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走了一会儿,松爷就有些不耐烦了,冲刘胖说道:“刘胖子,搞什么鬼,你不是认识路吗?还瞎转什么,赶紧往前走,你以为这憋死人的小过道里挺好受?”
刘胖转过头苦笑着说:“小尤,你我都是昨天头一次进这石窟,连庞二爷也没能摸着准路,我算是那根葱?”
“放屁!我看你昨天领路的时候和走自己家一样,熟的很,只过一夜就忘个干净了?”
刘胖还想解释,金七爷从鼻子里哼出股冷气说道:“意合!你跟个浑人罗嗦什么,用心找路是正事!”刘胖答应一声,转过头没再搭理松爷,松爷自顾自又在后面嘟囔了几句。
我们这些人都不算娇贵,身子经的住折腾,在这种地方多走走也不觉得多累,但刘胖也不知道是假装还是真虚,走到最后头上的汗不住劲往外冒,只不过金七爷在他身后压阵,他也不敢那么多废话,走几步抹一把汗,庞老二说:“走的时候也不短了,自打进来咱们还没歇过,七爷,停下稍休息休息吧。”金七爷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靠墙根儿一坐,摆出他的招牌动作,盘腿闭目,庞老二有心盯他,于是就在原地休息,离着金七爷不过两步路,后面人见打头的坐下了,都三三两两或喝水或抽烟。我见苏玉把背包垫在屁股下坐的舒服,就往她跟前凑了凑,摸出根烟打火点燃了,慢慢的吸,一边吸一边想着刘胖的举动,总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倒不是我想的太多,只不过金七爷他们实在过于阴险,在石窟里没他领着,我们就象睁眼瞎一样,千松万松也不能在这时候放松警惕。想着心事出了神,烟头快烧到手了我也没发觉,直到苏玉动动身子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我才条件反射般的一把拉住她的衣袖,等我回过神儿,才发觉自己紧张的过了头,不由嘿嘿傻笑两声,松开了她。
苏玉竟跟明白我的心思一样,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坐在背包上,转过脸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叫她看的不好意思,故做轻松的说:“你袖子上沾了好些灰尘,我帮你拍拍。”苏玉整整衣袖说:“那可真叫你费心了。”
我还想再接着说,刘胖从前头几步跨到后面的拐角,一边走一边说:“不好意思了,我得方便方便,人有三急么,既来了挡都挡不住。”这时候庞老二盯着金七爷,我坐在苏玉旁边,就松爷在最后,原本想着早上偷偷跟他交代过了,要他今天多个心眼儿,刘胖去撒尿也不知真的假的,松爷完全该借口尿急跟他一起去,但他这会儿正打着手电看壁画,斜眼看看匆匆走过的刘胖说:“别尿完了摸不着路啊,先说好,咱们可没闲工夫去捞你。”
遇到这号同伙也只能算命里注定,着急上火都没辙,好在金七爷和苏玉没什么动静,刘胖一人想来不会偷着跑掉。
松爷在一溜壁画前挨着看,卫攀的手下赵胡子嘿嘿笑着说:“小尤,这画你能看懂?昨天要不是大哥非要硬装文雅……不是不是,我说错嘴了哈,可别回去乱到大哥那儿嚼舌头,要不是大哥看这墙上的劳什子画,咱们也不会弄的晕头转向出不来。小尤,别光顾着自己看,画里讲的什么,跟咱讲讲。”
松爷咧嘴一笑说:“赵胡子,这画儿上的讲头太深,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老实坐着,别净打岔耽误我研究这些个画儿。”
赵胡子也是嘿嘿一笑:“说你胖你还喘开拉,问你个事儿,你受累给说说,知道画这个字儿怎么写吗?
松爷不论跟谁斗嘴都要落下风,他也有自知之明,因此不跟赵胡子多罗嗦,依旧装模作样在壁画前沉思。等看完眼前这一副转到下一副的时候,松爷略看了两眼便叫道:“嘿!这是个什么东西,真稀罕哈,你们都来瞧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