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神话梦境(1 / 2)

 苏狄文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年轻水手,正站在船舷旁发愣。他尝试动弹一两下,可“角色”的固定让他无法做出任何动作,他马上就明白过来。

“我这是……被黑朗姆酒瓶吞掉了?进入了瓶中世界!”

身旁,一柄锋利的渔枪装载在船头之上,鱼钩连接着生锈的铁链,露出打磨平滑地锋芒,在雷电的映衬下,发出尖锐的光芒,这样的长度和宽度表明,它是用来猎杀鲨鱼的。

苏狄文明白过来,知道了脚下是一艘比“寡妇和朗姆酒”号小的多的渔船,整艘船只能容纳两三个人,船上最大的空间是鱼舱,用来放置大量的海鱼,当然也包括鲸鱼。

渔船正在暴雨中艰难航行,随波起伏。磅礴的雨幕中,水雾氤氲交加,难以视物。渔船很破旧,被海水常年侵蚀的木甲板吱嘎作响,恶劣天气所带来的寒风不断从袖口里嗖嗖钻进来,就像鞭子一样地抽在身上,苏狄文忍不住想要缩成一团。

一条看不清模样的人影匆匆忙忙,在渔船上来来回回地走着,只有他手上挂着一连串煤油灯来回摆动,照亮了他的身影。

苏狄文的直觉告诉他,那应该就是渔船上的船长。

为了抵御风暴,船长身上裹着厚重的袍子,将脸庞遮地死死的,根本看不去样貌。他逐一将煤油灯们注满了燃料后,点燃,盖上防风罩,依次从船头挂到船尾,直到整艘船都被照了个通透……

在船长的忙碌下,一盏又一盏的煤油灯被挂上船舷,直到这艘船琳琅满目,如同岸边的灯塔、夜市中的旺铺,像夜空中划过的灯火,耀眼无比。

“该死,已经用完所有的灯了吗?”

忙活完这一切的船长,却并不觉得满意,他依然觉得渔船只太过晦暗,以至于无法照亮更多海面,拥有足够视野。他竭力地寻找着更多的照明物,希望借着一切能发出亮光的东西,来勉强照亮船身周围,照亮这一片幽森黑暗的海域。

最后,船长翻箱倒柜,不知从什么地方翻找出一盒火柴,他颤抖着双手,以衣袖遮掩,一次一次试图划亮火柴。然而,在瓢泼的大雨中,潮气太浓,火苗像针孔一样羸弱,才闪烁了几下,就瞬间被强烈的湿气扑灭。

船长并不气馁,仍然试图在雨中划亮火柴。

苏狄文所“附身”的水手大喊:“船长,雨太大了!火柴是点不亮的!”

船长大怒:“该死!你懂个屁!光明是不会屈服于黑暗的!只要有一束光芒,哪怕再微小,也足以照亮整个世界!”

水手有些焦虑:“船长!后面的那些家伙……它们还在追我们!”

船长开始变得烦躁:“我当然知道!该死的!我挂上全部的灯了,还不是为了驱散它们么?”

它们?后面有什么东西?借着水手的视角,苏狄文见到船尾似乎跟着一群黑漆漆的人影,密密麻麻,像黑色的裹尸袋一样浮在海面上,它们乘着浪,此起彼伏,随波逐流,却死死地咬住渔船不放。

而远处的黑暗中,那些东西的身后,是更为可怕的存在:

一艘巨大的、飘扬着黑色旗帜的、浑身笼罩在黑雾之中的五桅帆船,无声无息地航行,默默地跟在最后头。

……

“没用,一点用都没有!巨船,后面的那艘巨船,它好像靠地更近了!”船员往船身的后方看了看,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浑身的鸡皮疙瘩冒出来,恐惧钻上心头。

“天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求你别再去管那艘船了!那是这片海域中的霸主,是深海之主!它不会理会咱们这样渺小的存在的,它只是在依靠本能移动,驱逐那些入侵这片海域的不速之客!”

“现在,咱们只要先把后面跟着的那群家伙给甩掉就行了!那艘巨船对我们没有恶意,甚至还会帮助我们,驱散它们!”

“船长!船长!咱们不是有渔枪么?怎么不开枪试试?还有,船上这么多灯,不是在向对方宣告我们的位置么?这大晚上的,挂着这么多灯,咱们就是活靶子!这还怎么跑啊?”

水手畏畏缩缩,声音都在发颤。

船长勃然大怒,骂道:“闭嘴!蠢货,要我发射渔枪?你是要我激怒那些家伙们么?为什么挂那么多灯……你难道没听过艾格鲁卡的传说么?”

“艾…艾格鲁卡……那是什么?”

船长深吸了口气:“有人曾经,看到许多人在这片海域上徒步行走,饥肠辘辘……”

“领头人是一名为艾格鲁卡的船长,他已经快要饿死了,带着手下搜刮着海上一切长了眼睛的东西,作为食物……”

船长顿了顿,从怀里抽出一瓶烈酒,仰着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水手颤抖地问道:“然…然后呢?”

喝了口烈酒,船长打了个酒嗝,感觉到腹中暖意上涌,稍稍驱散了身上的恐惧,这才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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