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毕竟闯进了得意坊里的机关暗地,将那些女子救走,剑法超绝,许大肉不敢打听他的底细,婉转问道,“阁下与家师曾经相识?”
叶云生笑着说道:“我与恨海狂生前辈,可说是不打不相识。曾经年少时,为求无上剑道,最是喜欢挑战江湖中各路好手。某日在江南相遇,见前辈身负奇门兵器,手痒心动,便请他指教了一番,至今想来仍是受益良多。”
霍小黑说道:“你与家师谁胜谁负?”
“打了上千招,未曾分出胜负,前辈招式怪异绝伦,层出不穷,我找不到破绽。”
此番言语说得檀溪三鬼面面相觑,他们这位师父当年可是江湖中的奇人,若是当世绝顶的几位名家说不定还互有胜负,可眼前这人年少时就能与他打个平手,岂是一般人物?
叶云生分酒与三人畅饮,一坛子酒几轮而空,他长身而起,笑道:“今日尽兴,您等也算是与我有旧……此间事了,若不想将性命赔在襄阳,奉劝你等尽快离去!”
檀溪三鬼一齐说道:“当然当然,我等这就离开襄阳!”
话虽如此,可三人谁也不动,仍坐在位置上,看着叶云生走出酒铺,脚步声远去。又过了好久,许大肉来到门旁探头出去张望,见长街空无一人,不由轻呼一口气,好似身上有一具不可视的枷锁这时被甩脱下来,浑身为之一松,说不出的自在舒服。
他再回头看老二老三,两人见他脸上模样,也不约而同地伸腰扩胸,把个乖巧小心尽皆抛去。
“再喝点?”霍小黑嗜酒如命,尚未过瘾。
“还喝什么?兵器都叫那人给毁了。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宝剑,竟如此锋利!”许大肉唉声叹气,越想越不好受。
“我们兄弟这回失手,家主那里怕是要受责罚。这往后的日子啊,更是难熬了。”老三张雯竹平日里极为沉闷,今晚几乎都没有开过口,此时也忍不住跟两个哥哥说了句丧气话。
“都这样了,不喝酒还能做甚?”霍小黑不管两人,眼看就要自己动手去搬酒坛子,酒铺外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三人都站了起来,踢开长凳,拉出空间小心防备。
却见小七一头冲进来,已然换了一套全黑的夜行衣,一来就喝问:“三位怎还在此处,为何不赶紧回去?”
霍小黑没好气地说道:“你既然先与家主禀报过了,我们还着急回去做什么,白白挨一顿骂……且不如好好喝一场,睡个大觉,一切待明日再说!”
小七急得跺脚:“糊涂,那人身手如此了得,怎会大动干戈只是为救十余人出去?没见他独自押后,与那些女子根本就互不相识吗?”
霍小黑满脸又黑又大的麻子,无论嬉笑间还是沉着脸,区别不大。他看了一眼墙角边上摆放着的酒坛子,又再看了一眼小七,“你是说,他还想找出兔舍?”
“杀鸡焉用牛刀,不然你觉得他为何会打上门来?得意坊里的暗地知道的人极少,他是如何找来的?这场麻烦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我担心他接下来要去兔舍。”
“糟糕,若是真给他寻上门去,账房没有准备可就糟糕了!”许大肉沉不住气,惊呼说道。
霍小黑疑惑地看向小七,问道:“你这一身打扮,又是要做什么?为何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们。”
小七说道:“我方才领命有要事去办,三位兵器皆毁,已然帮不上手,现在我们须分头行事!”
霍小黑仍是不解,还要再问,一旁的许大肉按捺不住,说道:“行,我们兄弟这就赶去兔舍,将此事告知账房先生!”
“事不宜迟,尽快动身!”小七说完转身就走。
见他如此着急,许大肉也紧张起来,对两个兄弟连声催促,出了酒铺,便向着城外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