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不明白他的罪(2 / 2)

「可爱正在从你的身上慢慢流失啰!」

「既然玲夫看得到我的可爱,那表示你是喜欢好痛!玲夫很痛耶!」

脱子口中还在喃喃着什么『不让你再**部喔』之类的话,让玲夫真的很想用车撞她,不过最后还是作罢。更何况,你说什么『再摸』?根本就没有摸过啊!通通去死啦!

「不过,你说的方式也并非不可行啦!」

玲夫感到有些不甘心,所以偷瞄了一眼脱子的胸口。

「对吧?」

「我不是在说什么交往的事情。我打算发一封简讯给蓉,告诉她说我们已经找到一个像是能让谦苏醒的『钥匙』的东西。」

「喔?」

「喔什么喔。这样一来,假设蓉陷入低潮的原因和谦有所关连,就算她真的不知道钥匙指的是什么,也应该会有一点反应吧。透过简讯的来往,多少能够明白一些事情,顺利的话还能和她沟通。」

「玲夫好厉害这都是因为我给的提示够好。」

「随你去说吧。」

「可是,你要把什么东西当作钥匙呢?」

「那就是重点啦总之,我先到谦的房间找找,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东西。」

虽然还不确定那个钥匙是不是具体的物品,但现在只要当成与蓉见面的藉口,造假也无所谓。虽然这样骗人不好,但既然没办法见到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记得壁橱里好像有一个收著旧玩具的箱子干嘛?」

走在前面的脱子突然停下脚步。

「家门前面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什么?」

玲夫看过去,家门外站了一名女子,她正在望著玲夫家。

对方算是个欧巴桑吧?看起来应该是三十几岁,不过玲夫实在观察不出大人的年龄。

她留著长头发,体型微胖,穿著开襟针织上衣及一件上头有小花图案的裙子,似乎不是和媒体

有关的人。

那个人正站在快要按到电铃的位置,但是看起来有点胆怯。

她到底是谁?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啊。」

当玲夫和脱子靠近时,那名女子像是做坏事被抓到似的向後退一步,接著作势要定,却又

停了下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

玲夫开口询问女子的来意。虽然不太想理会她,但现在身旁有脱子在。就算对方是女性,

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安全。

「请问你是待中同学的家人吗?」

接著,对方便开始主动攀谈。她明明看起来远比玲夫年长,却用十分谦卑的声音及语气询

问。

「我是。」

难道她是看电视知道谦的事情,一直等到现在才跑来想说些什么吗?在事故发生後的前几

天,的确有不少人来家里拜访,但也许是热情消退或已被遗忘,後来就不再有人这么做了。

「那么你是待中谦的弟弟吗?」

「是。」

怎么回事?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请、请问你的爸爸或妈妈现、现在在家吗?」

「不在家。」

父亲当然在工作,而母亲今天也会在医院待到很晚。

「请问你是谁?到底有什么事?」

太可疑了!一直询问我们的事情,却迟迟不肯说明自己的来历。

「那、那个敝姓上冈。」

「上冈?」

上冈啊!

「是的,那个真对不起,我就是被谦同学解救的」

原来如此!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明明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到现在才来道歉我真的很抱歉!真是对不起你们呜呜」

「」

感同身受的同情心,无法压抑的愤怒,还有总算能知道被救的人还好端端或者的安心感,各种思绪正混杂在心中,使得玲夫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头几天我在医院里接受检查,还有向警察或铁路公司的人员说明事情,实在、实在是让我忙到什么事情都没办法思考。又被家人骂,还碰到电视台的人,真的是我、我真的很害怕。大家为什么都要责怪我呢?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呀!」

「那个」

突然向我抱怨这些我也无可奈何啊!再说,现在爸妈都不在家,不论对方想做什么都没办法。

「不过不过请让我说明一件事情就好。虽然电视或报纸上可能也报过了,不过我想要亲自向你们说明!」

「哇!」

原本玲夫打算后退一步,手腕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上冈小姐把她带着黑眼圈的脸靠近过来。

