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还放我进来，是也希望那个先知被干掉吗？”季灵带着讽刺道。
艾森似乎没察觉什么，他反驳道：“我都说了，他并不知道你的目的，只能确定你的身份未知而已，让你进入这个武器库，你送给他的东西是一回事，更多的，他可能……真的希望有什么事发生吧，就如你所说的……”
“看来你这里民生疾苦啊。”
季灵倒是不怎么在意，对于这群npc而言的改变人生和认知的大事，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游戏必经之路而已，就像某些游戏，强制要求观看过场cg，估计大多数人都不在意剧情到底对这些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吧。
同样的，对于这些过客的感情，或者说举动变化，季灵只会表示“这是不是暗示着某种线索”，而不会想到“他们的世界因我而发生了改变”，这可能是他天赋的一种体现，但也……舍弃了很多乐趣。
就如门口那个鞋拔子脸，季灵只想着如何让他把自己放进去，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了，便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想，无论他处于什么理由……所以说这样看来，季灵其实是很冷漠的一个人。
“咱们得出去了。”
季灵查点了一下背包，虽然里面东西装备不算多，但是好歹也算是有收获，至于能不能通关了嘛……季灵想的是“能的话最好，不能也没办法”。
总之，他们站在门口前，季灵狠狠砸了一下大门，“喂，开门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毁面者】提供的效果，季灵抨打在大门上的随意一击，竟让大门连带着墙壁狠狠一震，突然之下，不禁让自己都震惊起来。
“这种怪物的力量……是我打出来的吗？”季灵面色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随即一笑，“赤手空拳的威力未必比不上武器，只是……距离短了一些……但是也可以弥补。”
彭！
大门沉闷地被缓缓开启，就如季灵所预料的那样，鞋拔子脸还是在埋着头研究自己的那把刺荒，开门的还是那只小小的铁渣。
“拿到了吗？”鞋拔子脸还是没什么好声气，他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动作，然后挥挥手，道：“拿到了就走吧。”
季灵点点头，虽然知道他并没有在看，接着说：“祝你好运……”，然后不知道抽风了怎么的，神秘一笑，“祝你的生活有个美好的变化。”
鞋拔子脸闻言抬起头，冷冷地盯了他一会儿，马上又低头擦拭那只刺荒，淡淡地道：“但愿吧……其实这样也挺好，只是这个城市需要一次变革……它太老久了，以至于我百年的生命竟没有丝毫波澜起伏的感觉……”
鞋拔子脸沉默了两秒，接着缓缓道：“也可能，这种只对于我来说的安逸生活，对于他们来说……”他指了指艾森，然后将指尖转向难民营的方向，“就是地狱。”
“当然他们从未尝试过什么叫做轻松，当然不会抱怨——即使不满也不会是这方面的原因——最终碌碌一生地死去……”
“可是这样的生活对于任何城市的人来说，都是正常的，毕竟自从‘大灾难’过后，土地的产出就变少了，贫民的劳动廉价也是很正常的。”艾森道。
季灵没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为这种剥削维护，然而又转念一想，其实也属于正常现象：尽管他从小孤苦，但也不影响他耳濡目染，这种东西是直接渗透到生活中去的；加上季灵推测过，他能认识手册上的字，说明他在骑士团的这段日子，是进过系统学习过的，其产生的效果不言而喻……
鞋拔子脸突然正色道：“你们被安布尔期满了太久，以至于自己思考都不会了……作为卢瑟家族的一员，我其实一边享受这样的特权，却一直感到不安和愧疚……”
“什么？”还没等艾森回答，季灵跳脚似的一惊，连忙问道：“你说什么？你姓卢瑟？”
“……对，就是你们口中‘先知’的姓……”鞋拔子脸道，他摊摊手，指着艾森道：“所以，孩子，我知道的东西，有一些是会让你崩溃的……不要在我面前扯一些无知的言论，让我……恶心，也对你自己不好。”
艾森握了握手中十字剑，低头保持了沉默，原因不明。