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童(1 / 2)

 吕承宗强忍着笑,听得窗外的吕哥子眉飞色舞的跟那几个闲役说起那泮宫是何等光景,如何的气派,又说起小少爷求师的情形,问了个问题,竟教奚慎夫子难以是回答。

旁人接话问道:“吕哥子,你说溪慎是官家的夫子,咋会回答不出小少爷的问题?小少爷说的那个有教无类到底是不是孔圣人说的?”

吕哥子道:“我昨天一回来就去问了闾塾的孙夫子,他说这是千真万确是孔圣人所说的,意思即为无论学生是否贫富贵贱,他都可以教学。”

那闲役又道:“这便奇了,以奚慎这等名望的夫子,怎么会不知道呢,难不成他学问还不如那孙先生?”

另有旁人接话:“我看也是了,官家的贵族子弟们上学堂,只为充颜面罢了,根本就不在乎夫子是否有真本事。想来那奚慎夫子也不过尔尔。”

吕承宗咳了一声,窗下顿时消声,众人立作鸟兽散。

他知道女儿脾性好动,对她那天的一句“有教无类”也丝毫不以为意,认为这不过是一桩无心而巧合的事情。但想起奚慎一脸窘态,他心中也彼有些解气。

自先君仙去后,少君年幼,那卫泶做了大夫,代掌了濮阳上下,这生意便越发的难做了。其实这卫泶确实有两分治城管域之才,可惜目光短浅了些,急功更利,只知道要往商家百姓身上榨。也不知这粮银库子里头的,给他饱中私囊了多少。光看他门下的舍客,便知得一二了。

卫泶看上了吕家一处地方,那是吕家用来养牲口的,在这时代,牛羊马类牲口最是值钱,一般大户人家都有自圈的牲口栏,卫泶欲扩大自家的资本,又想削弱吕家经济实力,所以有意要收购。

他清楚吕承宗必然是不乐意的,借着对方有求于已的机会,软硬兼施的使上了法子。

那想到吕承宗对卫泶早有不满,不过吕家在濮阳已是经营数代,家业大了,一时奈何不得这些当权者。

受得他这一番或软或硬的要胁,吕承宗便有些心灰意冷了,想着这么一小片地方,实在是发展有限。莫不如再另寻他处经营的好。

且说吕纬纬,回到家后,便收到吕家众多妻妾的礼物,或是精美的珠玉饰物,或是精致的笔具,等等不一而论。她为人一向宽容大度,不摆架子,嘴巴又甜,很是得吕家上下的喜爱,连那几个比较亲厚的仆奴杂役都用心的为她做点小玩艺。

到了十五这天,是正式入学了,还在熟睡的纬纬就被吕夫人从床席上唤醒,勉强眼开眼睛,发现屋外天黑如漆,竟然尚没天亮。

原来这古制的学堂与现代文明的不一样,尤其这泮宫学校,四点要起床更衣、浴沐,五点就要到学堂应到。

纬纬半睁着眼睛,睡意重重,任由母亲在自己身上打点。

到了点数,吕哥子便应卯在门外,背起小少爷上学堂去了。

街上幽暗,微见天色,被晨风一吹,纬纬已是清醒来了,坐在吕哥子的背上张望,见头顶月落天角、晓星将沉,街道两侧竟然有了些人家早起的动静。摊摊子的小商贩、持家的主妇、大户人家的役厮、巡街的更夫等等,虽然并无什么太大的动静,但街上已有了走动,让纬纬瞧着顿觉有些新鲜。

远远的瞧见泮宫门外,挂起两盏大灯,学僮三三两两的已是到了,各家仆役送着自家小公子过来,有年幼的,还在背上迷糊着,而年纪稍大那些的已经是互相交谈起来。

那日所见的小男孩卫英,正在其中,看见纬纬来了,小鼻子皱了皱,转身和身侧的学童低声说些什么,那学童便不住的张眼瞧过来。

跟随着其他学童进了学房,在走廊下脱去鞋袜,里面已是摆了十几张乌木矮案,案前端端正正的摆放好一张张的方正小席子,壁柱上挂着鸟衔状油灯。纬纬见其他的孩子都一一坐上去了,最前的两行的都是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小孩,其中左侧一席还空着,便不作多想的坐了上去。

才坐不多时,便有侍者过来,喊道:“可以给老师晨请了。”

那卫英便从她身后站起来,出列领着大伙,转过走廊深处,在一间房子门外排队恭敬地道:“学生给老师请安。”

房门缓缓打开,奚慎夫子端坐直正,有点象那天宫道士般,朝一众学生点点头,说道:“好。”转眼见纬纬已在列中,就说:“卫英,今日来了新同学吕布韦,他年纪最小,你做学长的,可要好好照顾。”卫英出列,垂手恭敬地应:“是”

夫子又对纬纬说:“你这才刚来,记得要谦虚顺长,要多向学辈们请教学习,知道了吗?”

纬纬乖巧的应了一句:“知道了。”

夫子满意的点点头,又叮嘱其中个别几个,便让大伙先回堂上读书。

一群童子在卫英的带读下郎郎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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