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已经不听他说话,转身向外走,同时道:“秦垣,即刻起,堵住他的嘴,不允许他说任何话,见任何人。我会派大内侍卫带他走。”
“是。”
不远处的秦垣带着大内禁卫跑过来,直接打开牢房,不管程荣挣扎,大喊大叫,直接扑倒,堵上嘴,牢牢的困住,而后五花大绑,如同粽子一样,拖入刑部大牢最深处——那是关押最重要的犯人的地方。
大内侍卫里里外外的守着,他们要等赵诚找到地方,然后带走。
“你终于忍不住了?”
赵诚的值房了,赵诚罕见的露出笑容,与王琰道。
王琰倒是懂他的意思,道:“殿下不要误会,这是我查出来的,不是我看到的。我也在最近才想通,在那种情形之下,他们运不走那么多银子,只能就地掩藏。”
赵诚喝了口茶,保持着微笑,道:“我不管你这些,全部都算在程荣头上。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看看什么人跳出来,什么人会来灭程荣的口,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
王琰怀里还揣着李二强的那些碎银,想了想,道:“殿下抽调的军队,多久能到?”
赵诚放下茶杯,道:“你要做什么?”
王琰道:“我想看看,这笔银子,还在不在。”
赵诚一怔,继而肃色,慢慢的道:“时隔九年,这笔银子怎么可能还在?你不是说,他们盗走这么大一笔银子,是有急用的吗?”
王琰感觉着怀里碎银的分量,道:“道理是这么讲,可我们也不能放过所有的可能。”
在赵诚看来,王琰终于肯说真话,所以心里开心,盯着王琰片刻,道:“我知道了。还要等几天,他们是我的嫡系,护送我从边关回来,本来应该休整一阵子就回去,我请旨后可以留给我调用,但要进城,还得走些关窍。”
王琰抬手,道:“不用回来,即刻南下,去成州府。”
赵诚眉头动了动,点头道:“好,我立刻下令。”
接着,他又忽然道:“如果有人找你,尽量你不要见,将他推给我”
王琰一怔,看着赵诚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下官告退。”
赵诚没有多说,目送王琰出门。
赵诚身体笔直,双眸炯炯,身上的气势凌厉如剑,语气却十分平淡道:“我倒是要看看,藏了九年,你们还能不能藏得住!”
王琰回了他的值房,坐在椅子上,信手拿过一份文书,心不在焉的打开在眼前。
用程荣做诱饵,引蛇出洞,这是他的定计。他能感觉到,一定会引出一些人来,或许还会是一条大鱼!
“会再次出现夺命九剑吗……”
王琰很好奇也期待,这夺命九剑始终是他心里的一大疑惑。
它灭口了李二强,又灭口了那姓李的,两者完全不搭界,不应该是同一波人的作为,偏偏用的都是夺命九剑。
九年前,夺命九剑出现在成州府,是否是用来灭口一些人?
……
就在王琰与赵诚坐等蛇出洞的时候,‘九年前一百五十万两修河款失窃真相’消息,悄无声息又骤然爆炸的在楚京里大肆传播,大街小巷,豪门贵邸都在谈论这件事。
一百五十万两,足以吸引眼球。更何况,还有这一百五十万两失窃引发的百年未有的浑河决堤!
乐平郡王府。
十三殿下赵谭这会儿正在上课。
他前面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充满了儒雅的书卷气,一看就是饱学鸿儒。
他拿着书,慢慢走着,抑扬顿挫的道:“圣人所为,天下所向,民心之附,一贵在德……”
赵谭坐在下面,神情恭谨,认真,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