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木匠造诣,绝对是最高的,只可惜我的眼睛近视。”崔晖自嘲。他看了眼张美丽和儿子,憨笑道:“商量点事儿呗。”
“什么事儿,你先说说看。”崔晖从来不让人省心,张美丽觉得搞清楚状况再说。
崔晖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看着张美丽认真道:“我想南下,去广州。”
“去广州?”
张美丽疑惑道:“你是打工,还是……”她不解的问,之前,没有任何征兆。
崔晖解释道:“你看,咱们家又电了,别人家也也会陆续的通电。”
“通电后,不仅可以照明,还可以装吊扇,甚是看电视。”他想不出更多,就说了两个。但他觉得,这是大趋势,家用电器,必然会走进千家万户。
张美丽通过书本知识,更了解这外面的世界,其实,她更向往,心思也更加活络。
“去吧,去吧!出去别找不到家就行。”张美丽笑着说。其实她是担心的,毕竟崔晖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他们也没有分开过,心中有些不舍。
不过,张美丽不忘警告,道:“听说的外面世界很乱,你出去别贪图小便宜,最后吃亏,更不要沾花惹草。”
农村那个男人,不得出去打工,张美丽也逆来顺受。
崔晖扶了扶厚重的劣质眼镜,尴尬的憨笑道:“我是那种人?”
“反正不是好人。”张美丽翻了个白眼说,随后又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过几天吧。”崔晖要准备好更多的钱,按杨玉珠说的,一台一百块,他至少准备五千块,不然厂家不会给批发价。
思量再三,崔晖觉得还是缓一缓,这光景,家里刚收了麦子,不卖掉,恐怕谁家一时半会也不会有钱。
崔晖和张美丽就在屋里待着,看着哪里都是亮堂堂,心里也敞亮。
张美丽下意识去拿书,崔晖抓住她的手,笑着说:“别看了,你都看一天了,也不觉得累?”
“累啊!”
张美丽下意识说。看到崔晖火热的眼神,她想纠正说不累,只是还没来的及说话。
崔晖就灭了电灯泡,房间瞬间变黑,五指不见。只听崔晖笑着说:“累,就早点歇息吧!”
“啊……你干嘛?”
张美丽叫着喊道。
收麦子,一般都赶在一个时间点,崔晖忙完了,别人家也都差不多了。
早上,崔晖走到牛老三街前,“老三,富贵儿。”喊了几嗓子。
“来了。”
听到喊声,牛老三先应了一声,随后穿着大裤衩子出来了,“晖叔,怎么了。”
“这么晚了,还在睡,麦子收完了吗?”崔晖没有看到牛老三院子里有拉麦子痕迹,问了一句。
“全收了,不过都放我二哥家了。反正他家也没有人住。”牛老三说。“怎么了,收鸡吗?”他望着崔晖问道。
“对,你去,还是不去?”崔晖准备做大,就必须找好帮手,他准备拉人入伙。
“去,当然去。”牛老三想都没想,就答应。“我去换衣服,马上就来了。”说完,他就欲往家里走。
“等等。”崔晖叫住他,摆摆手,道:“先不着急,你准备下,先去县城买盆。”
去县城,牛老三笑着说:“我们中午去吃面吧。”他摸着肚子,“几天没吃了,真是怀念啊。”
得,得,崔晖撇嘴,故意提高了声音:“你是想人家老板娘了吧!”
晖叔!
牛老三吓了一跳,他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花珍,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怒道:“晖叔,你这是借刀杀人啊。”
“好,好,我错了,行了吧,”看着因心虚而愤怒的牛老三,崔晖笑着求饶,“不就是嗓音大了点,至于嘛!”
牛老三欲哭无泪道:“等我老爹打断我的腿,我就住你家,你得好吃喝伺候着我。”
“这么严重,老师不是不打人的嘛。”崔晖问。
“老师不敢打学生,受了学生的气,都撒我身上了,我替我爹的学生挨了一刀又一刀。没办法,他是我老爹呀!”牛老三叫苦道。
看来牛老三小时候,没少挨揍,心里阴影挺大的。
“没想到,你这虎背牛腰家伙,心里这么脆弱。”崔晖笑着安慰道:“都过去,好好做你爹的乖孩子,不然,你爹和你哥怎么会对你这么好,他们愧疚啊!”
“那是,我替我哥也挨了不少打。”牛老三说着,就抹泪道:“不然,以我的聪明绝顶,早是县里的干部了。”牛老三越说越离谱。
“好了,你回去准备一下吧。我们吃完中午饭村东头见”崔晖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