「我我绝对不是自己跳下月台的!我根本就是一个受害者!大家都知道那个车站每天都有很多人,也曾有人提过那样很危险了!」

「喂你」

玲夫希望对方先放开他的手。他拼命想要把手收回,但上冈小姐却死命抓着,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很过分对不对?大家居然以为我是要自杀呢!不论是社会大众,还是自己的父母;甚至是周遭所有的人。这是不是很过分?」

上冈小姐再度拉高了音量。

「他们说都是因为我想自杀才会害待中同学陷入昏迷。还说我是魔鬼,想死就自己去死呜」

上冈小姐自顾自地说着,最后甚至哭了起来。

「大家好过分哦。简直就像是觉得我死了比较好!为什么?为什么我非得被别人这样指责?」

「那种事情」

关我什么事?尽管上冈小姐哭着诉苦,但她说的愈是可怜,就愈让玲夫觉得无可奈何。她同样承受了很大的痛苦,但是我不对,我还没关系但是谦

「电视台也是一样,我明明已经把事情的真相都老实地告诉他们了,可是电视上却完全不替我说明清楚。这是不是差别待遇?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说的话?」

她说的没错。就玲夫所知,电视或网路上的新闻总是只提谦的事情,几乎没有提过这个人。就算有提及,也都只说她不记得事情或是想不开之类的,甚至到了前后矛盾的程度。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是你们在背后操作媒体,故意让他们不报我的事情」

「怎么可能!」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那到底是谁在陷害我?干脆我真的去」

「住口,死老太婆!」

「哇!」

「咿!」

脱子突然朝对方大骂,并且用肩膀把她撞开。

「你想干什么!」

「少啰嗦!快点放开玲夫!」

上冈小姐被撞飞后整个人摔在地上,脱子甚至还想冲过去打她。

「快停手,笨蛋!」

玲夫连忙从后面抱住脱子阻止她,但脱子仍不停挣扎着。在这样下去你的胸口会愈开愈大的。快停下来!

「为什么要阻止我!这家伙、这个人实在太过分了!明明谦救了她的命,还搞得自己躺在床上不能动,可是这个人却说得像是、像是谦害她变得不幸的」

脱子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似乎是因为太不甘心,而使她哑了喉咙。

「而且这个人到现在都只是因为自己觉得难过,才特地跑过来说那些让自己好过的藉口的。明明玲夫还有谦的妈妈也都很难过」

「脱子,别说了。」

玲夫如今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抱着安慰脱子而已。

「我就说很对不起你们了呀。」

上冈小姐低声说道。

「你们也是只有难过而已。可是我不但难过,以后还得永远亏欠着你们。不只是对你们,简直像是亏欠着整个世界。大家会一直说谦同学是个好人,他很厉害。而我会指为坏人,被叫做魔鬼!」

「好痛」

上冈小姐抬起满是灰尘的手,开始拉扯脱子的头发。

「请你住手!」

玲夫连忙拉开上冈小姐的手,努力保护脱子。接着上冈小姐便开始悲泣,并且用和刚见面时一样的微弱声音,颤抖着说道:

「如果是我死掉就好了如果不是那孩子,而是我死掉的话就好了」

「就算你这么想,世界上一定有因为上冈小姐还活着而高兴的人。」

玲夫怀着极度的无力感说道。

「对我来说,比起谦被大家当做好人而死,更希望那个讨人厌的谦活下来啊。」

所以,如果听到谦不顾自己性命守护下来的人说那种话,真的会让我很难受。拜托你,不要让我觉得谦所做的事情都是白费的

「哇啊啊!呜呜呜!」

脱子突然开始嚎啕大哭,使玲夫惊讶地回头望去。

「你到底怎么了?」

「玲夫真的好可怜哦!」

「我哪里可怜!」

「骗人!玲夫好可怜。可是你可以隐瞒没关系,我很了解玲夫的心情,呜呜」

脱子带着鼻音说着,接着又继续大哭。玲夫试着把手放到她头上想要安慰她,但脱子却哭得更大声,让他感到十分伤脑筋。上冈小姐在哭,而我也很想哭,到底该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此时玲夫才想到一个可能性,让他怀疑到会不会是媒体要上冈小姐来的。虽然应该不至于会那样

