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生不想凭此要挟,故而只点了点头,未有多言。
三鬼见他这副神情,却是想岔了,霍小黑低头说道:“我们兄弟混迹江湖,没有什么大出息,在阁下面前如同阎王座下的小鬼喽啰一般,有哪里需要我们帮手,但请吩咐。”
叶云生沉默不语。
许大肉硬着头皮说道:“定是我们哪里有做的差的地方,惹得阁下瞧不上眼,若是可以,只管打骂一场,我等绝无怨言。”
“大哥说的什么话,这位叶先生是上清派观云真人座下弟子,有大修行在身,岂会如你所想这般俗气?不过叶先生,我大哥所说乃肺腑之言,真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明言,我等定当知错就改。”张雯竹到底有个爱读书的老爹,谈吐不凡,也比两个哥哥更为得体。
但叶云生反因他一番话而不满,目光落在他高高的个子上,尽管坐在地上,仰着头,但气势颇雄,目中杀气十足,令三鬼都不敢直视。
“我为什么要给你等知错就改的机会?都不是孩子,在江湖中厮混的人,对错会分不清?你错了,那你就是故意的,改什么?”
檀溪三鬼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外间雨声渐微,宇文清河跑了出去,拖起宇文成的尸身,尽管年纪甚小,但十分懂事,不愿让同伴曝尸在外。
所幸她有武艺在身,并不如一般的少女体弱无力干不得这些事情。
叶云生与檀溪三鬼都不去管她,事实上,非亲非故,谁愿意去搬死人?
霍小黑忍着酒瘾,看着叶云生一口一口畅饮,便假装对方喝的是水。
“你是想跟着我们找到兔舍?”
“没错。”
“若不是被何家堵在这庙里,我们三人怕是带着你一路到了兔舍,也察觉不到。”
“天意如此,强求不得。”
“可是你却能选择,本可以不出面,也许我们三兄弟能逃出一二人,你还能跟着。”
“你觉你们还能逃得出来?”
霍小黑尴尬地摸了摸下巴。
许大肉说道:“若是兵器没有被你给毁了去。”
“何碎已经练成了‘无象火’,天又正好下起了雨,他有一招‘漫天雨火’,使将出来,你们三人绝无幸免的可能。”
张雯竹忽然问道:“那为何他不对你出手?”
叶云生喝了一口酒,沉默不语。
三鬼一时也沉静下来。
过了片刻,叶云生问道:“你们身后是哪一家势力?”
三鬼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霍小黑出来说道:“出卖家主之事,我等不能做。”
“据闻,近来声势颇大,隐秘难寻的略卖之事是何家所为?”
“襄州一带的略卖,总体与何家无关。”霍小黑想了想,又道:“若是何家也参与了此事,又怎会在这里堵着我们,动辄生死刁难?”
其实,叶云生在此间见到何家几兄弟俱在,已猜到何家应该与兔舍没有关系。但不知道为何,他总有一丝灵觉,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即便兔舍与何碎不是一伙,但襄阳之事,他之所行,与何家未必没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