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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五章 步步杀机(2 / 2)

且慢,小姐,事情没有那么可怕嘛!我只是想好好谢谢你,答谢你没在警察面前供出我来。

另外,我还想知道一些有关本下这个男人的事情。不过呢这些暂且搁在一边,先让我好好地答谢你,这可是强壮男子对美丽女子的上等款待喔!

志贺雷藏用他强壮的手臂将我紧紧抱住,不管我多么用力扭动身体,拼命抵抗,仍然无法逃离他的禁锢。

他那令人作恶的男性体臭扑鼻而来,那张因欲火高涨而变得狰狞的面孔直往我的脸逼近。

不要、不要!走开!

来嘛,来嘛让我亲一下。

不要!求你放过我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将他一把推开,只见他脸部扭曲地倒在地上呻吟着。

原本被他紧紧抱住的我顿时失去力气,像没有骨头的人一样,全身软绵绵地往地板滑下去。

恶棍的末日

在志贺雷藏倒在地面上呻吟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脸茫然地站着。

良久,我才又回过神来,小心地跳过他的身体。

我一边整理杂乱的头发和衣服,一边往门口走去。

此时,我陡然想起志贺雷藏说门已经上了锁,而钥匙就放在他的口袋里。

我停下脚步,一股绝望感霎时在我的心里扩散开来。

我实在很害怕回到志贺雷藏的身边,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又无法取得钥匙逃离这里。

我站在门口不动,满脸惊恐地看着倒卧在地上的志贺雷藏。

他趴在地上,用力抓着地毯,像蛇一样扭动身躯;接着他全身起了一阵剧烈的痉挛,只见他肥胖的身躯不断地颤抖。

我呆愣在一旁,脑中十分快速地运转,重复着先前的画面。

(刚才我的确使尽全身的力气去推他,但只凭我一个弱女子的力量,对他这样壮硕的男人应该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撞击力才对。)

这时,志贺雷藏含糊不清地说着:

水水

他的声音很微弱。不料,他的口中竟然吐出鲜血。

一看到这幅怵目惊心的画面,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姨丈六十岁大寿的那一夜,特技舞者笠原操也是在表演的舞台上吐血而死

当时她全身起了一阵剧烈的痉挛,就像被砍成两半蜥蝎尾巴一样,狂乱地扭动身体,然后就吐血了)

我恍然大悟,并朝桌上的巧克力罐看了一眼,只见那些五颜六色的巧克力包装纸,在我眼中访佛是恶魔的献祭花束。

刚有志贺雷藏若是强硬逼迫的话,或许我也会吃下那些巧克力。

水水

志贺雷藏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身体一边颤抖着。

我马上弹跳起来,一个箭步走出房间,想去厨房里找一杯水。

我知道厨房大概就在进门的地方,于是我直接跑过去,将电灯打开的时候

啊!

我没想到厨房里还有一个人倒在铺了白色毛巾的地板上。

她穿着一套艳丽的睡衣,外面罩上一件比睡衣更华丽的羽毛外套,手指紧紧抓住地上的那条毛巾;而且,白色毛巾上还染着一点一滴的鲜血。

从她扭曲的不自然姿势,以及散乱的睡衣这种情形看来,她在临死前一定曾经痛苦地挣扎过。

蓦地,客厅桌上的巧克力糖罐又闪过我的脑际。

(她一定是吃下有毒的巧克力,药性发作后感到痛苦不已强自硬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来到厨房。走到厨房之后,也用尽她最后一丝力气。)

我胆颤心惊地审视她的脸,无法辨认她到底是根岸蝶子,还是根岸花子,只知道她是双胞胎姊妹中的其中一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大概是根岸姊妹的住所。

我稍微摸一下她的脸颊,脸上的肌肤已经冰冷了。

(另一个双胞胎怎么了?难道她也已经冷冰冰地躺在另一个房间里吗?

神啊!这太不公平了!纵使我再怎么不对,这样对待我也太残忍了。

如果不停止这一连串血腥事件的话,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一脸迷惘地看着倒在白色毛巾上的女尸好一阵子,才又想起志贺雷藏也倒卧在客厅里。

(我要快点拿水给他喝。)

于是我打开水龙头,用杯子去接水。但由于我太紧张,一双手颤抖个不停,无法一下了将水装满。

等到杯子里的水装到八分满左右,我把水拿回客厅,眼下的志贺雷藏却已经静止不动了。

志贺先生、志贺先生,你要的水

我跪在他旁边,将他的头抱起来。

啊!

