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砸在崔晖背上得棍子断了,吴法靠着的小树也断了。
小树轰然倒下,三人目瞪口呆,再看崔晖,他们充满了恐惧和忌惮。心想,这个乡巴佬是狠人,在村里肯定是村霸,他们这次恐怕踢到铁板了。
“真砍人啊?”小马捂住自己嘴巴,吓得两腿发软,他顾不上吴法他们,扭头就跑了。
再看吴法,面色苍白,两腿间湿了一大片,身体还在瑟瑟颤抖,要不是自己躲的快,恐怕断的不是小树,而是自己的脑袋。
和他们三个一样,他感到了恐惧。
这是出道以来,第一次面临生死危机,庆幸他还活着,他狠狠的吸了口空气,香甜。
崔晖的后背也是火辣辣的疼,平白收了三个闷棍,很是憋屈。
他转身,扬起斧头,三人见状吓得连连后退,吴天还不小心摔倒了,崔晖吹了吹斧头上的木屑,笑道:“还来吗?”
“呃……”
“真砍啊!”
这特么谁敢上,平时也就欺负下城里的老实人,和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真碰到崔晖这样的狠茬,只有认怂的份儿。
崔晖这一斧头砍的,看似没有任何犹豫,其实他是给了吴法躲避的时间,就是为了震慑肖小,不然也不会白白挨那几下。
“不……不……不来了。”吴法回过神来,结巴道。
“带句话给小马,下次多找几个人,带上真家伙,这次不过瘾。”崔晖说完,捡起塑料袋子,重新包住斧头。“你们也一样,报仇的话,多找几个人,这次真的不过瘾。”看着他们四人,平静的说道。
崔晖一脚踢开散落在地上的半截木棍,发泄完情绪,心情舒畅了不少,他沿着小路向家走去。
“大哥,这是狠人。”吴天说。
“是啊。特么的,他真敢砍人。”白霍说。
“我们下次躲他远点。”宏盛说。
想到,韩信胯下之辱,自己湿了裤裆,也不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吴法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当时斧头过来时,他以为自己要挂了,还好躲的快。
“这事儿,谁也不许说。”吴法指了指自己的裤裆,威胁道:“谁要是说了出去,我打断他的腿!”
其他三人早就看到了,他们相互看了眼,都憋着不敢笑出来。
“这都特么的,怪马智魁的那个王八蛋,我去找他算账。”吴天说着,就要冲向小树林。
“回来。”吴天被叫住,“人家出钱,我们办事。办砸了,也要讲江湖道义。”吴法说,其实他也想狠狠揍马智魁一顿,出口气。但又怕他把自己丑事传出去,落了面子,让人笑话,他找了个江湖道义的理由。
崔晖回到家中,已近黄昏。
“没去告状?”张美丽看到崔晖一喜,笑着说:“回来就好。”
张美丽是不支持告状,毕竟,大家都是这样,只是崔晖看不见儿子,让她不得不支持。
“我能有什么事儿。找了趟刘正明就回来了。”崔晖说了一句。和地痞流氓打架的事儿,他没提,省的让张美丽担心,又要问东问西。
崔晖从张美丽手中接过儿子抱住,“小上海,爹……不……爸爸回来了。”
看着儿子的小眼睛望着自己,他觉得自己今天冲动了,万一真的打死人,恐怕再也见不儿子和闺女了。
他紧紧的抱着儿子,他笑了,笑的和蔼可亲。
张美丽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发自内心的。
“跑了一天,我去麦场看看。”崔晖把儿子抱给张美丽后说。
“饭做好了,吃完再去吧。”张美丽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从锅里拿出一个白馒头,桌子上还有半盆凉拌黄瓜。
“还有吗?”崔晖指着馒头,他觉得哺乳期的妈妈比他更需要。
“有,还有很多。”张美丽指着粮缸篦子上七八馒头。“你快吃吧。”她催促说。
稀饭馒头,绝对是最温馨,最舒坦的生活。
等崔晖到了麦场,除了留守看场的人,都已陆续往家赶了,麦田一下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夜晚实在是无事可做,麦场离得的近的人,又坐在一起,闲聊侃大山,共同度过这漫漫长夜。
“你家老三,最近收鸡收鸭挣了不少钱嘞。”宝臣借着暗光看向崔淳,像是求证,“听说牛老三跟着他也赚了不少,那天让他带我们也去跑跑!”他羡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