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鸿迟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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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纬纬道:“那是再好不过了。我自小就此一志,欲历游遍华夏山水,睹诸国不同人土风情。如果得有机会,定要去赵国瞧瞧。”

赵平田道:“愚兄下个月便是返回赵国,吕贤弟若兴此念,不如……”他看了看吕纬纬,似乎觉得自己想得未免过于简单直接了,出口邀请的说话便是说不出口来。

吕纬纬微微一笑。

莫说她如今年纪尚幼小,况且还有老父兹兹在念,当前家难大事没定,她怎么轻松得起来有心思游埠四海?

“只恐负了赵兄美意了。愚弟至少还得过得几年成人后,才能令老父放心让我行走。”

赵平田道:“贤弟说得有理。圣人有曰:父母在不远游。作为子女应该侍奉在双亲身旁以敬孝道才是。”他黯然道:“只不过我,却从来都没有机会孝奉双亲。”

吕纬纬安慰他道:“这都是天命所定的,赵兄莫要太难过了。老天爷既是让你失去某些东西,却总会在其他地方给你补尝回来。就象那天生的瞎子,老天爷虽是不让他看得见,却通常给了他一双超乎常人的耳朵。失之得之榆桑啊。

赵平田仍自显得郁郁:“我若双亲同在,就不必象如今这般居人蓠下,小心看人脸色了。便宁愿是守得贫山瘦田,也总胜于为他人作劳作苦。”

吕纬纬诧异的朝他看一眼,心忖:我瞧他锦衣玉食的,花洒起钱来混然不当一回事,连那卓二公子是为卓家亲脉,对他也相当的客气随和,可见卓家待他确实是不薄的。却不知他因何突作此感慨?”

“趟若有老父在,日常指点授教岂是他人代教所能比的用心。你这些日子也见了许多人,如是那张平,只不过刚满了双十,便当上了御庭大夫,再者眼前的乌公子,还不到二十便即叱咤商海,纵横于黑白两道莫有敢侧目。子承父业,他们的父亲也必定很是为这样的儿子而感到骄傲。唉,我只叹惜自己双亲不在,以至我今日将来都只不过是为他人劳碌作忙罢了。”

吕纬纬笑了笑。

赵平田的说话表面听似怜怀身世,其实暗蕴一语双关的言外之意,暗喻对方籍借父荫才得有这样的成就。聪明如是吕纬纬,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只想不到他往日口口声声对乌倮是如何佩服景仰,到如今却说出一番这样的话,实在教人琢磨。

“赵兄何必这般执着于父业呢,他朝你另开创一番事业,双亲泉下有知亦是很为你骄傲的啊。”

赵平田一怔,随即茅塞顿开状:“吕贤弟言之有理。是愚兄塞钝了。”

——

乌倮人缘不错,除了卓赵二人来探望外,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不时有访客上门,大多是与乌倮交好的韩臣权贵、商贾子弟,亦有几个与乌家商业关系密切的商客听闻他受了伤,欲借着慰门之际过来套拉关系的。

如是忽忽过了二十余日,霜重叶枯,秋风渐转寒凉。吕纬纬也越来越挂念着父亲,深恨此时交通信息的不便,以至往往十来日才能获得家信。

照她捏指计算,吕承宗此时应该是回到濮阳有好些天了,而最后一次收到家信距今已有月余,音讯皆无。莫不是路上遇上什么状况?关心则乱,她就忍不住的胡思乱想,尽往不好结果的去猜,越想便越发的担忧,整日郁郁不乐。

乌倮虽然忙于商事,却也时时牵挂着她,只要稍有空闲总想些法子为她逗趣解怀。无奈他能作陪的时间确实不多,吕纬纬更经常跑到门口处引颈张望,但见有快马健役通告进来的,莫不令她心跳加快,一双明眸便热切地迎上去。这样的次数多了,连仆从都不忍看她转即失落的模样。

这日天气突变,萧雨菲菲,寒气更盛。她又是坐在庭院的走廊下,望着大门进出的人们发呆。小桃便上前劝道:“少爷,你这样会受病的,不如先回到房里歇着会,书信来了的话,自然会有人送上来的。若是老爷若知道你这般不爱惜身子,定然要恼了。”

吕纬纬郁结难解:“我定然要在此等到父亲的消息。”心中微觉奇怪,事发这么久以来,除了第一天惊闻噩变有些让人难以接收外,其余时候总不见小桃有显露出难过或半点挂念家人的样子。如此冷静的表现显得跟她年龄显得极不相称。

小桃道:“公子你即便是在屋内等着,就算信儿来了断不会误了公子的。”

“小桃说得对。”高大的身影行近,乌倮俯下身子劝她道:“你进屋歇着去,我已是吩咐了下人,待有书信一到立马就给你送进来,片刻不得担误。”

吕纬纬摇摇头:“我有个预感,爹爹的竹信今天肯定会到。我就这里等着。”

乌倮继续哄她:“可是昨夜有人送了我一把上好的古剑,你想不想进来看一看?”

吕纬纬固执的不再理会他。

乌倮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小桃作了个手势,示意她拿件厚暖的衣物出来。

小桃低下头盈盈的退了。掌心潮热几乎捏得出水来,心脏扑通通的象有只小兔子在乱撞。偏脑子里还反反复复的重映他眸深如电的那一瞬,胸前更有如一团烧开的大水窝在翻滚活泛。

这一路脑乱如麻,心中莫名的乍喜乍羞,待回到小公子的房内打开衣柜子,望着一叠叠满满的华贵衣裳饰物,突然停住了手,又是呆呆的发起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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