我再度尖叫出声,手上的杯子也掉在地上。

志贺雷藏整张脸都埋在自己所吐出来的鲜血当中,非常吓人。我伸出颤抖的手摸摸他的脉搏,脉搏已经静止不跳了。

我颓丧地跪在他的尸体旁边,狂乱地用双手抓着自己的头。

从傍晚一直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如同电影情节一般,断断续续地在我脑海中消失了又出现。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赶快离开这里。

光是BONBON的那件事就足以让我的名誉不,我自己的名誉无所谓,就怕姨丈会因此而名誉扫地,遭世人耻笑。)

我小心翼翼地从志贺雷藏的口袋掏出钥匙。面对一个死状凄惨的男人,伸手进去掏他的口袋是需要相当勇气的。

我把钥匙握在充满汗水的手心,才刚走到门边,就听见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以及一对男女的谈笑声渐渐逼近

逃出虎口

(啊!有人来了)

我的心里升起一股绝望感,整个人几乎瘫在原地。

(不行,我一定要鼓起勇气,想办法逃出这里!)

整个思绪变得较为清晰之后,我迅速关掉门口的电灯,然后拿着鞋子溜进厨房,把厨房的电灯也关起来。

我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紧张地站在角落。

在黑暗中和尸体共处一室是极为恐怖的事,我害怕尸体冰冷的手会不会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脚踝

因此我尽可能远离尸体,缩在厨房的一隅,为了预防万一,我也把鞋子穿好了。

这时,我听见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前。

好奇怪哦!电灯怎么现在才关掉?

可能是玛丽关的吧!

可是,她应该有听见我们的脚步声才对。会是花子故意恶作剧吗?

难道老板也来了

老板在不好吗?

无所谓,反正我们也只是普通朋友,是不是?

嘻、嘻没想到史郎你的肚量这么大。

不过,我不喜欢被人拿来当挡箭牌。

没关系的。老板最近总是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从两人窃窃私语的谈话中,察觉到回来的人是双胞胎姊妹中的根岸蝶子和古坂史郎。

(失去岛原明美的古坂史郎,如今又设法接近这对双胞胎姊妹。)

接着,我听见有人开灯的声音。

哎呀!

根岸蝶子压低嗓音叫道。

海伦,怎么了?

老板的鞋子

根岸蝶子喃喃说着,古坂史郎稍微沉默一下,说:

他果然在。

怎么办?

没办法罗!我不会就这样走的,至少也要请我喝杯水吧!

对不起但是史郎,你可别惹他生气哦!老板生起气来是很恐怖的。

我知道了,就说我是来探望玛丽的病情,可以吗?

嗯,就这么办。

他们两个偷偷串通好之后,根岸蝶子大声叫着:

花子,我回来了。你好一点了吗?

屋里没有任何回音,蝶子退自继续说着:

老板,你也在吧!史郎跟我一起来探望你了。

根岸蝶子叫了好几声之后,屋内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好奇怪哦!到底怎么了?

他们会不会正在兴头上?

不会吧!无论如何,你先进来好了。

古坂史郎脱了鞋,走进屋内。

海伦,我好渴这边是厨房吧!可不可以请我喝杯水?

一听到这里,我的心完全冻结了。

古坂史郎走进厨房,伸手寻找开关,从我这个方向可以看见他,但他看不见我。

(可是一旦打开电灯的话)

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不停地冒出冷汗。

就在危急之际,根岸蝶子的话救了我。

别闹了!你这样拖泥带水,老板反而会觉得奇怪。

根岸蝶子拉着古扳史郎走出厨房。

老板,史郎来探望玛丽了,你认识史郎吧?

玛丽,你好点没?听说你感冒了

我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才从厨房跳出来。

(还好大门没有上锁。)

当我走出门外时,听见根岸蝶子和古坂史郎的悲鸣声从房里传出来,还有东西倒下所发出的碰撞声。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二楼,楼梯口正好站着一个身穿睡袍的中年男子。

一看到有人站在那里,我不禁有有些顾忌,可是又不能再折回去,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

这个中年男子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发生什么事?

不是,我从刚才就一直听见上面的房间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

啊!我不知道有这种事。

我尽可能背过脸,从中年男子的旁边经过,然后一口气跑下楼。

尽管如此,我依然可以感觉到他怀疑的视线直射向我的背后。刹那间,一股绝望的念头强烈地侵袭我的脑袋,我好不容易才躲过古坂史郎和根岸蝶子,没想到又被那个男人撞见。

(那个男人一定会告诉警官曾经在这里遇见我。

啊!我到底该往何处去?真想一死百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黑暗的街道上,不知何时,竟然来到饭田桥。

我回过神来看一眼手表,才知道已经过了九点半。

我从上杉姨丈家出来的时候,是八点半以前的事。

根据堀井敬三的手下百合打来的电话,说山口明会在新桥车站的西出口等我。

可是掘井敬三之后也来到上杉姨丈家,他大概足发现事态紧急。为了救我才赶过来的吧!

我试着把刚才的电话内容重复背诵数次后,猜想他一定派人在新桥车站等我。

(麻烦的是,现在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他还会不会在那里等我呢?

