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胜不得以,只得说道:“好了,子归,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蔺大人为国犯上,我又怎么会治他的罪呢。”瞥了他一眼,笑道:“你看待会回到孟城,我便亲自往蔺大人的故居去瞧瞧,以示嘉赏可好?”
老者满心欢喜:“上相大量,蔺之幸,赵之福也。”
公子胜嘴角一哂,心底冷笑:“你适才暗喻我缺少德,可难道违心于事,不也是违德之一吗?”
孟门城内,由于两旁商铺挤临,街道并不阔络。然而此时西侧一条大街上竟然还围了一堆的人,不时发出评论,让这地方更显拥挤了。
乌倮与随从不得不下马牵绳,步行步趋。倒是吕纬纬由于人小,高高的坐在马背上将那一圈人瞧得清清楚楚。
原来人群中坐着一大一小两小孩子,大的是个十四五岁少年,瘦骨鳞嶙,脸色苍白,头上穴着一根草标。年幼的是个粉雕般可爱的小女孩,四五岁年纪。衣裳修洁干净,大眼如黑水晶葡萄般,碌碌如受惊小兔,正畏缩在少年身后,惊戒地打量着众人。
自越穿后,这类买身为奴的情形就看多了去,吕纬纬的心早已麻木,却偏生撞进了那女孩儿一双盈盈晃晃的明眸,心底忽生生的就生了一股怜惜悯意。
见她注目,乌倮也不由停下了脚步。
人群中有人说道:“这位小哥,你开的这个价,倒不如不要卖了。”
另有人接道:“就是,你这模样干瘦如柴的,值得了几个钱?不如将你妹妹卖了,或许能值得一些。”
少年表情如木,纹丝不动。小女孩听了这话却吓着了,拼命的往他身后缩进。
一闲游汉子嘻笑:“这世间那有这么标书自卖的人?也太不掂量自个了。”旁人纷纷点头响应:“就是,就是,少年人你这般莫不是有意消遣我等来着?”
吕纬纬将头一探,原来少年人自标要价二十金,还要求买者需先付了,而他却是要在一个月之后,才进府为奴。
先别说这要求多苛刻古怪,光是他开出的身价就高得吓死人,一般标草买身的,就算是年幼貌美的女子,最多也只值数十串钱,况论他这么一个手不能抬肩不能挑的赢弱少年。
也难怪别人当他嬉耍。
圈外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多半是责备少年不自量。
少年人薄唇紧抿,目冷如斯,始终不为所动。只是两手已握得苍白,青筋浮凸。
他身后的小女孩怯怯的伸出手来,搂抱着他的臂膀,少年一愣,脸上随即呈现温柔,在她小手上轻轻的抚了几下,以示抚慰。小女孩便将脸轻轻的依搁在他肩后。
乌倮心一动,突然抬起头看着吕纬纬,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股温柔脉脉的神态。
后者却张开双臂,朝他伸了过来。
乌倮自然领悟她的意愿,薄唇一弯,右臂轻展,已轻轻松松的将她抱了下来。
吕纬纬一下地便挤入人群:“这位小哥,若我付了你二十金,一个月后你肯定是邀应以诺吗?”
少年人抬起头,打量她两眼,点点头,沉声道:“是”
吕纬纬立即转身对乌倮说:“乌哥哥,能借我二十金吗?回店里我还你。”
乌倮吃了一惊,二十金是可不小的数字,若在太平世里,足够一家人吃用三五年光景。这孩子随随便便就要给人家这么大一笔数额,可真是不知人心怪离。
“二十金可是不少哇。我没这么多在身上。”赶紧找了个借口听推了。
那想吕纬纬听了后,又转过头对少年人:“我们身上没带这么多,要不你跟我回客栈,我立马可取给你。”
听者哗然。
少年人瞧了瞧乌倮,又看看吕纬纬,有些拿捏不定。
吕纬纬知他心思,说道:“你若跟我来,保证不缺你便是。爱来不来,随你。”站了起来,拍拍衣裳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年略一犹豫,便抱起女孩子追随了过去。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