「对不起对不起,玲夫。」

「你干么要跟我道歉?」

「因为人家呜呜」

「赶快进去吧。」

玲夫扶着脱子打开家门,并且催促她进去。当他回过头时,发现上冈小姐正咬着嘴唇望着自己,接着变留下改日会再来道歉这句话而离去。还不是个大人的玲夫,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向对方「你不用再来了」。脱子哭个不停,把自己关在谦的房间里不肯出来。玲夫为了让闷了一整天的房间降温,把窗户全部打开后便倒到床上去。阳光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房间里,接近夕阳的斜日让玲夫感到十分刺眼。感觉像是被人强迫背了重物一样不断地重复着「好过分,大家都把我当做坏人」的上冈小姐,言行举止极为异常,但她究竟是本来就那样,还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受了刺激,玲夫无从得知。

那到底是谁在陷害我?干脆我真的去虽然这是废话,但每个人都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事情而已。玲夫也是一样。老实说,玲夫从来没有想象过被谦解救的人会想些什么。谦被当做英雄很让人伤脑筋、这个家到底该怎么走下去,还有能不能设法让谦清醒过来等等,玲夫光是想着这些自己所见范围的事情就已经筋疲力尽了。但就算现在得知了上冈小姐的心情,他也一样无能为力。现在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情,设法找出钥匙,打开那个什么藏了罪恶的盒子。为了这个目的,必须先设法让蓉说出以前的事情才行。不过,无论未来知道了什么,也应该以「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看待。就算谦(不符合他作风得)挺身救人的原因,对玲夫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嘲笑或责备谦。只要他能醒来就够了。

叩叩叩门外传来像是猫仔磨爪般的敲门声。不过,玲夫明白那不是可洛。

「你哭完了?」

「哭完了。」

打开房门,站在眼前的是红眼睛及红鼻子的脱子。

「那么,就去散散步吧。」

「就去散散步吧。」

脱子重复着玲夫的话,让他感到有些安心。两个人之间没什么交谈,一路走到河川附近。他们避开像是迷宫一样的老路,漫步在有许多车子呼啸而过的大马路旁。如果只是想前往某处,还是走这条路最快。

「玲夫你知道吗?谦的房间每天晚上都可以稍微看见工厂的灯光哦!」

「是吗?我不知道。」

「不过只能看见一点点。从附近房子的屋顶缝隙间看过去,可以看到橙色的火焰在燃烧着。」

「喔」

「谦以前就很喜欢看喔。」

「是喔。」

「那个为什么一直在燃烧呢?」

「是什么呢记得好像有听过是工厂在提炼原油的时候,要把多余的能源燃烧掉。」

「那工厂一直都在制造东西吗?」

「大概吧。」

接着,两个人来到能更清楚看见谦所喜欢的火焰的堤防。玲夫也很喜欢这里的景色。缓慢流动的河川、整齐排列的灯光、灰暗但还能看得见东西的天空,还有飞机的声音。

「记得你说过自己是从那边来的吧?」

玲夫伸手指向河川对岸的工厂群。

「嗯,大概是吧。」

「那是谦以前很喜欢的地方,你从监狱逃出来后就在那里了?」

「我不知道。」

「那么如果到那边去,能不能找到关于你说的钥匙或者罪恶之盒的线索?」

「玲夫有到去过那里了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我不记得了。」

虽然玲夫还记得小时候很喜欢看着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奔跑的景色,但如果要说自己曾去过那里,又不太能确定。即使喜欢看,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但或许是因为觉得只隔了条河的对岸随时都能去,又或者是身旁没有朋友能和自己一起去的缘故,似乎没有实际在去过那里的印象。

「下次找蓉来,我们三个一起去吧!」

脱子并没有回答玲夫的提议。

「你喜欢吗?」

这么说起来,我似乎曾做过几次去那里的梦。明明没有实际去过,但是在梦里却像是已经去过好几次,感到很怀念,而且也很悲伤。

「你是说喜欢玲夫吗?」

「白痴,我是说那间工厂。」

「我喜欢啊,虽然有点恐怖。」

「」

玲夫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但他没有把手收回。如同两个人把心团结在一起,共同面对着位在远方的钢铁要塞。这也冲淡了玲夫在梦境里感受到的悲伤。