如果我没有跟他会合的话我将没有其他栖身之处。)

我迷迷糊糊地走进饭田桥车站,本来要开口买一张到新桥的票,但我却急忙改口说要到品川。

之前志贺雷藏一再转车、换车的谨慎行径,真是让我上了一课。不管能不能见到立刻来接应的人,我除了去新桥碰碰运气之外,也别无选择了。

我一走出新桥车站的西出口,马上就有一辆车靠过来。

小姐,搭车吗?

我瞄了一眼司机的脸,不料他正是山口明堀井敬三。

瞬间,我全身上下充满喜悦和怀念之情,不禁热泪盈眶。

就这样,我的心再度渐渐地靠向这个恶魔

与恶魔同行

待车子在大马路上快速地行驶着,堀井敬三才开口说话。

等一下你再慢慢说明事情经过,那里有外套、围巾和墨镜,你先穿戴好。

好。

我迅速穿上外套,并且把围巾绕在颈间,再戴上眼镜。在外套透出的温暖和围巾、眼镜的掩护装扮下,我的情绪终于稍微稳定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上次去的地方。

那里安全吗?

短期内应该安全吧!到时候还是得再换个地方。可是音称,这样一来,你就不能没有我了。哈哈!

命运的安排真是残酷!它不仅让我卷入这场纷乱、复杂、充满血腥的杀人游戏中,还让我别无选择地顺着它的推演走下去。

以前的我,一直是在纯洁、有礼教的环境下成长。如今,我却必须仰赖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东躲西藏,逃避警察的追缉。

一想到警方肯定出动大批警力来追缉我,我不禁颤抖起来。

堀井敬三从后照镜看着我问道:

音祢,你怎么了?

我们失去联络将近三个小时,这段时间你到底去哪里了?

真是糟透了!

怎么了?

志贺雷藏被毒杀,根岸花子也被杀了。

我一说完,车子忽然快速地向旁边倾斜过去,堀井敬三马上又把方向盘稳住。

音祢!你怎么和志贺雷藏在一起?

他用严厉的语气说。

我还以为他是你派来接我的人,因为他把脸蒙住了。

那他把你带去哪里?

去根岸姊妹的住所。

啊!是江户川的公寓。根岸蝶子和根岸花子也在吗?

不在这个就是

音祢!难道他侵犯你?

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活了!

可是,你不也轻易地原谅我了?

我的胸口熊熊燃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屈辱感。

停车!我要在这里下车!

对不起、对不起

堀井敬三从后照镜中看见我气得脸都绿了,才以温柔的语气安抚我。

是我不好,我只是有点吃醋,我相信你就是了。这么说来,志贺雷藏真的死了?

嗯。

根岸花子也死了?

对。

其他的经过情形我等一下再问你。音祢,你能原谅我刚才的失言吗?

我用双手掩住脸庞,泪水从指缝中缓缓流下。

不管我受到再大的侮辱,都已经无法离开他。

这不仅仅是为了逃避警察的追缉而是因为我的身体、灵魂都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堀井敬三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快速地驾着车子驰骋于黑暗中。

过了一会儿,他温柔地说:

音祢,别哭了,把眼泪擦一擦,脸弄干净。那里有一个手提包,里头有一些化妆用的道具,你应该也不愿意被百合看见你这副模样吧!

嗯。

我擦掉脸颊残余的泪水,拿起放在角落的手提包。

当我重新补妆时,车子已经驶进车库里。堀井敬三一关掉引擎,百合立刻从里面出来。

小姐,你终于平安无事了!

她看看我的脸,给我一个安心的笑容。

音祢,你要谢谢百合,她一直很担心你。

啊!谢谢你打电话来。

我依照堀井敬三的话,低头感谢百合的帮助。

没什么,你不用客气。

百合,我跟你说,你不可以再叫她小姐了,从今以后,你要改口叫她太太。但是,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泄露出去。

你们已经

音祢,我们进去吧!

堀井敬三不理会百合的疑问,迳自拉着我的手,来到那间装有隔音设备的地下室。

他小心谨慎地把双层结构的门都上了锁,然后突然一把抱住我,激烈地吸吮着我的唇。

终于可以放心了,你让我好担心喔我一直在想你究竟跑去哪里了。

他放开我,走到房间角落的柜子前,像上次那样倒了一杯酒给我。

来,一口气喝了它,你的情绪会比较稳定;然后我们到床上去谈,这样才能好好听你说。

我一口气把酒喝光,由于灌得太猛,以致于有点呛到,但也因此从头到脚迅速热了起来。

你的脸色又恢复红润了。来,让我好好抱抱。

他褪去我的外套和围巾,准备抱起我。

不要!

我拨开他的手。

不要?为什么?

你的脸

哈哈你不喜欢山口明啊!我想也是。你喜欢的是高头五郎,或是堀井敬三嘛!好,到床上之后,我再褪去这身装扮,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

哈哈

堀井敬三再度绽开笑颜,轻轻地将我抱了起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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