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顿(1 / 2)

 少年苍白的脸上显出怒气,他咬着下唇,用力勒扯那大狗,指骨泛白,力气却是不够的,黄犬挣扎更凶,咆哮一声将他拖倒在地上。

贵权少年望着左右,笑声更响:“哈哈……我说的可不是嘛,他果然连只狗都不如,哈哈……哈哈”

众奴纷纷树大拇指,谄媚讨好道:“公子说的果然没错。”

少年蠃瘦的身子爬起来,浑身哆嗦,也不知是寒风中衣裳太薄、还是因为贵权公子的说话感觉愤怒所至。

吕纬纬看着他,心中好生疑惑。这少年衣料不差,用的是非一般平民能消费得起的齐玉锦,只是衣裳过于陈旧,又有些短了尺寸的不合体,手脚都伸出老大一截来,显得十分寒酸。莫不是破落的贵族之后,以至遭到同伴的欺负吗?

乌倮剑眉聚拢,他本属秦人,眼见贵权少年出言辱及同胞、欺压弱小,心中自然十分恼火。

少年将手中的犬索,用力扯回一大截,犬只与人的身体距离刹时拉近,力量对抗更为明显。

黄犬啮牙狺狺,狂叫几声,突然反身朝少年冲扑过去,吕纬纬在旁看得真切,失声叫道:“哎哟!”只怕这少年要糟了。

果然,黄犬朝他大腿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瞬时鲜血淋淋。少年嘴张了张,却强咬牙坚忍,一双明亮眼眸,已是变得腥红。

他手中的绳索嗖地转了个圈,套落在在犬脖子上。也顾不得身上的疼,双手用力抽勒。黄犬无奈咆哮着松开口,四肢乱撅,怎奈少年已全力扑坐在它身上,眼看绳索越勒越紧,那恶犬呜咽着,舌头渐长。

权贵少年见状大怒,气冲冲的上前一脚将少年踢开:“敢伤我平波大将军,你好大的胆子。”

众豪奴为讨好主人,趁机一拥而上,围着少年你一拳我一脚的踢打起来。

大街上往来有心要瞧热闹的,便只瞥了一眼,见那权贵少年得意洋洋的站那左右环顾,好不威风。于是缩缩脖子不作声响的匆匆过去了。

吕纬纬却忍不住了:“喂,王城之下当众围殴,还有没王法的!你十几个人打一个孩子,羞不羞?”

贵权少年面一沉:“你哪来的,要得你管闲事。”

“哼,不管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邯郸城中纵仆行凶,万一打死了人,看你要怎么脱得了罪。”

贵权少年又一惊,斜眼瞥了瞥已躺在地上的秦民少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凶奴退下,不敢再造次了。

他看了看吕布纬,冷笑一声:“就饶了他这一回,咱们走!”挥袖转身,不再理会。

吕纬纬奔过去看那少年:“你怎么样?”

少年脸青鼻肿,嘴角、鼻子均见血迹,他咬牙坐起来,伸手抹了一把脸:“我没事。”眼泪却是流了下来。

吕纬纬顿起扶弱之心,她为人最重情和仗仪,见他这般好生怜惜同情:“我们落脚的驿馆离这不远,不如随我们去敷些伤药。”

“多谢两位仗言相助。”少年低声道谢,站起来整了整衣裳,那上面已经是破裂了几道长长的口子,眼见已是补不回的了,神情暗默难过。

但随即又很是礼貌的作了一揖以道谢。礼仪范致,显得家教出身极是讲究。

吕纬纬道:“不过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公子还能走路吗?我们有随车而来的诊医,请他过来给你一看便好。”

乌倮见他摇摇欲坠,有些力不从心模样,赶紧伸了手过去扶他,顺口问了一句:“公子也是秦人吗?何至于如斯景况?”

少年身子一僵:“两位公子是秦人?”

吕纬纬笑了笑道:“我是卫国濮阳吕布纬,这位是我世交兄长,他倒是秦人。”正想要向他介绍乌倮,少年脸上掠过一丝狼狈,随即神情已转清冷:“谢两位热心,在下还有事在身,就此别过。”

也不理两人如何反应,抽回手臂,一拐一拐的急匆匆的便是走了。

吕纬纬和乌倮面面相觑,适才明明还见他心存感激,有意要结交的模样,想不通因何突然转变得如此之快。

那少年走得急,偏脚上伤口甚是伤疼,一拖一拐的转过两条街,终于捱不住疼痛停下来,萎然顿坐于一墙角下,一边查看伤口,一边心中自艾:“唉,谁能想到我堂堂秦国公子,却落得如此下场,还要当着秦人的脸受此大辱。教我如何事处。”

正自艾怜,一名头发花白的灰衣老者拐着根木杖,巍巍颤颤的走过来,他一边四处寻望,一边唤喊:“公子,公子你在哪?劳驾小哥,可曾见着我家公子。”

路人摇头。老头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抹眼,喃喃自语:“唉,这次被带走,不知又得遭什么罪了。这可怜的孩子啊。”

少年应道:“老张,我在这里。”

老头闻声一振,慌不迭的过来:“哎呀,公子你没大事吧?”瞧见他腿上的伤,忍不住又一阵泪雨滂沱。少年忍着痛道:“好了,我没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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