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笑着挥手目送费宁晨离开,晓晓这才转身缓慢向宿舍前进。
“大妈好!”刚推开铁闸门便看到正在忙碌的守门大妈,于是她乖巧地主动问好,但奇怪的是,对方瞟见她后像见鬼一般,双目迅速圆睁,愣愣戳在原地。
“大妈?你怎么了?”晓晓体贴地问。
“哦,没事,欧阳同学,没想到你今天会回来住啊,哈哈……”对方肉团团的胖脸僵硬地扯出一抹尴尬笑容,“那个,唐宁同学今天有事回家去了,我以为你也会回家住呢。”大妈解释着。
咦?唐宁有事回家了?中午还没听她说啊?怎么这么突然?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由于晓晓心中一直挂念着唐宁,反而忽略了大妈话中透露的另一层含义,那就是,为什么唐宁回家她便要跟着回家?她和唐宁明明不住一起啊?
扶着墙面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缓慢上移,看到上上下下提着暖瓶打水的众人,晓晓都会微笑着点头打招呼,但她们却有志一同,视她如瘟疫般迅速闪躲开来,而有些人哪怕是与她视线相对,亦立刻撇开脸假装不曾见过她,这让晓晓下意识地感到几分不安。
也正是由于这份不安,回到寝室的她没有着急进屋,反而在外探头探脑了一番,见屋内气氛与平日无异才小心翼翼进入。路过客厅时,面膜女殷琼敷着黑漆漆的泥浆面膜靠在床头,手中端着小说打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虽然她现在面无表情,但晓晓总觉得面膜下的她在笑,阴冷冷地笑着。
“一定是我想多了,一定是。”再三安慰自己后她内心稍安,但回到寝室后她才赫然发现,根本不是她多心,而是有人开始对付自己了。
此时晓晓的床铺一片狼藉。
从麦子家借来的被褥被人泼上五颜六色的油漆,有些甚至还没有干透,刺鼻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掐住口鼻。视线再转向衣柜,那里已然被人撬开,零零散散的东西散落一地,秋夜的凉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吹入,一道纯白的布料挂在窗棂上随风摇曳。
那不是自己的睡衣?晓晓急忙奔上前去将睡衣取下,然而这时她才发现,衣服早被剪刀剪成无数条,而楼下树枝上,草丛中更是散落着无数她的衣物。
纤纤玉指紧握剪烂的睡衣,晓晓努力不自己哭出来,可是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润红了眼眶,鼻头酸酸的。
“哟~~在哭啊,真是可怜哦,这真的是天天跟在会长身边不可一世的欧阳同学吗?听说你不光跟会长有一腿,还勾搭其他六天王,是真的吗?也太不要脸了吧。”
“对啊,真恶心,看她天天跟在越泽学长后面我就不爽。”
“今天中午,玫瑰姐不过是推了她一把,她就装重伤,装可怜,让费学长抱她,啧啧,这女人真是不甘寂寞,风骚得可以。”众人叽叽喳喳说着难以入耳的伤人话语。不得不说,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她们可以无所顾忌地去伤害别人,却编排别人,哪怕她们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没有看见,却依然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给人冠以莫无须有的罪名。
“你们不要太过份了。”终于忍无可忍的晓晓转过身来冲她们咆哮。她们凭什么这么说她,学生会不是她自愿进入的,逼不得已进入后她也一直努力在为学生们服务,做贡献啊,为什么要被她们说得如此不堪,即使她和洪玫瑰有误会,又跟她们有何干系呢?
“咦~~不要脸的女人还有脸冲我们叫。”抱成团的女人们此时面目狰狞。“我们过份,更过份的我们都还没做呢。”说着,几个女人上来推搡着晓晓,甚至更有甚至拉扯她的头发。
“你们不要,啊~~~”晓晓本就有伤,而且身材又娇小,哪有力气抗衡这些女生?很快就被推倒在地,身上也不知不觉多出数到抓痕和青瘀。
“呼呼~~”推搡后,几个女生也累了,要不是洪玫瑰说不要她们直接在她身上留下伤痕,她们才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今天先到这,玫瑰姐说让你一个月内自己走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她们如潮水般退出房间,徒留晓晓瘫坐在原地。
很是奇怪,如果是平时,被这么多人欺负的晓晓早就泪如雨下了,但今天,那含在眼眶中的泪水却久久不曾掉落。
房外来往嘈杂声衬托得屋内分外寂静,这一刻,晓晓感觉自己是那样孤单,她被整个学校的女生排除在外了,被欺负,被排挤的感觉对于她这样一个刚刚从外校转来的学生而言就像被关进了冰窖,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