「对不起,我刚才哭了。」

她弯着纤细的手指,紧扣住玲夫的手。

「你害我吓了好大一跳。」

「人家本来是打算在玲夫大哭的时候,好好安慰你的。」

「不要随便替我决定。」

「我会说如果觉得难过,可以摸摸我的胸部哦。」

「别胡说。」

「玲夫明明被那个女人说了坏话,却还是对她很温柔。」

「我才没有。」

为什么被别人说温柔反而会觉得生气?不过玲夫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手。

「我自己也没想到,会为了玲夫哭得那么伤心。」

「是喔」

「我说真的。我原本只是从谦的心里逃出来,觉得玲夫会理我才来到你的身边。可是现在却有了不同的心情。

「什么意思啊?」

八成又是什么甜蜜悸动之类的吧。要是我当真又要被嘲笑了。

「如果是玲夫意外的人,我一定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天知道。」

玲夫可以把目光从脱子身上移开,望向河川对岸。他开始梦想着总有一天要变成一个坏人,然后去摸她的胸部让她讨厌自己。

「希望有一天能够到那个工厂去。」

「你说我们两个?」

糟糕,忍不住又回了她的话。

「如果玲夫愿意的话。」

「嗯。」

因为不想明白说出「好」这个答案,玲夫只点头回答。脱子她小小的嘴唇,轻轻地笑着。

「你看这个。」

「什么?」

脱子拿出来的,是一个亮晶晶的蝴蝶胸针。

「这是刚才边哭边在谦的房间里找到的。」

「你真有一套啊。」

胸针上有一对像是用金丝编织而成的翅膀,还有粉红、红色及白色等发光的小柱子。当然呐不可能是真正的宝石,但看起来还是比平常的玩具精致,更像是饰品。

「为什么谦的房间里会有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我在玲夫说的壁橱里找到放旧玩具的箱子,这个胸针就放在里头,还用一条手帕包着。」

「那手帕呢?」

「在这里。」

脱子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条粉红色的手帕,上头还有兔子的图案。看起来就是给小孩子用的手帕,而且还是女孩子用的。

「这会是谦的东西吗我好像从来没有看过。再说,身为男孩子的谦拿着这种东西不是很奇怪吗」

「不知道,不过这应该可以派上用场吧?」

「什么用场喔。」

能当做钥匙啊。能把蓉骗出来(虽然这样说不太好听)的工具。

「毕竟这看起来很老旧,也很像带有回忆的东西呢。」

「嗯。」

实际上,如果这条手帕真的是蓉的东西,也许会弄假成真也不一定。至于为什么谦会有蓉的手帕这一点。如果把他们过去所发生的事情也列入考量,或许能找出合理的解释

「好,那就马上拍照传给蓉吧。」

「嗯。」

玲夫要脱子帮忙拿着胸针和手帕,让他用手机拍照。

「希望她会回覆。」

「是啊。」

简讯的标题是「找到一个像是钥匙的东西」。内文则写「如果有想到什么事情,请给我联络」。玲夫带着点紧张,按下按钮发出简讯。

但是蓉并没有回信。隔天,玲夫一进到教室,就被松原等人团团包围。

「待中,事情严重啦!」

「你说什么事情?」

玲夫倒是觉得在不知不觉中能和她们这样交谈还比较严重。

「我们昨天也有去那个声援待中你哥的网站看。」

「你们有在看啊?」

应该就是母亲先前说过,那些送花到病房里的人所架的网站吧。话说回来她刚提到「昨天也有」,难道这些家伙每天都去看吗?

「有什么关系,因为关心朋友的哥哥嘛。」

「什么时候变成朋友了算了,然后怎么样?」

「你看这个。」

似乎是用手机也能看那个网站。上头有解说「谁是待中谦?」的页面,还设有一个能贴文章的讨论区,让网友留言为谦加油。这是玲夫第一次看这个网站。到底上头写了什么?

「唔」

接着,一段从来没看过的文字,让玲夫看了之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待中谦绝对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青年。待中谦曾在六年前,让一个女孩子溺水。因为救了自己推下去的女孩儿受到大人称赞,使他就这样上瘾了。这次他又做了相同的事情。待中谦因为想出风头,把人从月台上推了下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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