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顿(2 / 2)

两人相依相扶的进了一条小巷,来到一门面甚是气派的大门外。

推开了门,却见庭院荒落,草木枯悉,地砖之间都生满了青苔,显出一派十分凄凉的景象。

少年咬牙撑着进了大屋,那房间,空旷了然无物,连张几案都无。火塘暗寂,余灰尤冷。向西的一角挡风的窗帘破了个大洞,寒风倒灌,那破烂的帘布便张牙舞爪地翻滚张扬。

老张从阵旧的垂幕后翻了几下,拿了些木柴出来生火,煮了一窝的热水,给那少年洗了伤口的血污,又上了草药。想了想,举起剪刀要往自己身上的衣服剪去,少年吃了一惊:“老张使不得,这是你唯一的一件棉衣了,莫要剪了。”

老张垂泪:“公子你的伤口不浅,不包扎可不行。”

少年道:“你膝腿逢冷雨时节便酸疼无力,如今天气渐寒,你若无保暖的衣物身子如何捱得了?我还年轻着,这点伤口不碍事。”

“公子贵为天人,怎奈老奴才疏无能不能伺侯个周全,这本已是万万该死的,公子却还这般体恤惜顾,教老奴如何愧地无容?望公子莫要推却了老奴这一片心意。”

任那老张如何劝说,少年只是不肯,说到最后便怒了:“这十年间来我们经历百难困苦,情谊比父子,你休要论这主仆之名。否则我就真的要端起这主子的架势,扫你出门去了。”

老张顿时不再作声。

象是有意要打断这两人的纠葛似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名三十余岁的包头妇人挎着竹篮款款进来。

包头妇人走到阶正,先是端端正正的跪下,行了一个深礼,说道:“蓝氏见过公子。”

少年皱眉:“蓝姐儿我说过多少次了,这里就咱们三人,这等无用的礼节就省了吧。”

蓝姐儿微微一笑:“礼不可废,虽说这里样样比不得以前,规矩却还是要应尽的。”掀开篮筐上的麻盖,露出些粉面干菜之类的事物来。

“刘家欠了我的三个月的工钱终于给结了,回来的时候,王二的肉铺子里还剩下些猪碎骨,我寻思着公子大病初愈,正好可熬来做汤补一补。”

一抬头,却看见主人脚上的伤口,一惊:“怎么……”才说得两个字就打住了,低着头自顾着整理着火塘,生怕被瞧见眼中有泪光在酝动。

少年何尝不是看在眼里,他默不作声,心中泛涌如潮。

不久,屋内飘出一阵香气,蓝姐儿盛上一陶碗,恭恭敬敬的奉给公子。

少年喝了一口,许久不曾闻过的汤肉香沁入心肺,瞬时遍体和暖。望着眼前两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后者正绽放厚憨笑意,目光殷切地看着自己,为终于能让主人喝上肉汤而由衷的舒心。

少年喉咙一阵咽哽,急急转开视线去,却见锅中那翻滚的奶白骨汤,一节一节的骨头正随着汤水浮浮沉沉。心头微一动。

过得三四天,那公子脚上的伤虽是没好,伤口却没那么疼了。他趁着蓝姐儿出门帮人做工,老张出门去挖野菜之机,在家中唯一的口锅中掏了两块骨头,用几张树叶包了包,就出了门。

穿了过条小巷,走过几条大街,摸约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一座尊贵气派的大府左近,那大府门前此时停了不少华丽车辆,进出的人一个个都衣着光鲜,仆众簇拥,派头十足。

少年躲在暗处看了一会,嘴角便噙着冷笑,转身沿着来路兜了一个大圈,到了一处僻静的山坡。山坡微有些陡坡,可却能清清楚楚的瞧见坡下有一狗舍。

狗舍地方甚是阔络,地下用细纱铺垫,扫得干干净净的。舍内用木栅层层设围,按狗群体型一一分格开来。

偶见有一两名高大的壮仆,慢慢地从舍居中踱出来,巡视一下狗只便又是回到房舍内了。

眼见仆吏久不出现,估摸是偷懒去了。少年便从怀中摸出骨头,掂了掂,朝狗舍中扔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狗骨准确地跌入狗舍中,惊动了那几中大狗。几条蓄牲上前嗅得两下,便是索然无味的退了下去,不作理会。

少年疑惑地拢起眉:“莫不成下在这骨头里的药味太重,让这几条蓄牲嗅得出来?”

身后突然有人”噗”的一声笑出来。

少年骇惊回转。身后那人,一袭葱绿锦瑖夹袍,交衽洁白如云,缀着暗哑的银纹,年约十二三岁左右,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正是那天路上仗言相助的濮阳吕布纬。

少年皱眉,毕竟来人曾经好意助过自己,一时倒拉不下面子,只得冷冷地道:“你来干什么?”

吕纬纬笑吟吟地道:“来做一桩和你一样的事情。”76

原来那天吕纬纬仗言几句,还是得罪了贵权少年。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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