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这个女鬼不同……她要聪明的多，四五百岁的年龄，谁知道要多久才能将她驯服，但鬼王辻无惨却随时有可能发难。</p>
浪费时间，是不值当的。</p>
另一个麻烦，则是杀了她的话，该如何给产屋敷说明。虽然不至于让两家的合作关系破裂，但多半会产生些不愉快的间隙。</p>
但若是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就带她回去……</p>
因为刚刚的事，再加上自身的性格原因，弦一郎也不可能再信任她了（人都是以己度人的嘛）。</p>
到时候很有可能是她利用了苇名的资源，再耍了他们一顿。</p>
有过被枭耍过一次的经历之后——弦一郎很清楚这些有脑子的人的厉害之处。</p>
就这样，他双目阴沉地盯和珠世对视了五六分钟，直到智力彻底回归。</p>
一个处在杀与不杀两者之间的计划浮上心头。</p>
他不动神色地从影子里拿出一瓶改造后的鬼王血，将其慢慢给珠世推了过去。</p>
“……”</p>
是血鬼术吗？</p>
珠世先是被弦一郎的影子把戏小小地惊一下，随后才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瓶红到发黑的血液。</p>
“这是……”她语气有些疑惑。</p>
“当初把你变成鬼的东西。”</p>
“你是说？！”珠世放在桌面上的手突然忍不住颤了一下，也忘了使用敬语，“这是鬼舞辻无惨的……”</p>
“不、不对。”</p>
随后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摇了摇头，“我记得不是这个颜色。”</p>
鬼舞辻无惨欺骗她的时候，那血液漂亮的就跟宝石一般，仿佛某种天赐之物般神圣而诱人，否则她也不会那么容易上当。</p>
“服下它。”弦一郎没有解释那么多，“你有一半的几率会活下来，我自然能够信任你，也不会对你的跟班下手。”</p>
其实他也不那么确定会发生什么，之前被鬼舞辻无惨控制的鬼服用了改造血之后，两种血液立刻发生了争夺控制权的争斗，作为战场的鬼们无一不是惨淡收场。</p>
但珠世这只鬼，理论上应该是无主的状态，所以会发生什么他也不能确定。</p>
而珠世是何等聪明，立刻想起了弦一郎曾说过，他彻底消化了鬼舞辻无惨的部分血液！</p>
“等等，那两只暴露了鬼存在、把东京闹得天翻地覆的鬼——”</p>
珠世眼睛突然睁大，“它们是你的手下！”</p>
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p>
亏她之前还以为又有鬼挣脱了鬼舞辻无惨的控制。</p>
但也是那两只鬼，造成了大量伤亡，制造了恐怖的杀戮。</p>
“不能让你活着的理由又多了一条。”弦一郎露出不耐烦的眼神，简直不能想象鬼杀队知道真相后的表情，“你到底喝不喝。”</p>
“如果我饮下它，成了你的手下……”</p>
珠世死死地盯住弦一郎的双眼，“可以给我一些这样的血，用来研究吗？”</p>
她自行研究最大的门槛，就是弄不到十二鬼月和鬼舞辻无惨本鬼的血液。</p>
但如果是这种有类似功能的血——</p>
也许就能迈过这些年的研究瓶颈也说不定。</p>
“让你喝了它，只是因为我需要一个信任你的理由而已。”</p>
弦一郎正色道，“你的研究，我会尽可能的支持。这种血我还有很多。当然，你也不会回到以前需要吃人才能活下来的状态。”</p>
“我知道了……”</p>
珠世听到这里，眼睛里同时涌现出期待和忐忑的光芒。</p>
纤白的手拿起小瓶，揭开封口，一股不带什么腥味的异香涌入她的鼻腔。</p>
“二分之一的几率活下来吗，如果能开发出能杀死那家伙的药物……”</p>
“就算是百分之一，我也在所不惜。”</p>
接着，她仰起头，将里面的血液一饮而下。</p>
半小时后。</p>
“珠世大人！珠世大人！”</p>
愈史郎发现自己身边的三个“鬼魂”突然消失不见，连忙冲下楼来。</p>
结果他惊奇地发现，客厅内，珠世正和弦一郎饮茶洽谈，气氛相当欢快。</p>
差点脱口而出的质问和谩骂，直接被他咽了回去。</p>
“愈史郎，刚刚的误会已经化解了。”</p>
珠世温柔地说道，看起来表情相当愉快，“你没事吧？”</p>
愈史郎摇了摇头，只是看向弦一郎的目光满是敌意。</p>
还说什么“难道你们会伤害我吗？”</p>
既然你这么信任我们，那为什么会带着六个没有身体的怪物进来！</p>
而在座的两人也从他的敌意中得出结论，虽然珠世已经成为了弦一郎的手下，但愈史郎仍然是独立的鬼，没有任何变化。</p>
“我和苇名先生已经商量好了，从今往后，我将会在他的庇护和支持之下继续之前的研究。”</p>
“这怎么可以？”愈史郎大受打击，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明白了，是我太没用了，根本没有保护您的能力……”</p>
“你想去也可以。”弦一郎打断了他的自怨自艾，“但恐怕会受些委屈。”</p>
“与珠世小姐合作的，还有鬼杀队的人。”</p>
珠世听到这里，还是有些纳闷，“这真得可能吗？”</p>
那可是鬼杀队啊，她只和一个鬼杀队员接触过，但那个队员后来却因为放走她和鬼舞辻无惨被除名了。</p>
“只要产屋敷耀哉同意，一切都没有问题，只是你前期的处境可能会有些……”</p>
想起蝴蝶忍那个孩子的性格，要让她们两个齐心协力，恐怕还需要蝴蝶香奈惠、产屋敷夫妇的干预才行。</p>
不过关于这一点，弦一郎还是非常乐观的。</p>
因为珠世正在开发中的三种药物（原著是四种，但没有祢豆子的情况下，变人药自然就无了），对消灭鬼舞辻无惨而言，实在太过重要了。</p>
蝴蝶忍绝对不会为了仇恨而放弃与珠世合作。</p>
“除了眼下这些困难，你还有什么需要，尽快提出好了。”</p>
对弦一郎而言，越早处理掉鬼舞辻无惨，他就越放心，而珠世无疑是无惨灭亡途中最有力的助燃剂之一。</p>
“那我就不客气了。您的这种血液固然很有研究价值，但和鬼舞辻无惨本身还是有很大区别的。”</p>
珠世提出自己的需要。</p>
“虽说他本人的血液无法弄到，但十二鬼月却并非没有可能。”</p>
“不知您是否能在研究正式展开之前，弄到一只上弦的鬼的血液来做对照研究呢。”</p>
闻言，弦一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p>
“当然可以。”</p>
“三天之内，绝对给你弄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