗯,看来似乎就是这样罗。像西装、套装这类正式的服装,绝对都是女用为右开襟、男用为左开襟。还有,书中的『天乃原周』说这件左开襟的衣服是『我自己买来在开学典礼时穿着的』,这下子已经毫无疑问了吧。」

「可是印南会没跟他们说过吗?说真正的天乃原周我的性别并不是男生。」

「应该没说过吧,理由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想给推研那些人一个惊喜、也可能是忘了说、或者是其他理由我哪知道那么多。总之听了他们在楼内的互动,很显然推研那些人只是因为他与这个小说中登场的『天乃原周』外型、气质都一样,就完全认定手鞠坂是『天乃原周』啦。可是你这个真货根本就在外面,那这个在里面冒充『天乃原周』的家伙又会是谁呢?我当然就会出现这种想法罗。」

「可是既然看不到,老师如何能够确定那个『天乃原周』就是幸二呢?是靠音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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