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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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纬儿,姨娘有好东西送你……”月乐温婉如月,眉目清丽,果然是人间尤物。

吕纬纬心里暗赞。

唉,可惜了这么好一朵鲜花,穴在了爹这么一块老牛粪上。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年纪一大把,胡子一大把了,娶了这门娇妾回家后就一直置于府里最偏的一处院落里,数年来一直不问不闻。

也真难为她捱得住深闺空寂。幸差吕承宗家业大,虽是冷落她多年,但日常里一应所需皆俱齐备,并不因她的不受宠而减持冷落。

月乐心态却极是好,半点也不象是那种受了冷落的怨妇,倒象是极享受这样的生活。整日的在院子中种花种草,抚琴清唱,自娱其乐。

因为没有那种争宠夺爱的心机,吕家的妻妾们与她相处倒甚是融洽,有空时总跑到她院落里去闲聚,做些女红之类的。

“姨娘有什么好东西?”吕纬纬跳起来探头,想要看个清楚。

月乐扬了扬手,又将手转藏在身后,抿嘴笑道:“你猜?猜着了我再给你。”

吕纬纬眼珠转了转:“是姨娘自己做的香囊?”

月乐笑了笑:“好小鬼头,竟教你一下便猜着了。”

吕纬纬嘻嘻一笑。心想,乐姨娘心思细致玲珑,性格看似温顺实质刚烈,人际手腕又着实了得。只可惜生不逢时,不然定是个王熙凤式的人物。

月乐将那小香囊拿出来,系在她腰间:“我给你做了只容臭。省得你这只小猴子疯玩了,若一身的臭汗,黛死人了。”

吕纬纬拿起来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一种草木的清香迎来:“嗯,好香啊。”

容臭即是香袋,内中放置各种香草,是战国晚期时流行的习俗,只流行在未成年的男女之间,到了成人后则不佩带。(《礼记。内则》有记:男女未冠笄者,皆佩容臭。)

两人回到吕府。

吕家在濮阳可算是名声振尔的富户,只不过吕布韦的爹——吕公向来惯了低调,又是个克俭持家的人,对吃住都不太讲究,家中一切设施装修甚简,以度用为上。所以吕府的宅子占地面积虽是大得惊人,门面形象却完全不符合纬纬在21世纪电视中获得或小说描述中所理解的那种高门府递形象。

门是普普通通的黄梨木包铜对扇大门,漆上油亮亮的桐漆。门前石阶三两级,既无石狮蹲守,亦无大灯笼悬挂,健役怒汉把守。

倒是大门左右各有一间小房子,里面的塾仆都有些上年纪了,见纬纬晃着小脚回来了,赶紧过来拉开大门,恭恭敬敬作礼:“少爷!”

随即大喊传了进去:“少爷回来了。”

声音落下不多时,便脚步踏踏的涌出一大伙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一入吕府,月乐便松开吕纬纬,径自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她对下人向来清冷,下人也不敢扰她,却纷纷的拥上来要侍纬纬。端着黄铜盘侍盥的、拿帨巾侍侯擦手擦脸的、提壶奉水的……攘攘扰扰的排队侍侯。

“少爷洗脸!”

“少爷洗手!”

“少爷,请用帨巾”

“少爷,这是新鲜的醷酱”一仆婢托盘端上一只牛角模样的盛器,这家伙叫觥,主要是来盛装酒或饮料的,因为形状象横放的牛角,所以被称之为牛角觥。

纬纬接过喝了一口:“嗯,这次的醷酱就很好喝!”

听得少爷赞赏,仆婢抿嘴笑道:“用的是今年开春的果子,腌磨了许多天,今日才新开的果坛子。夫人特别交待,这头一杯是要留给少爷的。”

醷是一种果酱汤,酸酸甜甜的,由新鲜梅杏等水果经腌制后磨泡而成,普通百姓基本会做,但一般只是贵族或豪富们才能经常饮用。吕夫人疼爱女儿,知道她喜好这口味,所以早早就叮嘱了下去。

难得在这里能喝上她童年记忆中的酸梅汤,纬纬满意的点点头。

她擦了擦嘴,放下觥杯:“我去瞧瞧我娘”

虽说百家争鸣,各学派思想涌现,但百姓平常里以儒家思想为主,奉的是孔孟之道,以孝为大,做儿女的早晚至少要向上亲问侯请安两次的,甚至一般性的外出回来,还得向双亲禀告问侯。

吕夫人居于南庭,这是吕府中最好的庭院之一,纬纬由于尚在年幼仍要跟随着母亲身边,所以吕夫人才因而沾光得益于这一点,住进这南庭子里的。否则在吕公这么多的妾媵中,以她的平淡性情,那还能轮得上阿。

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么些年里,她对纬纬可真是无微不至、爱护备至。纬纬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意真切厚实,物推星移,渐以是日,她也对自己的这个新“娘亲”也产生了感情。

内庭其实是大户人家里的独立院子,里面还有堂、室之区分。堂主要是平常活动、行礼、会客的地方,室位于堂的后面,在门户相通,讲究的是私人空间,一般只限作于更衣、睡眠之事。

吕夫人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亮堂白润的瓜子脸,五官清秀俊雅,一袭蓝碎花的家居裳服,正跪坐在堂中打理针线,见女儿笑嘻嘻的进来,便放下手中物件,招手叫她走近来。

这时代椅凳类的坐具还没有,都是曲腿席地而坐。堂正中央摆着矮几,地上铺上垫子,带复上一层席子,这便是古人的席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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